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5 集：韩铸新器

韩国宜阳的炼钢坊，早被浓烟熏得发黑。七八个工匠围着冒火的土炉，脸上沾着煤灰，手里的铁锤举得老高，却迟迟不敢往下砸  ——  炉里的铁水泛着暗红色，浇铸出的剑坯刚出炉就裂了缝，韩老铁蹲在炉边，手里攥着块碎铁，指节因为用力泛白：“这破矿石怎么回事？炼了三天，连块像样的铁都出不来！”

宜阳是韩国旧地的铁矿重镇，可自从秦军撤离后，这里的矿石就变得  “邪门”——  表面看着泛着银光，炼出来的铁却脆得像陶片，别说铸剑，连打把锄头都费劲。工匠们试过加木炭、调火候，甚至请过楚地的铸剑师，可都没用，此刻看着满地的碎铁坯，个个愁眉苦脸。

“韩老铁，别愁了！俺们墨主来了！”  工坊外突然传来喊声，阿木推着辆蒸汽熔炉冲进来，炉口泛着橙红的光，车斗里装着锃亮的铜管和玄铁模具，最显眼的是王磊手里握着的消防斧  ——  斧刃被打磨得光滑，斧身刻着  “百炼钢”  三个字，是阿木特意按王磊要求改的模具。

王磊走进工坊，蹲在土炉边摸了摸碎铁坯，指尖能感受到铁屑的粗糙：“矿石里含硫太多，老方法炼不出好钢。你们用土炉只能到八百火候，想除硫，得要一千二百度的高温！”

“一千二百度？”  韩老铁瞪大了眼，手里的铁锤差点掉在地上，“墨主您别开玩笑了！土炉最多到九百，哪能到一千二？老祖宗传下来的法子，从来没错过！”

苏清瑶从车斗里拿出探测器，对着矿石扫了扫，屏幕上  “滴滴”  轻响：“矿石里不仅有硫，还有微量星核粉末  ——  正好能增强钢的硬度，就是需要高温才能激活。”  她指着蒸汽熔炉，“这熔炉是星核驱动的，能到一千五百度，刚好能除硫还能激活星核粉末。”

煤球凑过来，叼着块碎铁坯想往自己窝里拖，结果没抓稳，铁坯  “哐当”  砸在蒸汽熔炉上，溅起的火星烫得老狗  “嗷唠”  一声躲到王磊脚边，引得工匠们憋笑，工坊里的压抑感瞬间散了大半。

“笑什么？这狗就是爱添乱！”  王磊抹了把煤球头上的煤灰，指挥阿木卸设备，“韩老铁，你带工匠们把矿石碎成小块；清瑶，你帮我调熔炉的火候；阿木，跟我装模具  ——  今天咱们不铸铁，铸钢！”

“铸钢？”  韩老铁还是不信，却还是按王磊的话做了。工匠们很快把矿石碎好，苏清瑶也将熔炉火候调到一千二百度，橙红的火焰从炉口喷出来，把工坊照得发亮。王磊举起消防斧模具，斧刃朝下对准铸剑槽：“这叫‘百炼钢’模具，先把铁水浇进去，反复锻打十次，每次锻打都要回炉升温，把硫气逼出来，最后才能成钢。”

阿木早就憋坏了，立刻操控蒸汽阀，铁水  “哗啦啦”  浇进消防斧模具里，橙红的液体顺着斧刃纹路流动，很快填满了整个模具。韩老铁凑过来，看着模具里的铁水，眼里满是怀疑：“这么简单？俺们之前也反复锻打，怎么还是裂？”

“你们没控制好回炉火候。”  王磊拿起铁锤，对着刚成型的剑坯敲了敲，“第一次锻打要到一千度，第二次九百五，每次降五十度，最后一次要到七百  ——  火候差一点，钢就会裂。记住，火候到了，顽石也能成精钢；火候不到，再好的矿石也没用。”

他一边说一边示范，铁锤落在剑坯上，发出  “当当”  的脆响，每敲一下，就有人往剑坯上撒点草木灰（除硫用的）。韩老铁看得认真，不知不觉也跟着举起铁锤，跟着王磊的节奏往下砸，工匠们也围过来，七手八脚地帮忙，工坊里的铁锤声越来越响，竟有了种莫名的默契。

可锻打到第五次时，剑坯突然冒出股黑烟，韩老铁吓得赶紧停手：“坏了！又要裂了！”  王磊却不慌，伸手摸了摸剑坯温度：“没事，是硫气没除干净，再回炉升两百度。”  他把剑坯扔进蒸汽熔炉，没一会儿，黑烟就散了，剑坯重新变得橙红，拿出来再锻打，果然没再裂。

“俺的娘！这法子真管用！”  韩老铁激动得直拍大腿，手里的铁锤挥得更有劲了。煤球也凑过来，叼着块小木炭往熔炉里扔，虽然帮不上大忙，却也忙得不亦乐乎，引得工匠们哈哈大笑。

太阳快落山时，第一柄钢剑终于铸成  ——  剑身泛着冷冽的银光，剑刃上的纹路像水波纹似的，王磊握着剑柄，对着工坊里的十层铁甲挥剑一劈：“唰！”  铁甲像纸糊似的被劈开，断口处的铁屑泛着金属光泽，连韩老铁都看傻了，手里的铁锤  “哐当”  掉在地上。

“成了！真成了！”  工匠们瞬间欢呼起来，有的举着钢剑往门外跑，有的围着王磊连连磕头，韩老铁更是激动得哭了，对着钢剑拜了拜：“墨主神技！墨主神技啊！以后宜阳的工匠，就跟着墨主学铸钢！”

工坊外的韩人听见动静，也纷纷围过来，看着那柄能劈十层铁甲的钢剑，个个眼里满是兴奋。有个年轻人挤进来，对着王磊作揖：“墨主，俺能学铸钢吗？俺想铸把剑，保护俺娘！”

“当然能！”  王磊把钢剑递给韩老铁，“以后这工坊就交给你，教更多人铸钢  ——  不仅能铸剑，还能铸农具、铸机械零件，让宜阳的百姓都能用上好钢。”  他对着工匠们喊，“记住，百炼钢不仅靠火候，还靠耐心  ——  反复锻打，才能去芜存菁，就像做人，要经得起打磨，才能成器。”

苏清瑶突然拽了拽王磊的衣袖，脸色有些凝重：“王磊，你看这矿石。”  她指着探测器屏幕，上面显示矿石里的星核粉末含量，比之前在赵国、齐国发现的都高，“宜阳的铁矿，可能和秘库的星核矿脉连在一起。”

王磊心里一动，刚想说话，突然发现人群里有个工匠不对劲  ——  那人穿着普通的工匠服，却总往蒸汽熔炉的方向瞟，手里还攥着个青铜小盒，像是在偷什么东西。煤球也对着那人狂吠，尾巴绷得笔直，老狗突然冲过去，叼着那人的衣袖就拽，青铜小盒  “哐当”  掉在地上，里面掉出个微型机械虫，正往蒸汽熔炉爬！

“是联盟的人！”  王磊的反应比闪电还快，一把将那人按住，消防斧抵在他的咽喉，“你混进工坊，想偷铸钢技术？还想让机械虫破坏熔炉？”

那人脸色发白，却还嘴硬：“我……  我是来学铸钢的！这虫子是我捡的！”  苏清瑶捡起机械虫，探测器  “滴滴”  狂响：“这是联盟的‘噬铁虫’，能啃坏玄铁，目标就是我们的蒸汽熔炉和钢剑！”

韩老铁气得直发抖，手里的铁锤对着那人就砸：“你这奸细！俺们宜阳的工匠，最恨偷技术的人！”  工匠们也围过来，有的拽胳膊，有的抱腿，把那人捆得严严实实。

可就在这时，苏清瑶的探测器突然  “滴滴”  狂响，屏幕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红点，正从宜阳城外往工坊方向移动：“不好！联盟的机械兽来了！至少三十只，还有改造人，目标是……  我们的钢剑和铸钢技术！”

王磊心里一沉，走到工坊门口，往城外望  ——  远处的尘土里，隐约能看见机械兽的绿光，还有  “滋滋”  的机械声，显然是冲着刚铸成的钢剑来的。韩老铁也握紧了铁锤，对着工匠们喊：“兄弟们！墨主帮我们学会铸钢，咱们不能让奸细和机械兽毁了工坊！跟他们拼了！”

“拼了！”  工匠们纷纷举起铁锤、钢钎，眼里满是坚定。王磊握紧消防斧，对着众人喊：“阿木，你带工匠们把钢剑和模具搬到密室；清瑶，你调配草药粉，准备应对机械兽的毒液；韩老铁，你组织人在工坊外挖陷阱，用钢渣当暗器；我跟煤球挡住机械兽，等你们准备好！”

“收到！”  众人齐声应和。阿木立刻带着工匠们搬钢剑，韩老铁也指挥人挖陷阱，苏清瑶则从药篮里翻出草药，快速调配解药。煤球蹲在王磊脚边，对着城外狂吠，尾巴绷得笔直，虽然平时爱添乱，此刻却像个尽职的警戒哨。

可王磊不知道，联盟这次来的不仅是机械兽，还有老周亲自操控的  “星核钢甲”——  那是用之前抢来的星核碎片打造的，能挡住蒸汽炮的攻击，甚至能吸收钢剑的能量，而老周的目标，不仅是铸钢技术，还有宜阳铁矿里的星核矿脉，想借此打造更厉害的机械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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