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你以前不是这么对他的
“承蒙各位前辈的厚爱。”
堂内，少年身形笔挺，小小年纪便已显露出不凡的气度。
他目光沉静，不卑不亢地扫过在场诸位峰主长老，最后，竟是越过那些抛出最优厚条件的峰头，径直落在了自始至终未曾开口的虞娇身上。
“弟子萧云天，”他微微躬身，声音清朗，“愿拜入虞峰主门下，修习剑道。”
和之前刻意不显山不露水的青涩相比，他现在演都不演了，那看向她眸子里处处充斥着野心和欲念。
也是，毕竟顾景凡早就被他给搞死了，唯一的竞争对手消失，他也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
这一次虞娇没有别的选择。
只有他，也只能是他。
虞娇没有应声，她在思考。
萧云天绝不仅仅是保留着上次的记忆，很有可能从二人相识开始，他的记忆就没有断过。
过往的一切疑云，在此刻似乎都逐渐浮出了水面。
顾景凡有私欲，但绝对不可能堕落到那种地步，很有可能是被人动了手脚。
她有想过这个可能，却又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有谁能暗算当时如日中天的他，还能不被发现。
可现在，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见她久不回应，萧云天迎着她的目光，笑容依旧温和无害，甚至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对强者的仰慕：“弟子听闻虞峰主，心向往之。”
“弟子虽资质愚钝，但恳请虞峰主给弟子一个机会，弟子定当勤学苦练，不负师恩。”
他这番话说的漂亮，姿态放得极低，将选择的原因完全归咎于对剑道的追求和对虞娇实力的崇拜，让人挑不出错处。
几位原本志在必得的峰主脸色有些难看，但碍于身份和萧云天自己的选择，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将目光投向虞娇，看她如何决断。
掌门抚须沉吟片刻，看向虞娇：“虞师侄，你的意思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虞娇身上。
萧云天的一番话把她的位置抬得很高，也把她架在了上面。
一个万年难遇的天才主动拜师，没有任何正当理由却将其拒之门外，不仅引来无数猜测和非议，甚至可能让萧云天提前警觉，打草惊蛇。
因为他知道，虞娇要的其实并不是顾景凡这个人，而是只要“天才”。
她不会拒绝的。
虞娇的指尖在袖中微微蜷缩。
她看着萧云天，萧云天也看着她，那双眼睛里，除了表面的恭敬与期待，更深处是一种洞悉一切的、带着淡淡势在必得的平静。
片刻后，她点头应下。
萧云天脸上笑容不变，甚至更深了些，他郑重地躬身行礼，声音诚恳：
“弟子，谨遵师命。”
“定当恪守门规，一心向道，绝无二心。”
他抬起头，看向虞娇，唇角微勾。
“日后，还请师尊……”
“多多指教。”
虞娇待他和待顾景凡并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悉心教导，无微不至的关怀，萧云天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一切，然后也走上了和顾景凡一样的道路。
他在试探她的底线，一步步蚕食着师徒之间应有的距离。
这一日，教授完一套精妙剑法后，虞娇负手而立，看着收势的萧云天，忽然开口：“你的剑，戾气太重。”
“弟子知错，甘愿认罚。”
虞娇却笑了，上前拍拍他的脸，语气带着纵容：“收敛一点就好，不罚。”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感受着脸颊上转瞬即逝的温软触感，呼吸不由得一滞。
萧云天想。
没有人会不爱她。
“师尊……”他喉结滚动，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目光灼灼地锁着虞娇，那其中翻涌的欲念几乎要溢出来。
虞娇却已自然地收回了手，转身走向一旁，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清冷，仿佛刚才那片刻的温柔只是错觉：“今日便到这里，回去好生体悟，莫要辜负了你的天赋。”
萧云天看着她的背影，指尖微微蜷缩，回味着方才那短暂的接触。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叫嚣：不够，这还远远不够！
但他按捺住了。
他知道，不能操之过急。
她已经接受了他，允许他靠近，这已是巨大的进展。
“是，弟子告退。”他躬身行礼，姿态无可挑剔。
而在他走后，虞娇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掌心。
她突然想起来，曾经萧云天把灵兔救回来的时候，她曾问过郁青：“那只兔子真能活？”
“看情况吧，如果出现排异反应就不行。”
“排异反应？”
“有句话叫不是你的怎么也强求不来，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那这种反应什么时候会出现呢？”
“大概就是……”郁青想了想，“你越需要它的时候，它就越不合你的意。”
……
因为萧云天的起点实在是太高，高到让人望尘莫及的地步，所以万古宗存了私心，想借他去抢夺灵山宗第一大宗的名号。
小小的宗门内的比试，肯定是没法让他的名声迅速传开，他需要的是在大众面前高强度的刷脸。
随之而来的，是大大小小的比赛和各种名人的切磋指导。
虞娇看在眼里，但她从不阻止。
再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如此的消耗，他像一株被强行催生的植物，以透支生命本源的方式，绽放出无比绚烂却危险的花朵。
后来因为伤病，他休养了小半个月。
虞娇帮他复健，月色下两人持剑而立，相互过招，她没怎么用力，照顾着他刚刚痊愈的身子，一招一式都是收着劲，看起来倒不像是比试，而像是在……调情？
于是当两人的剑刃再次轻飘飘的相碰时，萧云天一把扔掉了手里的剑，在对方有些惊讶的目光中走上前，捧住她的脸就要吻下去。
虞娇微微睁大眼，扭下了头，躲开了他的吻。
“萧云天，你干什么？”
“师尊，”萧云天没有放开束缚，反而就这个姿势，大胆的埋进她的颈窝，语气有点委屈，“你以前……不是这么对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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