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前线也被渗透了

镇南前线的空气里弥漫着硝烟和潮湿混合的气味。

陈二海跳下吉普车，靴子陷入泥泞的红土中。远处群山如黛，云雾缭绕其间，看似宁静的风景下暗藏杀机。

“这就是前线指挥部？”王卫国皱眉看着眼前简陋的木板房，屋顶覆盖着伪装网，天线像蜘蛛网一样向四周延伸。

门口站岗的士兵向他们敬礼，眼神里透着疲惫。

“报告首长，我是警卫连二排排长赵铁柱。”一个皮肤黝黑的军官跑过来，“师长正在等您。”

指挥部内光线昏暗，作战地图铺满了整张木桌。

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军人抬起头，眼角的皱纹里嵌着战场的风霜。

“王处长，你们可算来了。”师长李振国声音沙哑，“三天前，我们一个侦察班在边境线失踪，昨天只找回来两具尸体。”

他指了指桌上两张盖着白布的担架，“伤口很专业，不是普通越境分子干的。”

陈二海蹲下身，轻轻掀开白布。尸体脖颈处有一道细如发丝的割痕，伤口边缘整齐得可怕。

“特种部队的手法。”陈二海低声道，“伤口角度显示凶手是左撇子。”

李师长和王卫国同时看向他。

“你怎么知道？”李师长眯起眼睛。

“伤口右侧更深，说明凶器是从左侧切入。”陈二海面不改色地解释，“我看过一些国外的法医学书籍。”

这个借口他已经用得驾轻就熟。实际上，这是他前世和一些特种部队交流时，学到的战场验尸技巧。

王卫国轻咳一声：“李师长，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检查武器装备情况。最近有批新到的弹药需要验收。”

“跟我来。”李师长抓起军帽，“正好有批炮弹出了问题。”

弹药库建在山体内部，厚重的铁门后是阴冷的隧道。

陈二海的指尖刚触到炮弹箱，后颈的汗毛就竖了起来——这批炮弹的编号与前世那起臭名昭著的“哑弹事件”完全一致。

“上个月运到的122毫米榴弹炮炮弹，”仓库管理员递过记录本，“试射时有五发没炸。”

陈二海拿起一发炮弹，轻轻摇晃，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沙沙声。

他熟练地拧开引信罩，里面的结构让王卫国倒吸一口冷气——本该是雷管的位置被替换成了一个简陋的木质塞子。

“这不是生产质量问题，”陈二海声音冰冷，“是人为破坏。”

李师长的脸瞬间铁青：“这批炮弹是谁验收的？”

“军械科马技术员，”管理员结结巴巴地说，“马国涛同志亲自检查的。”

陈二海与王卫国交换了一个眼神。

在前世解密的档案中，马国涛正是导致1979年战役初期火力不足的关键叛徒。

“立即控制马国涛。”王卫国厉声道，“不要惊动其他人。”

马国涛被带来时，是个戴着黑框眼镜、文质彬彬的中年人。

他镇定地推了推眼镜：“首长，一定是误会了。我验收时每发炮弹都检查过。”

陈二海突然问：“马技术员，你左手上怎么有火药残留？”

马国涛下意识地把左手藏到身后，这个动作让他彻底暴露。

王卫国一个箭步上前，扣住了他的手腕——指尖果然有淡淡的黄色痕迹。

“这是TNT接触后的痕迹，”陈二海逼近一步，“你拆过炮弹引信。”

审讯室里，马国涛的镇定逐渐崩溃。

当陈二海拿出那发被动手脚的炮弹时，他的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我……我只是奉命行事……”马国涛声音发抖。

“奉谁的命？”王卫国拍案而起。

马国涛的嘴唇蠕动着，突然双眼圆睁，双手掐住自己的喉咙。

陈二海反应极快，一把捏住他的下巴——但已经晚了，一丝黑血从马国涛嘴角溢出。

“氰化物……藏在牙里……”马国涛的身体开始抽搐，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陈二海盯着他的尸体，大脑飞速运转。

根据前世的披露的资料，马国涛的上级应该是一个代号‘鹰’的人，此人和‘渡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查马国涛最近三个月的所有接触记录。”陈二海对王卫国说，“特别是通信往来。”

当夜，陈二海在临时宿舍里翻看马国涛的档案。

一张夹在笔记本里的照片引起他的注意——马国涛与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在镇南军区医院的合影，照片背面写着“感谢周医生治疗我的头痛”。

“头痛？”陈二海皱眉。档案里明明记载马国涛体检一切正常。

他拿起放大镜仔细观察照片中的“周医生”，突然觉得这个人的相貌，和自己记忆中看过的资料内容很相似。

“找到了！”陈二海猛地站起来，撞翻了椅子。这个“周医生”很可能就是马国涛临死前警告的“鹰”。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王卫国脸色凝重地站在门外：“刚接到消息，明天有个医疗队要来前线巡诊，带队的就是镇南军区医院的周明德医生。”

陈二海瞳孔微缩：“什么时候到？”

“上午九点。”王卫国压低声音，“我已经安排人监视医院，但有个情况很蹊跷——系统里查不到这位周医生的完整档案，他是一年前突然调来的。”

陈二海走到窗前，望着远处被探照灯扫过的山脊线。一年前——正是“渡鸦”徐天放大力发展下线的时间点。

“王处，明天医疗队来的时候，请安排我当‘病人’。”陈二海摸了摸腰间的手枪，“我要会会这位周医生。”

凌晨时分，陈二海突然从浅眠中惊醒。一种被监视的感觉让他后背发凉。

他悄无声息地摸到窗边，借着月光，看见一个黑影正从指挥部的档案室溜出来，腋下夹着一卷文件。

陈二海屏住呼吸，看着黑影快速穿过操场，消失在医疗帐篷方向。月光下，那人左手的银色反光格外刺眼——是一把手术剪刀。

周明德提前到了前线！

陈二海迅速穿上外套，抄起手枪和手电筒。

他必须赶在对方与外界联系前截住他。

医疗帐篷里一片漆黑，只有最里间的帘子缝隙透出微光。

陈二海蹑手蹑脚地靠近，听见里面传来发报机的滴答声。

“……目标已确认……明日行动……”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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