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科学家

“科学无国界，这句话在今天显得如此可笑。”季阳的声音低沉而愤怒，“假如技术真能无视边界，为什么一个科学家会在转机时遭遇暗杀？假如技术真能无视边界，为什么我们的技术突破总是遭到打压？”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个名字：周阳华、刘卿武、华泽德、林文亮...那些“意外”丧生的龙国科学家们。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科学无国界，可研究人员终归是有家国情怀的！”季阳的声音带着哽咽，“梁老师常说，一个国家最核心的竞争力就是科技创新能力。他用生命诠释了这句话的分量。”

台下鸦雀无声，每个人都被这份沉重的悲痛所笼罩。有人低头抹泪，有人握紧拳头，还有人默默注视着讲台上这个年轻人。

“我们失去的不仅是一位优秀的科学家，更是一个时代的见证者。”季阳继续说道，“但我相信，程老师的精神会永远活在我们心中。他的理想，他的追求，他的坚持，都将成为我们前进的动力。”

季阳深吸一口气，他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有力：“科学家需要一个安全自由的环境，这是我们的责任，也是我们的使命。”

台下坐着的都是各大高校、研究所的专家学者。此刻，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位年轻的演讲者身上。有人低头抹泪，有人握紧拳头，更多的人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我们的国家，为我们打造了成长的摇篮。今天，我们永远失去了这位国士，但我们不能被悲伤和愤怒吞噬。”季阳的声音略微颤抖，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坐在第一排的赵婷注视着台上的年轻人。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季阳时，那个看起来稚气未脱的少年。而此刻站在台上的他，却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遇到各种拦路虎，咱们必须拧成一股绳。”季阳的声音陡然拔高，“让世界看看，华夏实力已经起飞根本挡不住！那些敌对势力给我们造成的伤害，终将成为我们前进的动力！”

会场内响起了低沉的啜泣声。赵婷转头看去，发现连一向以严肃著称的方卫智院士也红了眼眶。她的目光又回到季阳身上，这个年轻人的演说确实有一种特殊的魔力。

但她很清楚，真正打动这些老一辈科学家的，是季阳前几天提交的那份《龙国半导体产业中长期规划》。那份厚达数百页的文件，详细规划了从原料到产品，从人才到设备的完整产业链布局。

方卫智、方风远等院士已经在沪江大学研究了好几天。能得到这些泰斗级人物的认可，足见这份规划的分量。

会场一角的电视屏幕上，核心电视台的新闻还在持续播放：“今日凌晨，梁达教授在玉城港转机时遭到不明势力刺杀，医护人员尽力了但还是走了...”

这则消息在网络上引发了轩然大波，各大社交平台都被愤怒的评论淹没。

“梁教授就是咱们的顶梁柱，怎么会这样...”

“这是针对我们科技界的卑鄙打击！”

“支持季总，龙国科技一定要崛起！”

追悼会结束后，工作人员开始收拾会场。季阳独自坐在贵宾厅的真皮沙发上，目光停留在梁达的遗像上。照片中的老者面带微笑，眼神温和。

门口传来脚步声，郭天智走了进来。他看了看手表，轻声道：“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季阳摇摇头：“校长，坐我的车吧。”

凯雷德宽敞的后座上，郭天智忍不住感慨：“有钱真好。”这句话里带着几分讽刺，也有几分无奈。

季阳靠在座椅上，平静地说：“校长，这波操作真的绝了。”

郭天智沉默良久。作为理工大校长，他已经从维稳署门那里得知了真相。梁达以命换命完成任务，虽然受到惩罚，但也混出了一番名堂。

接下来就是清算责任了。华芯一号项目组上下所有人都难辞其咎，那些把弟子塞进项目组的大佬们也跑不掉。

“你很聪明。”郭天智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既维护了梁达的名誉，又确保了该受处分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季阳露出一丝笑容：“校长过奖了，举手之劳罢了。做事就要敢作敢当。”

车内陷入沉默。郭天智偷偷打量着身边这个年轻人，心中却泛起一丝寒意。这小子的心机之深，手段之狠，远超他的想象。

凯雷德在夜色中平稳行驶，穿过一条条车水马龙的街道。路边的霓虹灯在车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照在季阳平静的侧脸上。

郭天智知道，这件事的影响才刚刚开始。华芯一号事件将会在科技界掀起一场风暴，而眼前这个年轻人，正是风暴的中心。

两人回到学校，郭天智坐在办公室里，手中的茶杯已经凉透。窗外的阳光斜斜地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光影。

他盯着桌上那份季阳向组织提交的半导体发展十年纲要，眉头紧锁。文件很厚，足有两百多页，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写满了内容。从产业布局到人才培养，从技术路线到资金投入，事无巨细，都做了详尽的规划。

“你小子，倒是有几分王莽和曹操的影子。”郭天智轻声自语。

“季阳啊季阳，你这步棋走得可真是够狠的。”郭天智喃喃自语。

季阳的每一步都算计得太过精准。先是扳倒梁达，让国家重新认识到半导体发展的艰巨性。紧接着继承梁达的政治遗产，给自己镀层金。最后还要借机拉下一批躺在功劳簿上混吃等死的大佬。

“郭校长，我给您泡壶茶。”季阳笑着说道，声音温和有礼。

郭天智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不由得感慨。这哪里是什么十八岁的少年，分明就是一只千年老狐狸。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成熟老练，哪有半点年轻人的莽撞。

季阳将茶具一件件摆开，动作行云流水。沏茶、温杯、注水，每一个步骤都做得极为讲究。

“小阳啊，”郭天智看着他的背影，“你也是浦江理工的一份子。希望你能给学校留点面子，向组织美言几句。”

茶香在办公室里缓缓弥漫开来。季阳头也不抬，继续专注于手中的动作，“郭校长这是说的哪里话。”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郭天智的声音沉了下来，“信息科技院被划到沪江大学，这对浦江理工来说是巨大的损失。”

“损失？”季阳轻笑一声，抬起头来，目光如炬，“郭校长，您觉得不处理掉这些历史遗留问题，将来会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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