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出发
朱曼淋初中毕业考上的学校就是旭川,在自贡的职高里面还算可以,虽然过了旭川最辉煌的时候,但也是“牌子货”,朱信良就没管她,还是继续让她读,而那个暑假对于朱曼淋来说,可以是很快乐地度过的。
可是朱曼淋怎么也没想到,7月末的一天早晨,朱曼淋和姚莹像往常一样,在原来住的茅房旁边的一颗大桂圆树下坐着背对对方,一个宰鱼,一个绞鱼。
事情顺利进行到一半了,姚莹突然叫了一声朱曼淋,朱曼淋回头去看,入目的便是姚莹伸立了左手有三根手指绞得断着,尚有丝丝连在一起,血刷刷地流着滴到水泥和着泥土的地上……
朱曼淋手中的刀不自觉哐当落在地上,她慌乱地冲到几米外的姚莹身边,姚莹右手掌着左手腕,眼泪簌簌流下,那可是十指连心。朱曼淋心在抖,慌乱地问着要怎么办,怎么办……
立即地,朱曼淋给朱信良打电话,朱信良忙着卖鱼,压根没听到电话铃声就没接,朱曼淋又给姚永刚打了电话,姚永刚赶紧又叫上了罗寅,罗寅开车过来接了他们去富顺一个医院。
姚莹的三个手指被手术切了,还有约半厘米存在,姚莹开始住院,而她身上的活自然而然地压在了朱曼淋身上。
朱曼淋开始给朱信良划船,陪他去卖鱼,除此之外,洗衣服做饭等,每天下来,五点起床,晚上九点才收工,朱曼淋累成狗似的。
其中最让朱曼淋忍受不了,却又让她成长还坚持下来的就是每日中午吃过了饭,约莫两点后,朱信良就要叫上朱曼淋一起去打鱼。
为什么说最难以忍受,因为那时,高挂天空的太阳毒辣得很;太阳一照,河风一吹,河水一淋,朱曼淋本来还有点白的皮肤,一天天黑下去。
一个多星期后,朱曼淋去看姚莹,姚莹差一些没认出朱曼淋,可她想着莫要打击朱曼淋,就没告诉她。朱曼淋更没在意,直到有天晚上洗完了澡,朱曼淋看着自己大腿上的皮肤被分成了两部分,才意识到自己黑了太多太多。
不容朱曼淋去想这么多,又过了一两周,姚莹出院了,但她的手要养着,所以接下来的一个月,朱曼淋依旧充当着姚莹的角色。
而这一个多月的经历给朱曼淋上了很多课,使得读职高的她从来没有乱花钱,使得朱曼淋初中的叛逆脾气消磨殆尽,使得和朱信良还有姚莹的关系渐渐融洽和谐。
这朱曼淋回忆的时间,姚莹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姚莹额上起满了汗珠,她用手一擦,“好了,你去睡觉吧。明天要早起呢。”
朱曼淋从回忆中剥离出来,心酸地点头,回了另一间房;她走后,昏黄的灯光下,姚莹再也抑制不住地小声哭泣着。
广东,叶宇泽在自己房里木讷地坐在书桌旁,呆呆看着手中的入伍通知书,他该要怎么说,入伍后他该怎么和心上的姑娘联系呢?
一想到这些,叶宇泽毫不犹豫地拿出手机,在微信上找到朱曼淋,犹疑再三,他鼓起勇气告诉她说想看看她。
朱曼淋正睡在床上,但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手机突然亮起来,她以为是李佳斯,拿起一看竟是叶宇泽,去看了消息,她更是惊掉了下巴,“怎么说想看看我?”
朱曼淋为难了,她现在可不想视频,家里这般模样,她哪里敢呢?朱曼淋就委拒了,和叶宇泽认识了这么长的时间里面,她都不敢暴露出自己家中的光景,朱信良不是没有钱买房子,而是朱信良的想法和现在的情况不许他买房子。
以打鱼为生的朱家搬去城里了,岂不是自断后路,而朱信良也觉得房子买了就是一个固定资产,但是把钱存起来是不一样的。朱信良也对朱家充满了愧疚,说这么多年,没给他们一个好的环境,朱曼淋和姚莹也会开开玩笑,但心里还是对朱信良是爱意满满的。
广东期待的叶宇泽在看到消息后,失落感十足,但是朱曼淋不答应,他也不强求,和朱曼淋聊了会儿便下了微信。
朱曼淋握着手机,心里也是有好多想法,她还没告诉李佳斯她明天就要去CD。
想想后,她还是发了短信过去,但是久久没有回复,朱曼淋在等待中一点点合上眼帘睡着了。
翌日,朱信良和姚莹,还有朱子阳如常去卖鱼了,老太太也去了镇上说是要买点吃的给朱曼淋,家里只剩下了朱曼淋。
朱曼淋一切就绪后,拉着行李箱带着自己赚的2000多,朱信良给的几大百,还有奖学金余下的一千多元,踏上了去CD的路。
手机里还是没有新的短信,朱曼淋失望极了,想想后又觉得很反常,李佳斯从没这样过,“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回我?”
朱曼淋不知道李佳斯的手机静放在了家里的床头柜上已经一天一夜了,没人管它。
因为李佳斯此时在外婆家里,还崩溃到极致,他居然忘了带手机这么重要的东西,说回去拿,外婆死活不答应,说是他回去了就不回来了。
朱曼淋在自贡坐上CD的车,对于前方的路一无所知,她只知自己要在今天到达后不久先找到住处,她听章秀敏说有便宜的,是类似居民楼那种,她有些担心,还是决定先住一晚的宾馆了。
她想去一家汉服店看看,很可能不能留下,她必须要在很快的时间里面找到一份工作,应该还是好找的吧……
看着车子渐渐驶离熟悉了三年的自贡客运站,朱曼淋又想到了前面是迷茫的路,朱曼淋就感觉自己脑袋要炸了,这时身后座位上的两个男人聊起了天,“唉,今天大阅兵啊!没看直播才可惜了。”
“那不是耶……”
朱曼淋也是一愣,她都忘了,今天是9.3阅兵啊,往年有阅兵时,他们一家都会坐在一起看,今年的更加受人瞩目,却……朱曼淋心里面重重叹息一身。
广东,叶宇泽和叶宇文还有叶岚不容易地三个人能一起坐在家里面的沙发上,电视开着,叶岚频繁换着频道,最后烦人地丢掉遥控板,指着电视上的画面,不耐烦道,“怎么都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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