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你是第三种

“历史最低？”中将皱眉问道，“你说的是什么‘历史’？”

陈二海背后沁出冷汗。

他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补救：“我是说，相比以往同类地形的作战记录……”

中将摆摆手，从档案袋最底层取出一封信递过来：“看看这个。”

信封上是熟悉的毛笔字迹。陈二海展开信纸，上面只有苍劲有力的八个字：“谋国以忠，行事以慎”。

“老首长给你的。”中将意味深长地说，“现在说说你的真实想法——关于南边的事。”

陈二海斟酌着词句：“从军事角度看，对方已经完成了战争准备。他们在边境部署的兵力三个月内增加了两倍，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根据国际情报，他们背后的支持者正在提供更先进的防空武器。”

中将冷笑一声：“老毛子那点家底，我们清楚得很。”

中将突然话锋一转：“你负责的远程火箭炮项目，现在到什么阶段了？”

陈二海精神一振：“新式远火已经完成第三轮测试，最大射程150公里，圆概率误差不超过30米。”

“射速呢？”中将的手指在桌上敲出急促的节奏，“一个齐射单元覆盖范围多大？”

“每门炮配备6联装发射箱，全营齐射可在30秒内投送144枚弹药。”陈二海用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个椭圆，“足够覆盖两平方公里内的集群目标。”

中将盯着地图摇头：“不够！安南人把指挥所藏在岩洞里，把炮兵阵地分散布置。”红铅笔狠狠戳在几处山脊线上，“需要更精确的点穴能力！”

陈二海想起后世的技术积累：“可以加装无线电指令修正系统。虽然会增加些成本，但能把误差压缩到20米内。”

“就用这个方案！”中将一拍桌子，“产能现在什么水平？”

“实验生产线月产12门。如果启用第二机械厂……”陈二海快速计算着，“下个月能达到20门，三个月后40门。”

老将军眉头紧锁：“太慢！边境已经发现苏制BM-21火箭炮的部署痕迹。”他从公文包抽出一份照片推过来，“上周拍的，就在界碑对面五公里。”

照片上，六辆带有典型蜂窝式发射架的火箭炮隐蔽在丛林中。

陈二海瞳孔微缩——这比历史记载的部署时间提前了半年。

很显然，这是因为陈二海穿越后，不断研发出的新技术，让历史走向已经有了一些细微的差别。

至于更大的影响，那可能还要等到陈二海研发的装备，在战场上被所有注意到后，才会在各国军工界掀起波澜。

尽管这只是一个突发情况，但陈二海也不是毫无准备。

对于如何让远火这一远程支援火力尽可能的和一线战士协同作战，陈二海早就做出了数个预案。

“我有办法。”他拿起电话要通总机，“接军工所技术处……老周吗？我是陈二海。立即启动‘铁砧计划’，对，就是那个备用方案。”

挂断后他转向中将：“我们可以简化火控系统，先保证基础型号量产。同时……”　　陈二海压低声音，和对方解释道：，“我设计了一种简易校射装置，用56式机枪架改装，前线侦察兵就能操作。”

中将眼睛一亮：“就像二战时的观瞄手？”

“还要更先进些。”陈二海随手画出简图，指着上面说到：“您看，前线的侦查员，通过无线电回传弹着点偏差，这让远火第二发就能进行修正。虽然比不上全套指挥系统，但足够应对当前威胁。”

陈二海的这套系统，其实就和老美的地面引导员类似。

只不过一个引导的是轰炸机，一个引导的远火打击。

好处是大大的提高了打击精度和火力打击的时效性。

但坏处也很明显，对于前线的侦查员来说，引导后方火力可不是轻松的事。　　在一些突发情况下，甚至可能要面临生命危险。

对此，老将军显然也清楚，  他突然按住陈二海的手：“你知道为什么急着要远火进行精确打击吗？”

老将军的声音低沉，其中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愤怒：“那些畜生把观察哨设在人口密集处，甚至包括小学的钟楼里！”

“上周前线侦察连损失了好几个战士……都为了确认坐标……”中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们可都是和你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啊。”

陈二海攥紧的拳头微微发抖。　　前世战史中那些冰冷的伤亡数字，此刻化作滚烫的怒火灼烧着胸腔。

“给我六十天。”他声音嘶哑，“我保证让每个远火营都配上简易校射组，误差不会超过一间教室。”

中将盯着他看了良久，突然从抽屉取出两个搪瓷缸，倒上军用茅台：“这话我记下了。”酒杯相撞发出清脆声响，“知道为什么总部这么重视你的建议吗？”

陈二海心头一紧，保持着平静的表情等待下文。

“三个月前，你改进的69式火控系统在演习中表现突出。”中将从公文包抽出一份战报，“蓝军一个坦克连在夜战中打出了85%的命中率，创下军区对抗记录。”　　陈二海松了口气——那是他穿越后提交的第一份技术方案。

“更难得的是……”中将意味深长地敲着战报，“你当时在报告里特别强调，这套系统要优先配给南方部队。”

他忽然压低声音，“就像你早就预料到南边会出事一样。”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陈二海端起酒杯掩饰表情，烈酒灼烧着喉咙：“只是技术人员的直觉。研究过全球热点地区的地形资料后……”

“直觉？”中将突然笑了，“好一个直觉！”

盯着陈二海看了半晌，中将仰头饮尽杯子里的酒，对陈二海说道：“我以前的老领导说过，军工专家分两种。”

“一种是懂技术的，一种是懂战士的。”他重重放下杯子，拍着陈二海的肩膀说道：

“我看啊，你小子是第三种——既知道炮弹该怎么飞，又知道怎么让战士们活着回家。”

“记得要好好努力啊，教员以前说过，世界未来终究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

陈二海语气坚定地回应道：“请首长放心！我会的！就算是为了前线的战士们，我也会好好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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