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集：墨家精神

墨家学院的蒸汽钟楼  “铛铛”  响了九下，毕业典礼的欢呼声差点掀翻礼堂的铁皮顶。穿蓝白齿轮纹制服的学生们挤在走廊里，有的举着蒸汽模型互相炫耀，有的偷偷往嘴里塞麦芽糖，还有个戴眼镜的学霸，正抱着本《星核能量学》啃，结果被身后窜出来的男生撞得书本飞上天  ——  书页里掉出张手绘的王磊画像，画里的人举着消防斧，脚下踩着机械兽残骸，旁边还歪歪扭扭写着  “我的偶像”。

“李阿柴！你又捣乱！”  女生林晓玥叉着腰，手里的斧仿品（毕业典礼专属纪念品）差点敲在男生背上。这斧是青铜做的，比巴掌大不了多少，斧刃刻着  “墨”  字，斧柄缠着防滑布，是墨家学院的标志  ——  每个毕业生都能领一把，但没人敢把它当玩具，毕竟这玩意儿的原型，是当年劈穿长城、砍废机械龙的那把老消防斧。

“别这么凶嘛！”  李阿柴嬉皮笑脸地捡起画像，突然被脚下的毛茸茸东西绊了一跤，“卧槽什么玩意儿？”  低头一看，是只黄白相间的小狗，正叼着他的麦芽糖往礼堂跑，尾巴上的毛还沾着点机油  ——  是煤球的曾孙，小煤球，现在是学院的  “吉祥物”，每天除了睡就是偷糖，比老煤球还皮。

“小煤球！把糖还给我！”  李阿柴追着狗跑，正好撞进刚入场的校长怀里。校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叫陈墨，当年跟着王小墨学过蒸汽技术，腰间别着把真正的迷你消防斧（王小墨亲手打的），脸上总是笑眯眯的，唯独提到  “墨家精神”  时，眼神会变得格外严肃。

“都坐好，典礼要开始了。”  陈校长拍了拍李阿柴的肩膀，目光扫过礼堂  ——  正中央挂着幅巨大的王磊画像，画里的人站在蒸汽船船头，消防斧插在甲板上，背景是东海防线的硝烟，画像旁边刻着两行金漆字：“跑得再快，不如懂得保护谁；劈得再狠，不如知道为谁劈。”

学生们瞬间安静下来，连小煤球都乖乖蹲在陈校长脚边，不再偷糖。陈校长走到台前，手里捧着个青铜托盘，里面整齐码着三十把斧仿品，每把都闪着温润的光：“今天给大家发的不是武器，是责任。你们知道，这把斧的原型，当年跟着王磊先生去过哪些地方吗？”

他拿起一把斧仿品，指尖划过斧刃：“它去过长城，不是为了拆墙，是为了救被活埋的劳工；去过美洲，不是为了抢铀矿，是为了挡联盟的机械兽；去过天山，不是为了杀吕方，是为了护着公国的百姓。王磊先生说，蒸汽技术能让船跑得更快，能让斧劈得更狠，但要是忘了‘为谁’，再厉害的东西，也只是废铁。”

台下的学生们听得入神，林晓玥突然举手：“校长，我想当蒸汽医者，像苏清瑶先生那样救病人，可有人说我傻，说医者不如战士威风，这……”

“威风？”  陈校长笑了，指着画像里的王磊，“当年王磊先生在美洲，明明能靠铀矿打开回家的通道，却留在那帮玛雅人挡辐射，你说他傻吗？苏清瑶先生当年在印度，为了救个陌生的妇人，差点被联盟的机械兽追上，你说她不威风吗？真正的威风，不是劈倒多少敌人，是护住多少想好好过日子的人。”

这话刚说完，礼堂门口突然传来个不和谐的声音：“说得倒好听！现在哪还有联盟？哪还有机械兽？天天讲‘责任’，不就是让我们当免费劳力？”

众人回头，是个穿绸缎的年轻人，胸别着  “齐国商会”  的徽章，手里把玩着个玉扳指，眼神里满是不屑：“我爹让我来考察，想跟你们合作蒸汽织布机，结果你们倒好，开口闭口都是‘保护’‘责任’，做生意讲这些虚的，能赚银子吗？”

李阿柴瞬间炸了，站起来就要理论，却被陈校长拦住。老校长走到年轻人面前，从怀里掏出块青铜碎片  ——  上面刻着联盟的骷髅太阳纹，边缘还沾着点海盐：“知道这是在哪发现的吗？上个月，东海渔民捞上来的，里面还藏着信号器，联盟的残部根本没消失，只是在等机会。”

他又指向礼堂外的蒸汽农田：“你觉得我们种粮、造织布机是‘免费劳力’？去年齐国闹蝗灾，我们运过去的二十万石粮食，是用蒸汽插秧机种的；你们穿的丝绸，是用我们的蒸汽织布机织的，要是没有‘责任’，我们凭什么帮你？”

年轻人的脸瞬间红了，手里的玉扳指差点掉在地上。小煤球突然冲过去，一口咬住他的裤腿，把人拽得往前踉跄了两步，正好看见礼堂墙上的照片  ——  有苏清瑶在印度医馆救病人的、有赵姬在和平碑前揭幕的、还有王小墨带着学生修蒸汽防线的，每张照片里的人，眼里都闪着光。

“我……  我错了。”  年轻人低下头，对着陈校长拱手，“是我太狭隘了，墨家的‘责任’，不是虚的，是真能让人过得更好的东西。我回去就跟我爹说，不仅要合作织布机，还要学你们的蒸汽种粮技术，帮齐国的百姓多打粮。”

礼堂里瞬间响起掌声，李阿柴笑得最欢，还偷偷给小煤球递了块麦芽糖  ——  这次老狗没偷，乖乖叼在嘴里，像是在领赏。陈校长把斧仿品递给每个毕业生，轮到林晓玥时，他特意多嘱咐了一句：“记住，医者的‘斧’，是草药和针；工程师的‘斧’，是扳手和图纸；不管是什么，只要心里装着要保护的人，就是最好的墨家精神。”

毕业典礼的最后，全体毕业生举着斧仿品，对着王磊的画像宣誓：“以斧为誓，护民为责，不欺弱，不惧强，传承墨家精神，守万家平安！”  声音震得礼堂的蒸汽管道都  “滋滋”  响，小煤球也跟着  “汪汪”  叫，像是在跟着宣誓。

就在众人欢呼着抛帽时，礼堂的蒸汽广播突然发出  “滋滋”  的杂音，原本播放的《墨家之歌》变成了急促的警报声。陈校长的脸色瞬间变了，掏出怀里的星核探测器  ——  屏幕红得刺眼，上面显示着个熟悉的坐标：太平洋深处，能量反应比当年的铀矿强十倍，而且正在快速靠近墨家公国！

“怎么回事？”  林晓玥抓着斧仿品，声音有些发颤，“是联盟的残部吗？”

陈校长握紧手里的迷你消防斧，眼神盯着探测器上的红点，又看了看王磊的画像，轻声说：“不知道，但不管是什么，我们有斧，有技术，有敢扛事的人，就不怕。当年王磊先生能劈穿机械龙，今天我们也能挡住新的麻烦。”

小煤球突然对着广播狂吠，尾巴绷得笔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李阿柴突然指着窗外  ——  远处的天空泛起淡淡的红光，和探测器上的颜色一模一样，虽然微弱，却像道醒目的警告，悬在墨家公国的上空。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举着斧仿品的手没有放下。他们看着那道红光，又看了看画像里王磊的笑容，突然明白，墨家精神从来不是一句口号，是一代又一代人，握着  “斧”，迎着麻烦上，把  “保护”  两个字，刻在骨子里的勇气  ——  而新的挑战，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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