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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愣是没看懂


后半夜的风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生疼。村民们把富家村翻了个底朝天,菜窖里的土都扒拉了两遍,柴火垛翻得跟马蜂窝似的,连猪圈后头那堆烂柴火都扒开瞅了,愣是没见着狗娃子的影。老村支书耷拉着脑袋往村支部走,烟袋锅子挂在腰上晃悠,步子沉得像灌了铅,棉裤腿上沾着的草籽儿蹭得满道都是。

张芬芳见老村支书回来了,赶紧迎上去,搓着手问:“老支书,咋样啊?狗娃子找到没?”

老村支书往门槛上一坐,解开袄扣子敞着怀,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皱着眉摇了摇头:“该寻的地儿全寻遍了!苞米地,树林子,就连王老五家那废弃的羊圈,都举着灯照了三回,影都没有,愣是没瞅见那娃的一根头发丝!”

张芬芳往手心里哈了口白气,眉头拧成个疙瘩:“这可咋整?天越来越冷,孩子身上就穿件单褂子,别再冻出个好歹……”

老村支书瞅了眼空荡荡的办公室,烟袋锅子往门框一磕,火星子溅起来又灭了:“老罗家人呢?这节骨眼上跑哪儿去了?”

富兴听见这话“嗤”了一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还能去哪儿?回家焐炕头了呗!全村人冻得跟猴似的在外头寻孩子,就他们一家子,拍屁股走人,你说这事邪乎不邪乎?刚才罗老五拽着刘寡妇走的时候,脸拉得比驴脸还长,好像谁欠了他二斤小米似的!”

老村支书摸出烟荷包往烟袋锅里装烟,手抖得有点厉害:“造孽啊……”烟丝刚摁实,他突然停住了,烟袋锅子悬在嘴边没往嘴里送,眼睛猛地一亮,“哎?俺想起个事儿!”

张芬芳和富兴都直起了腰:“啥事儿?”

“晌午头俺在河套边碰见狗娃子,他跟俺打听赵得喜他娘!问是不是住城里,是不是家里头挺宽裕,还追着问‘咋才能进县城’,当时俺当是孩子瞎打听,没往心里去!你们觉得这孩子会不会进城了?”

赵得喜刚从外头进来,听见这话挠着后脑勺,脸皱得跟包子褶似的:“不能吧?俺娘住县城是真的,可狗娃子压根没见过她啊!再说那县城离咱村三十多里地,全是土道,他个半大孩子咋敢往那儿跑?”

张芬芳拽过一把椅子坐下,手指头敲着办公桌:“不好说。小孩子的心眼实,对远近没啥概念,说不准就去了呢。”

富兴现在张芬芳身后,闷声闷气地插了句嘴:“我瞅着悬。可狗娃子这孩子,比一般娃都虎,说不定真轴着劲往县城去了呢?”

老村支书把烟袋锅子往腰上一别,站起身拍了拍赵得喜的肩膀:“明儿天一亮,你骑上你家那辆二八大杠,顺着往县城的道儿仔细瞅瞅。道边的草窝子、大树底下、废弃的土坯房,都给我扒开瞅瞅,别漏了啥。”

“哎!”赵得喜应着。

“让罗老五跟你一块儿去!”老村支书眼一瞪,“他是狗娃子的爹,这事他躲不掉!就骑我那辆大杠,虽说旧了点,好歹链子结实,让他在前头探路,你跟在后头瞅仔细!”

安排完这些,老村支书挥挥手:“你们都回吧,天快亮了,眯瞪俩钟头,白天还得干活。”

富兴扶着张芬芳往家走,俩人踩着院里的薄霜,脚步声“咯吱咯吱”响。张芬芳回头瞅了眼村支部,窗户纸上还透着点昏黄的光。

赵得喜等张芬芳和富兴出了村支部大院的门,这才起身离开。

屋里就剩老村支书了。他摸出火柴点上旱烟,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圈在屋里打了个转儿,从门缝钻了出去。抽完一袋烟,他裹紧了棉袄,抄起墙角那盏马灯,往河套边走去,他总觉得那孩子兴许就蹲在哪个草垛后头,冻得缩成一团呢,去瞅瞅,心里头踏实。

刘寡妇被罗老五抱回家,进屋就被扔炕上了,伸手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在他妈走出这屋,俺拿镰刀把你脚后跟筋挑断了!”

说完转身出了屋,还把门从外头插上了。刘寡妇急忙扑了过去,巴掌拍得门板砰砰响,眼泪混着鼻涕糊了一脸,哭得直抽抽:“罗老五!你个挨千刀的!放俺出去!狗娃子还在外头没找着,俺得去寻他!你开门!开门啊!”

门板外头,罗老五抬脚就踹了门一脚,震得门框直往下掉土渣子,他粗着嗓子吼:“你作啥妖?深更半夜的出去丢人现眼?俺瞅你根本不是想找那野种,是想借着由头勾搭富兴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儿那德行,埋了吧汰大棉袄沾着泥,头发乱得像鸡窝,谁稀得看你?”他又踹一脚,“消停在屋里待着!再嚎,俺把你嘴给缝上!呸!”

刘寡妇不管不顾,手指头使劲抠着门板缝,嗓子喊得不是好动静了:“俺不是!俺就想找狗娃子!他才八岁,黑灯瞎火的在外头,要是遇上狼咋办?罗老五你没良心!你开门!”

这时,窗外传来老罗头佝偻着腰的咳嗽声,他手指头关节敲得窗棂子邦邦响,带着点虚浮的关切:“儿媳妇,你甭急,啊?爹知道你心疼孩子。可你怀着孕呢,这肚子都显怀了,黑灯瞎火的出去,万一踩进坑里,或是被石头绊倒,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他顿了顿,往窗纸上凑了凑,“你放心,爹这就出去给你找,保准把狗娃子给你领回来。你先上炕躺着,盖好被子,别冻着自个儿和肚里的娃,知道不?”

刘寡妇听到动静,急忙爬上炕,爬到窗户跟前,她扒着窗户缝往外瞅,只能看见老罗头的烟袋包在黑暗中晃了晃,她带着哭腔求:“爹!你说话算数?”

“爹说话算数。”老罗头紧忙回答,声音却往后撤了撤,“那你好好歇着啊,听话,啊?爹这就走。”

就在这时,东屋传来罗老五闷声闷气的骂:“爹你别跟她废话!她就是贱骨头,不锁着能上天!真把肚里的娃折腾没了,咱家可就断了根了!那野种丢了才干净,省得天天在家里碍眼,找着了也得给这小兔崽子腿打折,看他还敢往外跑!”

“你给俺闭嘴!”老罗头在外头低喝一声,声音却没多少底气,“再胡咧咧,俺先把你腿打折!”

刘寡妇在屋里听得心头发凉,哀求的力气都泄了,身子顺着窗户往下出溜,瘫坐在炕上。

外头,老罗头嘴里嘟囔着“这就去找,这就去找”,可只是嘴上说,脚却没往村道上走,反倒背着手在院里转了两圈。他瞅了瞅东屋窗户纸上映出的罗老五身影,又瞥了眼紧闭的西屋门,心里冷笑一声:俺这把老骨头才不去找呢!黑灯瞎火的,冻得嘶嘶哈哈,又不是自个儿孙子,犯不上。

他猫着腰溜到柴房门口,摸出烟袋锅子,借着月光装了锅烟丝,吧嗒吧嗒抽了两口,估摸着刘寡妇该哭累了,才掐灭烟锅子,轻手轻脚往自己屋走。推门时,门轴“吱呀”一声响,他吓得一缩脖子,见西屋没动静,才松了口气,脱了鞋上炕,往被窝里一钻,没一会儿功夫就打起了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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