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蛇行暗影，阴谋浮现
张灵韵与巧云并骑前行，苍茫荒野上只余马蹄轻响。
“契丹萨满的女儿？”巧云右手始终未离天墉剑，盯着张灵韵苍白的侧脸，“为何背叛自己的族人？”
张灵韵苦笑：“我母亲是汉人，在契丹军南侵时被掳走。她教我汉话，讲中原的故事。”她顿了顿，“当我看到父亲用邪术操控亡者时，心中的天平便彻底倾向了母亲的故土。”
“那萧敬天临死前为何提及你？”
“因为…”张灵韵面露哀色，“他是我的兄长，同母异父。”
巧云猛然勒马：“你与契丹萨满竟有血缘？”
“我不能选择出身，但可选择立场。”张灵韵直视巧云，“军师早已知晓我的身世，却仍收我为墨卫。”
巧云沉默片刻，想起诸葛亮的智慧与远见，终于点头：“说出定北都护印的秘密。”
张灵韵左顾右盼，低声道：“此印并非世人想象的那样。它不只是号令北方的信物，更是…幽冥之门的钥匙。”
“什么？”
“传说冥王被囚禁在北方极寒之地，定北都护印是镇压他的三大神器之一。契丹大萨满想借此印打开冥府之门，释放更强大的力量。”
巧云心神一震：“难怪契丹人不惜一切代价追逐此印。”
“此印自身蕴含强大反噬之力，非人力可解。冥王若出，天下必乱。”张灵韵神色凝重，“我们必须尽快将印送到武威，那里有能镇压邪气的古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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汜水关城头，诸葛亮望着远处尘土飞扬的武威军，心头不安。
“军师，李茂贞派人求见。”李存信匆匆来报。
“请。”
武威使者身姿挺拔，拱手行礼：“李将军敬献书信一封，请军师过目。”
诸葛亮接过信函，展开细读，神色逐渐凝重。
“如何？”李牧问道。
“果然如我所料。”诸葛亮合上信笺，“李茂贞欲借机挟天子以令诸侯。他已得知定北都护印的真正秘密，知道此印非同寻常。现在他要以救援为名，行控制之实。”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诸葛亮沉吟片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李茂贞军至，我们表面欢迎，暗中防备。”
一骑飞奔入城，跪报：“主公，晋王李克用扣押了血旗悍将，要求用真印换人！”
李牧勃然大怒：“好一个晋王，出尔反尔，毫无信义！”
诸葛亮摇头：“天下逐鹿，人心难测。晋王扣押血旗悍将，不过是为夺取定北都护印罢了。”
“难道要看着血旗悍将葬身他乡？”
“主公放心，血旗悍将沙场老将，颇具机变。他既已识破赝品，必有脱身之策。”诸葛亮凝视远方，“当务之急，是应对李茂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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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城内，血旗悍将被囚于偏殿。
“老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高行周入内劝说，“告知真印下落，晋王必重用于你。”
血旗悍将冷笑：“高将军何必废话？晋王若真有雄心，就该直面契丹人，而非劫持盟友。”
“你!”高行周语塞，怒而离去。
夜深人静，几名黑衣人影悄然翻越围墙，无声无息潜入囚室。领头者取出一块腰牌，上刻“墨”字。
“墨卫？”血旗悍将警觉。
“将军莫惊，我等奉军师之命前来救援。”为首者低声道，“晋王虽强，也不敢与契丹人同流合污。我等已探明，晋军中有契丹细作，欲趁机盗取定北都护印。”
“果然如此！那我们…”
“静候时机。三日后契丹细作必现身，届时将军可趁乱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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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之中，巧云与张灵韵策马疾驰。夜幕低垂，四周寂静得令人心悸。
“前面就是武威边界了。”张灵韵指向远方隐约可见的山脉。
突然，马匹惊嘶，两人急忙勒马。前方山道上，数十火把如鬼火般次第亮起，拦住去路。
“不好！”张灵韵面色惨白，“是契丹萨满的徒众！”
为首一人身披黑袍，手持骷髅法杖，面覆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赤红眼睛。他缓缓抬起手，指向两人。
“吾女张灵韵，背叛族人，当诛。”那声音如金石摩擦，令人毛骨悚然，“将定北都护印交出，可免一死。”
“原来是你，父亲。”张灵韵声音冰冷，“你已背离天道，操控亡者，为逆天之术。我不认你这样的父亲！”
契丹萨满冷笑：“不肖女！当初若非看在你母亲份上饶你性命，你早已命赴黄泉！”
巧云握紧天墉剑，低声道：“他们来者不善，我们恐难同时突围。你先走，我来断后。”
张灵韵摇头：“不可。你带着定北都护印必须脱身。此印若落入父亲之手，后果不堪设想。”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此乃"天火散"，可阻挡他们片刻。我们分头走，你取小路，我引开他们。”
巧云还欲再言，张灵韵已纵马扬鞭：“父亲！定北都护印在我这里，有本事就来拿！”
契丹萨满挥手，大半黑袍人马立即追向张灵韵。巧云见状，悄然牵马退入侧道暗处。
契丹萨满却立于原地，幽幽道：“巧云，何必藏匿？真正的定北都护印，在你身上，对么？”
黑暗中，巧云身躯一颤。
“我的女儿骗不了我。”契丹萨满冷笑，“你有天墉剑，可杀行尸，却奈何不了我这个活人！”
巧云知道无法再藏，猛然策马冲出，天墉剑出鞘，剑锋直取契丹萨满咽喉！
“找死！”契丹萨满法杖一挥，一道黑气迎上。
剑气与黑气相撞，发出刺耳鸣响。巧云感到一股巨力传来，虎口剧痛，险些脱手。
“交出定北都护印，我可饶你不死。”契丹萨满步步逼近。
巧云冷笑：“宁死不降！”
契丹萨满眼中煞气暴涨：“那就去死吧！”法杖再度挥舞，黑气如蛇般缠向巧云。
危急时刻，一道银光从天而降，击散黑气。一个白衣身影飘然而至，拦在巧云身前。
巧云惊喜：“军师！”
诸葛亮手持羽扇，神色凝重：“萨满大人好手段，竟能不惧阳光行走人间。”
契丹萨满僵立片刻：“原来是诸葛先生亲自前来。这番遭遇，倒是我的荣幸。”
“契丹萨满，定北都护印绝非你能掌控之物。”诸葛亮沉声道，“冥王若出，天下生灵涂炭，你族亦难幸免。”
“诸葛先生错了。”契丹萨满声音低沉，“冥王乃至高神明，出世后将赐予追随者永生。我族世代侍奉冥王，只待他重返人间！”
诸葛亮长叹：“执迷不悟！”羽扇轻挥，数道银光飞出。
契丹萨满仓促抵挡，黑袍被银光划破数道口子，露出其下干枯如柴的身躯。他狼狈后退，狞笑道：“诸葛亮，今日你救得了她，救不了汜水关！我大军已至城下，你的小把戏，挡不住大势！”
话音未落，远方天际突然亮起刺目火光，似有无数火把同时点燃。
契丹萨满放声狂笑：“晚了！一切都晚了！”
诸葛亮脸色一变，转向巧云：“快！随我回援汜水关！李牧有危险！”
当夜，汜水关上空乌云翻滚，电闪雷鸣。城内将士严阵以待，城外契丹大军已排成战阵。更令人心惊的是，城外不知何时多了一支旗号全无的神秘军队，旗面上只有一个血红的“冥”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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