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物品交换
李翠兰带着两个男孩来敲开夫子的门,手中提着束脩礼,带着笑看向夫子,“先前送两个孩子来学堂,没带什么东西,这次带了些薄礼请您收下。”
她将东西递过去,在心中琢磨怎么和夫子开口。
小凡和虎子在旁边看她为了他们上学堂的事情,姿态谦卑,给人赔笑,心中都很不是滋味。
“不必客气,我收你束脩已经足够了,我自会教习他们二人,这礼你便带回去吧。”夫子本是科举失利的秀才,品行端正,两袖清风,不愿做出收礼等有损名声之事。
李翠兰带着这礼却不光是为感谢夫子教习雪雪和铁柱,还有事情要求他,便又向他递过去,“您还是收下吧,我今天来还有事情想求您。”
她将礼品放到旁边,让虎子和小凡走到夫子面前,一手按着一人肩膀,面色为难地看向夫子。
“先前家中没有银子便没将这两个孩子也一并送来学堂,现在我见他们整日在外面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上学堂读书是正经路子。”
“但我手上没有足够银钱来交束脩,想问夫子能不能让我先赊账。我就在隔条街的位置出摊卖蛋心堡,很快就能赚够束脩,到时我再来补上。”
若不是初来乍到,手中没有赚太多银子,也不至于交束脩还得赊账。
夫子看着这两男孩,再想起前几日她送来的两个孩子,颇为惊讶,“这四个孩子都是你家的?”
这四个孩子年纪相差不过三四岁,此事放在乡下常见,在京城却很少有普通人家会生这么多,生了也很难养得起。
李翠兰知道他定是误会这几个孩子都是她亲生,笑着与他解释,“他们不是我亲生孩子,他们都与亲生父母走散了,沦为小乞丐,我前段时间收养回家了。”
这话也没有避开虎子和小凡,他们二人都很懂事,何况他们日后必然会被家里找回去,在她这只是暂住。
夫子对她心生几分敬佩,脸色缓和许多,“你将他们收养回家,却还能将他们送来学堂,如此大义,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事。”
普通人即便收养小乞丐,也只是给口饭吃,能够都送来学堂读书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我只是想着他们这般年纪就该做应当做的事情,上学堂是长远考虑,即便日后他们寻不到家人也能自食其力。”李翠兰露出浅笑,没有察觉此刻她脸上尽是和善。
虎子和小凡本就很感激她能够收留,听她这样为他们考虑,也不想让她独自面对夫子。
“夫子,我们一定会好好读书,每天认真听讲,还会看顾好弟弟妹妹。”虎子也表明决心,小脸满是坚定。
小凡却能从夫子角度出发,讲能够带来的好处,“我和虎子都已经能干活了,我们能每天来学堂就打扫卫生,还能帮夫子管课堂纪律,学习方面更不用夫子操心,我俩还会管好弟弟妹妹的功课。”
他们二人都表现出很珍惜上学堂机会的样子,就是想能让夫子动摇。
李翠兰对他们很欣慰,也更坚定要送他们读书的想法,“他们都是聪明懂事的孩子,若是不来学堂便真是很可惜。夫子可否融通一下,我保证不会赊账太久。”
他们三人轮番上阵,夫子都被笑了,“这两个小鬼的确没有辜负你的好心,我也敬佩你古道心肠,学生我收下了,束脩却不必了。”
“你说你在卖小吃,那便每月逢初五便送些小吃来吧,给这些孩子们打打牙祭,这便算他们的束脩了。”
夫子佩服她足够热心肠,也想棒棒她,便想到让她用食物充当束脩的办法。
这的确帮了她大忙,李翠兰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当下心怀感激,眼底有些湿润,“多谢夫子大义,你们快谢谢夫子。”
小凡和虎子像模像样地朝夫子作揖,异口同声道,“谢谢夫子。”
夫子被他们逗笑,将束脩礼也收下了,“你们快起来吧,日后也无需你们多做事情,只要不调皮捣蛋,肯认真学习便够了。”
既然已经做了交换,他们便与其他学子无异。
从学堂离开时,李翠兰有些无事一身轻的感觉,带他们往店铺里走,忍不住叮嘱二人,“你们日后去学堂可不准再调皮捣蛋,适才夫子也说了,只要你们好好学习,不用你们做其他的事,你们都要认真听讲,不能开小差。”
“弟弟妹妹们比你们小,但你们也要以自己学习为主,若要辅导他们也等回来再辅导,在学堂里先顾好你们自己。”
“若是有调皮捣蛋的孩子在课间挑衅你们,你们也不许跟人打架,回来与我说,我自会去找夫子来解决。”
李翠兰从没送过孩子上学堂,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样子,只能想到什么便叮嘱什么,絮絮叨叨说了一路。
虎子事事皆应着,小凡却闷不吭声。
李翠兰知道他是有想法的孩子,等虎子去二楼休息才将他叫过来,耐心地询问,“小凡,你有什么想法吗?”
小凡有些犹豫,但还是坚持将想法说出来,“其实我不想去学堂,我比他们都要大,我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我觉得上学堂只是在浪费时间,我有其他有意义的事情可以做,可以和你一起在店里忙。”
小凡从始至终都坚定地要帮她干活,也的确在努力兑现诺言。
但他刚才在夫子面前不是这么说的,李翠兰有些严肃地问他,“可适才在夫子面前,我看你也是很积极地在争取,怎么会是不想去学堂?”
带他去学堂时的确没有征求过他的想法,那是李翠兰知道即便与他说了,他多半也是不想去学堂,可他才九岁,正是读书的年纪。
小凡抬眼看她,像是怕她生气,慢吞吞地道,“当时已经在学堂了,我不想你自己面对夫子,而且虎子还要去学堂,我当然会为了你们而争取夫子答应。”
但实际上他自己并不想去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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