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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红一听见孟锦城，吹鼻子瞪眼地走过来了。

「孟锦城？」她一皱眉，「孟家这小子有什么好讲的，出息没个大出息。他家但凡有一个其他能管事情的人，就要把他赶出家门。」

我没说话，低下了头。

「玉尘啊，你别怪我话多。他真不是什么好东西，错过了是好事。你对他没什么误解，有也是他对你。」季红看着我，恨铁不成钢。

「我早琢磨透了。」我说，「孟锦城很多事情就是故意的。」

道士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密辛，见我们也没有和他分享的打算，就自顾自走开做事情了。

季红把季青支走，问我有什么打算。

我看看她，又看看这座教堂。

「这不就是我的打算吗？」

季红乐了，跟我说：「你倒是够放心。」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我的病，但也懒得提起。

「你和季青在一起，是真心的吗？」她问。

我撑着下巴看她，不知道她想要一个什么答案，但多说多错。

「季青可能更把你当作母亲的角色，你有感觉到吗？」她再次试探。

我当然知道，刚开始这种感觉还很隐晦，后来在一次又一次的珍重里，我也嗅到了一丝不对。

我「嗯」了一声，季红叹了一口气。

「季青就是这样的人，他没学会。」

我笑了一下：「不是的。」

「他学会了，他是特别好的人。是他教会了我，不是我在迁就他。」我说，「他可能还是有点幼稚，但是足够真挚。无论结局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后悔。」

「但我不能保证季青不后悔。」我也叹了一口气。

季青提着一袋子冰棒分发，马上就要发到我眼前了。

季红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在出神。

季青把最后一根冰递给季红，然后给我变出了一朵花。

我没看清他耍了一个什么把戏，只能看见他手里那朵花。

我就说他知道怎么爱人，他在每个细节里都是爱我的。

「你不能吃冰，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喝红豆汤？其他事情我姐她们会做好的。」

窗户外面的光撒在季青的头发丝上，像是头发自己在发亮。

我向季红挤了挤眼，像是告诉她「你看，我就知道」。

季红邦地一下敲在季青头上：「就知道使唤你姐，真是邦邦邦。」

她也没真恼，劲不知道到底用了多大。

季青蹲在地上嗷嗷叫，叫得凄惨，又朝我伸出了手：「你拉拉我，我就不疼了。」

我伸出手拉他，季红指着我俩说不出话。

季大小姐愤愤然走了，说眼里见不得脏东西。

然后又迂回，问我要不要和她讲点女人才讲的话题。

我现在已经大概摸清了她的脾气，于是还算有底气。

我点点头，她又要和我去喝咖啡。

季青眼巴巴看着，问：「真不带我吗？」

我笑着点他的鼻子：「真的不带哦。」

到最后季青被季红驱逐了，季红和我对着喝咖啡。

果然该喝的咖啡逃不过，该聊的天也逃不过。

季红的红指甲敲着杯壁，冰饮在玻璃杯上结成一层雾气。

「有一位故人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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