第228章 意达利炮之威,堪比雷公爷
第二百二十八章 意达利炮之威,堪比雷公爷
五日后。
清晨,山字营的辕门被一阵沉重的车轮碾地声撞碎了寂静。
晨雾还没散尽,十几个精壮汉子牵着十头牛。
他们拖拽着四辆被黑布严严实实罩住的大车,在营门口停了下来。
为首的是个皮肤黝黑的汉子,腰间别着把铜柄短刀,正是张家村的张石头。
张石头抹了把额头的汗,对着守营的兵卒喊:“劳烦通报王侯爷,张石头,送‘大家伙’来了!”
消息传到主帐时,王白正在看血屠送来的审问记录。
“让他把东西拉到演武场,我亲自去看。”
听到“张石头”三个字,搁下笔,眼底闪过一丝亮色。
“三哥,就是您说的那个‘能轰塌城楼’的铁家伙?”
李勇正趴在桌上研究新绘的布防图,闻言一下子蹦起来。
“去了就知道。”
王白起身。
一旁,上官南连忙跟上,低声道:“需不需要带些护卫?”
“不必。”
王白摆摆手:“张石头是我的人,靠得住。”
演武场上,兵卒们早已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张石头指挥着汉子们解开绳索,扯下黑布的瞬间,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抽气声。
四尊黝黑的巨炮静静卧在木架上。
炮身足有两丈长,碗口粗的炮口泛着冷硬的金属光,炮尾的铜制旋钮刻着细密的花纹,底座用生铁浇筑,稳稳嵌在厚重的木轮上。
阳光透过晨雾落在炮身上,映出点点寒星,看得人心里发紧。
“这……这是啥?”
一个刚入营的小兵忍不住伸手想去摸,被张石头一把拍开。
“莫碰!”
“侯爷,这便是您要的‘意达利炮’。”
“按您给的图纸改了三次,炮管加了膛线,射程能比西洋货多出三里地,就是沉了点,得两头牛才拉得动。”
张石头瞪了他一眼,转头对走来的王白拱手。
王白走到最近的一尊炮前,指尖轻轻拂过冰冷的炮身。
铁管上还带着早晨的湿气,凑近了能闻到淡淡的硫磺味。
这是试炮时残留的火药气。
王白敲了敲炮管,沉闷的回响里带着实心的厚重感。
“装弹试试。”
王白道。
张石头早有准备,示意汉子们抬来一个木箱,打开后露出黑黝黝的生铁炮弹,还有用油纸包着的火药。
“侯爷看好了!”
张石头亲自上前,先用长杆缠着棉布,蘸了桐油擦净炮膛,再将火药倒进漏斗,顺着炮口灌进去,又塞了团浸油的棉絮
最后,他抱起一颗炮弹,“哐当”一声推进炮膛。
兵卒们看得大气不敢出,连呼吸都放轻了。
“站远点,小心炸膛。”
李勇踮着脚往前凑,被上官南一把拉住。
张石头调整好炮口角度,对着演武场尽头那堵废弃的土墙,点燃了引信。
“嗤——”
火星顺着引线窜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都退后!”
王白扬声喊道。
人群呼啦一下往后退了十几步,个个捂着耳朵,眼睛却直勾勾盯着炮口。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炸开,仿佛天空被撕裂了道口子。
演武场的地面都在发颤,近处的兵卒被震得踉跄后退,不少人捂着脸蹲下去。
炮口喷出的火光。
等硝烟稍稍散去,所有人都惊呆了。
只见....那堵半人厚的土墙,竟被轰出个丈余宽的大洞!
碎石和泥土溅得到处都是!
最远的一块碎砖,更是飞到了几十步外的旗杆下。
“我的娘咧……”
“这玩意儿……比投石机猛十倍!”
李勇张大了嘴,手里的布防图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砖石都被震成粉末了,若是打在敌军阵里……”
上官南脸色凝重地走到弹坑边,捡起一块带着焦痕的土块。
“不止。”
“这炮能换开花弹,一炸能掀翻半亩地,对付骑兵最管用!”
张石头得意地拍着炮身。
人群里炸开了锅。
“这是雷神爷的兵器吧?”
“有这玩意儿,伊万的骑兵再来多少都不怕!”
“刚才那声响,我在营后都听见了,还以为打雷了呢!”
金可汗不知何时也来了,站在圈外看着那尊巨炮,刀疤脸抽搐了几下。
他部落里的萨满总说“天神会庇佑东胡”。
可此刻看着这能轰碎土墙的铁家伙,突然觉得天神好像也没那么可靠了。
“王侯爷。”
“这炮……能借我几尊不?我用十匹好马换!”
金可汗走到王白身边,声音带着颤。
王白笑了笑:“可汗别急,张石头这次带了十尊来,分你两门。”
“!”
“好!”
“有这东西,别说伊万的黑狼卫,就是他亲来,我也能把他轰回北熊国去!”
金可汗眼睛瞪得像铜铃,随即狠狠一拍大腿。
正说着,血屠匆匆赶来,附在王白耳边低语:
“侯爷,探马回报,骨都的先锋营已经过了冰封河,离咱们只有五十里了。”
“来的正好。”
王白看向演武场尽头的破洞,眼底的笑意沉了下去。
说到这,他对张石头道,“教兄弟们操炮,三日之内,必须练熟。”
“放心!”
“我带了六个炮手来,包教包会!”
张石头拍着胸脯。
接下来的三天,山字营的上空天天响起“轰隆”的炮声。
起初兵卒们还吓得捂耳朵,后来渐渐看熟了,反倒凑在旁边叫好。
一次李勇非要试试装弹,结果手抖着把火药撒了一地,被张石头骂了句“毛手毛脚”,引得众人哄笑。
上官南则盯着炮口的角度反复琢磨,还画了张射程表,标注着“仰角三十度能打三里,四十度能打四里”。
金可汗每天都来,看炮手操练时比谁都认真。
甚至,他还让部落里的铁匠来学铸炮弹,回去时总要扛着两发实心弹,说是“先让族人开开眼”。
第三日傍晚,试射开花弹时,连最镇定的老兵都变了脸色。
那炮弹飞到半空突然炸开,铁片和铅珠像暴雨般落下!
演武场中央的草皮被掀掉一大块,插在地上的稻草人瞬间被打成了筛子!
“这要是落在骑兵堆里……”
一个老兵喃喃道,声音发颤道:“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王白站在高台上,望着夕阳下泛着冷光的炮口。
远处的冰封河方向,隐约传来了马蹄声。
骨都的大军,要来了。
“传令下去。”
“把炮拉到冰封河南岸的高地,连夜筑炮位。”
“记住,炮口要对着北岸的平原——”
王白的声音透过风传到每个兵卒耳中。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演武场上那四尊巨炮,又看向身后黑压压的兵卒,冷冷道:
“让骨都尝尝,什么叫惊天动地。”
......
冰封河的北岸,连绵的营帐望不到头。
篝火如同坠落的星辰,在夜色中跳动,映着帐篷上飘扬的黑旗,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骨都站在主营的高台上,手里把玩着一枚镶嵌着红宝石的令牌。
那是伊万送来的“贺礼”。
北熊国最精良的“黑铁炮”督造权。
他身后的木架上,赫然立着一张火炮分布图,密密麻麻标注着一百四十六个红点。
“可汗,伊万的使者又来了,说最后一批四十门黑铁炮已过雪原,明日午时就能到。”
副将哈达弯腰禀报,语气里带着难掩的兴奋。
“伊万倒是舍得。”
“不过也好,有这一百四十六门炮,别说山字营那点人,就是踏平大夏的北境,也不过是抬脚的事。”
骨都嗤笑一声,将令牌扔在桌上。
说完,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台下整装待发的骑兵,冷笑道:,“王白?不过是个靠着偷袭赢了红霞谷的小辈,真以为凭那几杆破枪,就能挡住我三十万大军?”
哈达附和道:“可汗说得是!咱们的黑铁炮射程两里,轰塌山字营的营墙跟玩似的。等明日炮一到,先给他们来一轮齐射,让王白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骨都满意地点头,正要说什么,却见远处的斥候骑着快马奔来,在台下翻身跪下。
“可汗!南岸山字营有动静,他们在冰封河南岸的高地上挖工事!”
“好像……在架什么东西!”
“架东西?”
骨都挑眉道:“难不成是投石机?”
随即他想了想,挥手道:“让先锋营明日拂晓渡河,探探他们的底细。记住,别太急着动手,等黑铁炮到了再说。”
“是!”
斥候领命退下。
骨都重新望向南岸,夜色沉沉,什么也看不见。
但他心里那股胜券在握的笃定,却像篝火般越烧越旺。
三十万大军,一百四十六门火炮,这等阵容,足以碾碎任何抵抗。
次日清晨,冰封河上的冰层还泛着白霜。
王白站在南岸的高地上,望着北岸渐渐显露出的敌军阵列。
十尊意达利炮已全部架设完毕,炮口对着北岸的开阔地。
炮位用沙袋和原木加固,只露出黑洞洞的炮口。
“侯爷,李将军的骑兵在左翼列阵了,上官将军的步兵守住了右翼的河谷。”
“骨都的主力还没动,先过来的是先锋营,大约一万人。”
血屠低声禀报,目光落在北岸那面醒目的黑狼旗上。
王白点头,目光扫过己方的防线。
山字营加上东胡的部落兵,总共不过五万,兵力悬殊。
但他看着身后的意达利炮,心里却稳如磐石。
“张石头,炮口仰角调到四十度,射程四里,瞄准他们的先锋营阵列中央。”
“好嘞!”
张石头正指挥炮手们装填开花弹,闻言高声应道_“都仔细着点!这一炮,得让骨都的人记一辈子!”
炮手们动作麻利,往炮膛里灌火药、塞炮弹,引信被剪得只剩寸许。
李勇骑着马在炮位旁打转,急道:“侯爷,啥时候开打啊?我这手都痒了!”
“等他们再靠近些。”
王白望着北岸,先锋营的骑兵已开始渡河。
北岸的高地上,骨都正用望远镜观察南岸。
当看到那些黑黝黝的炮口时,他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就这?王白是穷疯了吗?用几尊破铁管来充数?哈达,你看他那炮,怕是连咱们的盾车都轰不穿!”
哈达也跟着笑道:“可汗英明!依我看,这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当了。等咱们的黑铁炮一到,定要把这些破管子砸成废铁!”
两人正笑着,却见南岸的炮口突然冒出火光。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比黑铁炮的声音更沉、更烈,像闷雷滚过冰封河。
骨都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望远镜里,先锋营的阵列中央突然炸开一团火光,泥土和人马的残骸被抛向空中,硬生生撕开一个缺口。
惨叫声隔着河传过来,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
“怎……怎么可能?”
“那破炮……怎么能打这么远?”
哈达手里的望远镜掉在地上。
骨都死死盯着南岸,脸色铁青。
那炮的射程,至少比黑铁炮远了两里!
“快!让先锋营后撤!”
骨都吼道:“传令下去,黑铁炮立刻架设,给我轰了那些鬼东西!”
南岸的高地上,炮手们正忙着装填第二发炮弹。
“侯爷,中了!正好砸在他们中间!”
“这开花弹就是厉害,一炸一大片!”
张石头笑得露出白牙。
王白没笑,目光落在北岸那些正忙着架设的黑铁炮上。
“第二炮,瞄准他们的炮位。”
“明白!”
“轰隆——!”
又一声巨响,北岸的黑铁炮阵里炸开一团火光!
一门刚架好的黑铁炮被掀翻,炮轮滚出老远!
骨都的脸色彻底黑了。
他看着己方的炮位接二连三被击中,而对方的炮却藏在高地上,根本打不着,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废物!都给我瞄准南岸的高地!”
“开炮!开炮!”
北岸的黑铁炮终于开始反击,炮弹呼啸着飞过冰封河,落在南岸的山坡上,炸起一片片尘土。
但大多打偏了,离炮位还有老远。
“他们的炮射程不够!”
上官南在右翼喊道:“侯爷,咱们的炮能压着他们打!”
王白点头,对张石头道:“加快射速,三分钟一发,别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是!”
十尊意达利炮开始了轰鸣。
每一声巨响,都像重锤敲在骨都的心上。
他看着先锋营在炮火中溃不成军,看着自己的黑铁炮被一门门摧毁,那些原本让他引以为傲的火炮,此刻竟像纸糊的一样脆弱!
“可汗!不能再等了!”
哈达急道:“让主力冲锋吧!用骑兵冲垮他们的防线,靠近了,他们的炮就没用了!”
骨都咬着牙,望着南岸那些依旧在喷吐火光的炮口,心里第一次生出一丝慌乱。
但他很快压了下去。
三十万大军,难道还怕这十尊炮?
“传我命令!”
骨都拔出腰间的弯刀,指向南岸,吼道:“左翼骑兵渡河,右翼步兵跟进,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南岸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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