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最后一丝疑虑被狂喜和急需证明的占有欲彻底淹没。

他急切甚至有些粗暴地想要证明，她是他的，她是在意他的，今夜的一切都只是误会。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燥热和急促的喘息声终于平息。

萧凛渊躺在榻上，只觉得方才残留的眩晕感变本加厉地袭来，眼前一切都在缓慢旋转，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闭着眼睛，只想让这恼人的晕眩快些过去。

身侧，常良娣静静躺着，只有心跳一声声撞在耳膜上，又重又急。

成了。

这两个字落在心里，却只有一片复杂。

一股庆幸感率先浮上来，无论如何，她迈出了这一步。

从今夜起，她终于有了怀上子嗣的可能。

可是……

骄傲如她，最终却要靠模仿他人和算计时机，才能换来这片刻的肌肤之亲。

她得到了想要的可能，却也亲手撕掉了自己最珍视的体面。

以后该怎么办？殿下明日醒来，会如何看她？

会不会从此更加厌弃？她会不会已经做错了？

无数个问题涌上来，却没有答案。

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身体残留着陌生的不适和隐隐的痛楚，心里也是一片茫然的慌乱和无助。

一滴温热的液体，毫无预兆地从眼角滑落，没入鬓发。

常良娣死死咬住下唇，只有单薄的肩膀在黑暗中，难以抑制地颤抖。

另一边，塔娜也睁着眼，毫无睡意。

她烦躁地在被子里翻了个身，脑海里全是萧凛渊被常良娣扶走的画面。

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光是想到这个问题，她就觉得胸口闷得难受。

她又忍不住想起以前，可现在，她悲哀地发现，除了那些越来越遥远的往事，她也没有什么新的能让萧凛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的东西了。

他是不是也听腻了这些故事？

她该怎么办？像叶锦意那样吟诗作对？她已经在学了，可除了这些，她还能做什么？

塔娜把脸埋进枕头里，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沮丧和无力。

她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可出路在哪里，她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些个问题纠缠了她大半夜，直到窗外传来第一声鸟鸣，她才在疲惫中迷迷糊糊睡去。

与此同时，另一间房里的萧凛渊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来，喉咙干得发涩。

他下意识地想抬手揉额角，却发现身体异常沉重。

一道身影安静地靠近，为他递上一杯温度刚好的温水，又帮他整理散乱的寝衣。

萧凛渊混沌地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意识稍微清醒。

他眯着眼，带着未散的困倦和头痛带来的烦躁，看向身侧伺候的人。

常良娣苍白而安静的脸，映入眼帘。

“？！”

萧凛渊瞬间彻底惊醒，昨夜模糊而混乱的记忆碎片猛地涌上：叶锦意将他推开的画面、自己心头的闷气、浓烈的酒意……

他做了什么？！

他猛地转头，目光扫过凌乱的床褥，上面一点已然干涸的暗红血迹，刺目地印证了他最坏的猜想。

他搞砸了。

而且是以一种最糟糕的方式，伤害了一个人。

常良娣本该得到更体面的对待，至少不该是在这样赌气又糊涂的情形下。

他看着她眼下那片青黑和苍白的脸色，昨夜那个混账的举动所带来的伤害，此刻无比清晰地摊开在他面前。

他知道此刻任何言语都苍白，任何情绪宣泄都只会让场面更糟，可他又必须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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