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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烟嘴


果然,易中海的笑容僵了一瞬,虽然快得几乎看不见,但李天佑还是捕捉到了。紧接着,易中海就转身招呼工人:“别愣着了,赶紧卸车,天佑,你跟我到棚子底下歇会儿,喝口水,咱们慢慢核对单据。”  他的声音比刚才急促了些,似乎想避开这个话题。

李天佑心中了然,面上却依旧恭敬:“麻烦易师傅了。不过还是先核对单据再歇着吧,周队特意交代,这批货是急件,得确保万无一失。”

易中海的脚步顿了顿,随即又恢复了温和的神色:“还是你考虑得周到。那行,咱们就在这儿核对。小张,把验收单拿过来。”  他朝着身后一个年轻工人喊道,声音洪亮,却掩不住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李天佑看着易中海转身的背影,指尖在交接清单上轻轻划过。猎物的破绽,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容易显露。这场无声的狩猎,才刚刚开始。

“料子我们都准备好了,轧机也调试好了,就等你这批特种钢坯下锅呢。”易中海引着李天佑往料场里走,语气依旧热络,但话题开始转向试探,“天佑啊,说起来,看着你现在这么出息,大爷我心里真是......感慨啊。要是你爹妈还在,看到你今天这样,不知道该多高兴。”他叹了口气,脸上适时地露出惋惜和追忆的神色,目光却像钩子一样,紧紧盯着李天佑脸上的每一丝细微变化。

李天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尖锐的疼痛袭来。他强迫自己维持着表情的平静,甚至嘴角还牵起一丝略显伤感的弧度,语气低沉却清晰:“是啊,可惜他们走得早。我能有今天,也多亏了组织培养。”

易中海见李天佑反应克制,情绪控制得很好,似乎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怨恨或追问的意图,心下稍安,但疑虑并未完全消除。他继续打着感情牌,同时也是在进一步试探:“你爹有水兄弟,那手艺真是没得说,当年在厂里,那可是这个!”他翘起大拇指,

“尤其是那手绝活,凭手感校准精度,连德国来的机器都能玩转,我是自愧不如啊。唉,就是人太实在,后来......唉,碰上那档子糊涂事,真是......”他话语含糊,再次提及父母的“意外”,并刻意强调李有水的技术,既像是在怀念,又像是在观察李天佑对“那档子糊涂事”的反应。

李天佑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里,但他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甚至顺着易中海的话,用一种带着惋惜和客观评价的口吻说:“那个年代,情况复杂。我父亲的技术,确实令人敬佩。易师傅您也是八级工,是厂里的技术骨干,值得我们学习。”

易中海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这小子,比他想象的要沉稳得多,说话滴水不漏。是真的对旧事知之甚少,还是城府极深?他呵呵笑了两声,正要再说什么,这时,吊车已经开始作业,巨大的钢坯在空中缓缓移动。易中海立刻转向工作,大声指挥着工人,显示出其专业和权威的一面。

李天佑也看似专注地巡视着卸货过程,确保操作规范,但他的目光却像最精密的雷达,敏锐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工人的表情、易中海的习惯性动作、料场的环境细节......他注意到,易中海在指挥间隙,有一个无意识的小动作,他会从工装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黄铜色的东西,在手里摩挲把玩几下,然后又塞回去。那东西不大,像是......一个烟嘴?

由于距离和光线,李天佑看不太清细节。但那个模糊的轮廓,让他心头莫名一动。他父亲李有水生前也有一个不离身的黄铜烟嘴,是祖上传下来的,据说上面有特殊的暗记。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暂时无法确认。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带着几分官腔:“老易,料接得怎么样了?进度没问题吧?”

只见轧钢厂的杨厂长带着秘书,从厂房那边踱步过来。杨厂长年纪约莫五十上下,身材微胖,穿着灰色的确良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眼袋很深,脸色透着一种不健康的灰黄,眼神里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疲惫和隐隐的焦虑。他看到李天佑,脸上立刻堆起程式化的热情笑容,伸出手:“这位就是首都钢铁厂运输队的李队长吧?年轻有为啊,欢迎欢迎,这次辛苦你们了!”

“杨厂长您好,不辛苦,应该的。”李天佑上前与杨厂长握手,态度恭敬有礼。在双手交握的瞬间,他敏锐地感觉到杨厂长的手掌有些潮湿冰凉,而且眼神与他接触时,有明显的闪烁和回避,不敢对视超过两秒。这就是那个“老刀”!那个因为一己私欲,将父母和众多同志置于险境的人!

滔天的怒火在李天佑心底翻涌,但他脸上依旧是下级对上级应有的谦逊笑容:“杨厂长亲自过来指导,是我们工作最大的动力。”

“哎,什么指导不指导,就是来看看进度。”杨厂长摆摆手,目光转向堆积的钢坯,看似随意地对易中海说:“老易,这批料是关键,你跟紧点,确保万无一失。这可是关系到我们厂明年能不能评上先进的重要项目。”他的语气很平常,像是在交代普通工作。

但李天佑却捕捉到,杨厂长在说这话时,眼神与易中海有一个极其短暂、几乎难以察觉的交汇。那眼神里似乎包含着一丝超越工作关系的、更深层的意味,是提醒?是警告?亦或是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易中海则微微颔首,恭敬地回答:“厂长您放心,我一定亲自盯着,绝不出岔子。”  他嘴角那抹习惯性的笑容里,似乎也多了点别的东西。

就在这时,吊装过程中出现了一点小意外。一根钢坯在移动时,边缘不小心刮蹭到了旁边一个堆放废旧配件和杂物的角落,一个锈迹斑斑的铁工具箱被撞倒,里面的零碎东西“哗啦”散落一地。

“怎么回事?小心点!”易中海立刻皱眉呵斥操作的吊车工,同时快步上前查看。

工人们赶紧手忙脚乱地收拾。李天佑也上前帮忙,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散落的杂物。突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刚才易中海下意识摸出的那个黄铜色的东西,也从他的工装口袋里滑落了出来,掉在了一堆油腻的螺丝旁边!

那是一个黄铜烟嘴!

距离很近,李天佑看得清清楚楚。烟嘴样式古朴,但明显被长期摩挲把玩,表面异常光滑,甚至有些地方被刻意打磨过,失去了原有的棱角,泛着一种温润但又诡异的光泽。这绝不是易中海这种人会用的普通烟嘴,这种精细和年代感......

一个尘封的记忆碎片猛地击中李天佑,童年时,父亲李有水在灯下,曾拿着一个类似的黄铜烟嘴,指着上面一个极其细微的、像小鸟爪子一样的刻痕对他说:“天佑,你看,这是咱们老李家的标记,藏在鸟翅膀底下,不仔细看发现不了。以后你要是见到有这个标记的烟嘴,就是咱家的东西。”  那时他还小,只觉得好玩,父亲的笑容温暖而神秘。

难道......这个烟嘴......?

李天佑的心跳骤然加速,血液仿佛瞬间涌上了头顶。他强压住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惊呼,装作弯腰捡拾散落的螺丝,趁机更近地观察那个烟嘴。易中海也正俯身去捡,嘴里还嘟囔着:“哎呦,我这老伙计怎么也掉出来了......”

就在易中海的手即将触到烟嘴的刹那,李天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先一步用指尖拈起了它,动作快得如同闪电,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然。

“易师傅,您的东西。”李天佑直起身,将烟嘴递向易中海,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晚辈帮长辈捡东西的礼貌笑容。但他的手指,却状似无意地摩挲着烟嘴的某个部位,正是记忆中被父亲称为“鸟翅膀”的雕刻处!

指尖传来极其细微、但绝不可能错的凹凸感,正是那个隐藏的爪痕暗记。虽然烟嘴被长期把玩和刻意打磨,主体纹路已模糊,但这个藏在羽毛纹理深处的、需要特定角度和触感才能发现的暗记,竟然还在。

这就是父亲李有水的烟嘴,绝不会错!

易中海看到李天佑捡起烟嘴,脸色微微一变,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度的慌乱和阴鸷,但瞬间就被他掩饰过去,干笑着伸手来接:“哦,谢谢天佑了,你看我这粗心的......这老物件跟了我不少年了,都有感情了......”

就在易中海的手指即将碰到烟嘴时,李天佑却手腕微微一转,将烟嘴握回了掌心,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好奇和追忆的神情,目光紧紧盯着烟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和一丝刻意流露的激动:

“易大爷,”他换了个更显亲近的称呼,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易中海耳中,“这烟嘴......如果我没认错,这是我父亲李有水的吧?”

易中海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变得极其难看。他眼神闪烁,试图狡辩:“天佑,你......你认错了吧?这......这就是个普通的......”

“不会认错。”李天佑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目光如炬地逼视着易中海,“这上面的‘李家爪痕’,是我爷爷亲手刻上去的,我父亲教过我辨认。这烟嘴,是他最心爱的东西,从不离身。”  他刻意强调了“从不离身”四个字,每一个字都像锤子砸在易中海心上。

周围的工人似乎感觉到了这边气氛不对,都放缓了动作,偷偷望过来。连一旁的杨厂长也皱起了眉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李天佑和易中海。

易中海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轧钢厂灼热的空气里,他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他万万没想到,李有水居然连这种隐秘的家族暗记都告诉了年幼的儿子,更没想到,事隔这么多年,李天佑竟然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小子今天根本不是来送料的,他该不会是冲着这烟嘴来的吧,他是知道了什么?

“天佑......你听易大爷说......”易中海的声音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想编个理由,比如是李有水送给他的,或者是捡来的,但在李天佑那洞悉一切般的目光逼视下,任何谎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尤其是“从不离身”这句话,彻底堵死了他狡辩的可能,一个从不离身的心爱之物,怎么会轻易送人或在主人遇难后“恰好”被你捡到?

李天佑看着易中海慌乱的神色,心中冷笑,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不能逼得太紧,以免狗急跳墙。他脸上的激动神情缓缓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悲伤和一种看似通情达理的克制。他轻轻摩挲着烟嘴,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下来:

“易大爷,我父亲走得突然,什么都没留下。这烟嘴,可能是他留下的唯一一件贴身旧物了。”  他抬起眼,目光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意味,看着脸色变幻不定的易中海,“我知道,这烟嘴您代为保管了这么多年,也是有感情了。但......它毕竟是我父亲的遗物,是我们李家的一点念想。您看......能不能把它还给我?让我带回去,也算是对我父母的一点告慰。”

这番话,李天佑说得情真意切,合情合理。以一个思念亡父的儿子的身份,索要父亲的遗物,天经地义。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易中海如果强行不给,反而显得他心里有鬼,不近人情。

易中海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内心剧烈挣扎。毕竟这烟嘴,确实是他当年在李有水夫妇出事后,趁乱从李家偷偷拿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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