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处置

季阳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一串佛珠，珠子相互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在他眼睛里投下斑驳的光影。

第一次执行“扫地”任务的记忆涌上赵婷心头，那个十恶不赦的罪犯倒下的瞬间，至今仍让她心有余悸。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整整两个月，她都在噩梦中惊醒，梦里死者千疮百孔地向她索命。

而眼前这个少年，竟然要对一个无辜之人下手。办公室里的空调呼呼作响，赵婷却感到一阵寒意。

“你最近很不对劲。”赵婷直视着季阳的眼睛，“坐立不安，心神不宁，连走路都心不在焉。”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切，却又掺杂着几分责备。

季阳低头看着手中的佛珠，沉默不语。窗外传来几声鸟鸣，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上面已经放行你的提议，给你全权处置的自由。”赵婷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冰冷得像一把锋利的刀。

季阳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刀：“所以，刚才那些问题都是你自己的想法，根本不是组织的意思？”

赵婷冷笑，眼中闪过一丝讥讽：“有没有可能，我的权限可不是吃素的，这权限原本就是我给的？”

季阳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他一个白身，怎么可能获得组织直接授权？分明是赵婷获得了处置权，然后转授给他。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变得更加凝重。

这是在给他兜底。

“我带了几个人来，以后可以供你调遣。”赵婷站起身，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要不要见见？”

季阳摇了摇手中的念珠，珠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术业有专攻，我只找你，其他你安排就好。”

赵婷的嘴角微微上扬，这小子的定力确实不错。她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至少他不会因为尝到甜头就变得肆无忌惮。

她最担心的就是季阳会一发不可收拾，动不动就喊着“罪在当代，功在千秋”。虽然有些事情确实需要有人去做，但背负良心的重担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办公室里的阳光渐渐变得暗淡。

季阳突然站起身，踱步到赵婷身边，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侧脸。

“干什么？”赵婷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莫名其妙，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一步。

“赵婷姐，你上次任务，是不是杀了个日出人？”季阳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赵婷的眉头瞬间皱起，眼神变得锋利：“不该问的别问。”她的声音里带着警告的意味。

“我是想借鉴一下经验。”季阳解释道，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佛珠，“听说最近死了个日出国的官员，闹得挺大。”

“呵呵。”赵婷冷笑，转身面对着季阳，“情报错了，不是我们干的。那人是在青城机场莫名其妙死的。”

“什么？”季阳一惊，佛珠从手中滑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和平年代还能这样？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阴影。

“谁干的？”他双眼放光，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赵婷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查不出来。我们只在尸检时发现是一种新型神经毒剂，估计是打针溜进去的。但日出国人不允许我们做详细检查。”

“不让查？这不就是在此地藏银两么？”季阳捡起地上的佛珠，重新握在手中。

“就像雾国王室成员在国外暴毒身亡，你觉得他们会同意当场解剖吗？”赵婷走回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季阳的眼睛一亮，快步跟了过去：“原来死的是个皇室小鬼子？”

“日出国有五个最高等的贵族家族，称为"五护家"。死的是五护家的嫡子。”赵婷一边翻看文件，一边详细介绍着日出国的贵族体系。

季阳却对那种隐蔽的下毒手法更感兴趣，他凑近赵婷，想要看清文件上的内容。

“所以某些人最好别到处乱跑。”赵婷合上文件，警告道，“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关切。

“我还不够格享受这种待遇吧？”季阳挠头笑道，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忌惮。

“给你提个醒而已，照你这发展速度，迟早的事。”赵婷的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

季阳心里暗喜，但没敢调侃赵婷是在关心他。他继续追问毒针的细节，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好奇。

这种防不胜防的手段确实可怕，让他想起了那部《锋刃》里的竹签。办公室里的阳光渐渐变得柔和。

“什么毒针这么厉害，跟唐门暗器似的。”季阳靠在办公桌边，手中的佛珠不停地转动。

赵婷秀目圆睁，柳眉倒竖，手腕一翻，三根泛着幽蓝寒光的钢针已然出现在指缝之间。

茶室内的气氛瞬间凝固。窗外的阳光透过薄纱帘子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季阳被那闪烁的针尖吓了一跳，连忙做出投降姿态，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赵婷姐饶命！我知道错了！”

“哦？说说看，你错在哪里了？”赵婷冷笑一声，手中的钢针在阳光下泛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这种标准的情侣吵架对话让季阳一时语塞，尴尬地挠了挠头。茶室内弥漫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却丝毫缓解不了此刻的紧张氛围。

赵婷也意识到自己下意识说出的话有多么像一对小情侣的日常，赶紧转移话题。她晃了晃手中的钢针，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要不要尝尝这种毒针的滋味？左边这根麻醉效果特别好，保证你能睡上一整天。看你黑眼圈这么重，姐姐帮你好好休息休息？”

季阳看着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只觉得背后发凉。茶室内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了几度，他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别别别，赵婷姐有话好说！”

赵婷虽然生得妩媚动人，但此刻在季阳眼中却活脱脱是个容嬷嬷附体。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钢针，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哼，下次再想占我便宜，先想想后果。这里面有一根，扎中特定穴位后能让人从此清心寡欲，要不要试试？”

季阳却不再害怕，举起瓷杯轻啜一口。热气氤氲中，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赵婷姐，这可关系到你未来的幸福，你自己考虑清楚。有本事你就扎。”

那天在车上赵婷都没对他下手，要么是在虚张声势，要么就是舍不得。再说就算真被扎一针，大不了就当睡一觉。而且他相信，如果自己真出了什么事，诸葛雨和柳采薇绝对会闹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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