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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7章 大唐双龙传(侯希白 下)


师妃暄转过身,月光在她绝美的容颜上投下淡淡的光晕,使她看起来更加出尘脱俗,却也带着几分朦胧的神秘,红唇微张:

    “侯兄,你久在巴蜀,或对中原剧变所知不详。这数月间,他如彗星般崛起于南方。先败‘天刀’宋缺于岭南,宋阀主傲绝天下,却甘愿率整个宋氏山城归附其麾下。”

    侯希白瞳孔骤缩。宋缺之名,他岂会不知?那是与他师尊齐名的绝代宗师,刀道巅峰的存在!

    师妃暄继续道:“随后入竟陵,飞马牧场亦望风而降,献上战马无数。南下江都,于万军之中格杀逆贼,将其势力连根拔起。继而西进,与‘阴后’祝玉研论道于襄阳,自此,整个阴癸派…亦宣誓效忠于他创立的天道盟。”

    侯希白手中的折扇彻底停滞,宋缺、祝玉研…这些都是天下顶尖的枭雄巨擘,竟都折在此人手中?阴癸派全体归附?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这怎么可能?他才出现几个月?如何能…?”

    “最令人难以置信的一战,发生在我师尊梵清惠与散人宁道奇面前。”

    师妃暄的语气带着一丝波澜:“宁真人亲自出手试其修为,双方于洞庭湖上论道较技。具体过程无人得知,但最终,宁真人飘然远去,只留下一句评价……”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道:“宁真人说:‘深不可测,犹在天下众生之上’。”

    “宁道奇…也奈何不了他?”

    侯希白哑然,宁道奇乃是中原武林至高无上的象征,是正道的精神领袖,其武功修为被誉为中原第一人!连他都给出如此评价?

    师妃暄缓缓点头,眼神复杂:“如今,天道盟势力已囊括大半个南方,整合了除李阀、窦建德、王世充等北方军阀外最强大的力量。其法令所至,盗匪敛迹,豪强俯首,虽乱世之中,竟显几分奇异秩序。他此行入蜀,目的不言而喻。”

    侯希白彻底沉默了。这一切信息太过震撼,几乎颠覆了他对天下局势的认知。一个凭空冒出的人,竟在短短时间内,做到了无数枭雄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事情?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他重伤自己那位几近无敌的师尊,似乎…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侯希白的脊椎爬升,想起易华伟那平淡却睥睨天下的话语,那轻描淡写便将自己彻底镇压的恐怖实力,那谈及石之轩伤势时毋庸置疑的语气……先前那股强烈的质疑,此刻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

    “他…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侯希白的声音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师仙子,你与他相识,可知他师承何处?武功路数究竟为何?天下间从未听过有如此人物!”

    师妃暄轻轻摇头,眸中亦是迷雾重重:

    “无人知晓其来历,仿佛凭空出现。其武功…更是博大到难以想象。我曾与他坐而论道,其言谈间,于佛、道、儒、乃至百家杂学,无不精通,见解之深,往往发人深醒。其武功路数…看似平淡无奇,举手投足间却已近乎‘道’,包容万象,无迹可寻。方才他制住你的手段,你亲身经历,可看出半分来历?”

    侯希白苦涩地摇头。那如山岳般沉重的无形气场,那轻描淡写破去他精妙扇法的一指,根本看不出任何熟悉的武学痕迹,仿佛只是纯粹的、无法抗拒的“力量”的体现。

    “我曾暗中查访……,”

    师妃暄继续道,声音压得更低:“天下各大门派,隐世家族,均无此人丝毫记录。他就像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携着雷霆万钧之势,便要重整这乾坤寰宇。”

    雅间内再次陷入沉寂。

    侯希白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心中乱如麻团。师尊重伤下落不明,师兄杨虚彦已命丧其手(此刻他对此已完全信了),而对手却是一个如此恐怖、神秘,甚至无法理解的人物。

    他该怎么办?是如对方第一个选择所言,立刻逃离巴蜀这是非之地,继续做他那逍遥自在的多情公子?还是…留下看看?看看这位神秘莫测的无名盟主,究竟要将这天下,带往何方?

    师妃暄看着他脸上挣扎变幻的神色,轻轻开口:“侯兄,妃暄言尽于此。此人乃千古未有之变数,其心其志,深如渊海。何去何从,望你……好自为之。”

    侯希白猛地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静立窗边的师妃暄。

    月光勾勒出她清冷出尘的侧影,宛如月宫仙子临凡,但那微蹙的秀眉和眼底一丝难以捕捉的波澜,显露出她内心并非如表面那般平静。

    “师仙子,”

    侯希白的声音带着一丝困惑,甚至有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你…你接下来有何打算?难道…难道慈航静斋也要对他…俯首称臣吗?”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异常艰难。慈航静斋在他心中,一直是超然物外、秉持正道、甚至代天择主的圣地。若连静斋都向这位来历不明、手段莫测的天道盟主低头,那这天下,还有谁能制衡他?

    师妃暄缓缓转过身,月华在她月白色的留仙裙上流淌,泛起清冷的光泽。她并没有直接回答侯希白关于慈航静斋立场的问题,那涉及到师门最核心的决策,非她所能轻易对外人言明。

    澄澈的目光落在侯希白那张写满惊疑与不安的俊脸上,沉默了片刻,师妃暄才轻启朱唇,声音空灵而缥缈,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坚定。

    “妃暄的打算么…”

    她微微侧首,望向易华伟消失的楼道方向,眼神变得悠远而深邃:“我想跟着他。”

    “什么?”

    侯希白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向前一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跟着他?师仙子,你要…你要跟随这位无名盟主?为什么?你难道不怕他…他或许比魔门更具威胁?他的力量,他的手段,你我都亲眼所见!那绝非寻常正道!”

    师妃暄并未因侯希白的激动而动摇,她收回目光,平静地看向他,唇角甚至泛起一丝极淡的笑意:“正因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妃暄才更觉…有必要跟着他,看清楚。”

    “侯兄,你可知他方才与我谈论了什么?”

    师妃暄的声音很轻,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再次在侯希白心中荡开涟漪:“他谈的不是江湖恩怨,不是门派之争,甚至不是简单的天下霸业。”

    “他谈的是…秩序。一种基于法度而非人治,基于公理而非强权,能最大限度保障生民之权,能让人人皆有凭借自身努力向上之阶梯的…新秩序。”

    这些词语从师妃暄口中缓缓道出,带着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

    侯希白愣住了,他出身花间派,虽自诩风流雅士,不喜那些赤裸裸的弱肉强食,但也从未听过有人从这样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这已然超脱了寻常江湖草莽或是争霸枭雄的格局。

    “他说,天道盟并非只是一个江湖帮派,它是一个尝试,一个雏形。”

    师妃暄继续道:“他整合南方武林,约束豪强,清剿盗匪,并非只为扩张势力,更是为了实践他口中的‘秩序’。他甚至…甚至意图约束、转化阴癸派的力量,将其纳入规则之下,引导其用于…正途。”

    提到阴癸派,侯希白的眉头狠狠皱了一下,显然对此深表怀疑。

    师妃暄看在眼里,轻轻叹息:“我知道这听起来匪夷所思,近乎天方夜谭。魔门积习已深,岂是那么容易转化?他的想法或许过于理想,甚至…狂妄。”

    “但是,侯兄,你难道不觉得,这乱世之中,所有的旧路似乎都已走到了尽头吗?门阀割据,枭雄混战,百姓流离,如同一个无尽的轮回。我们所秉持的正道,固然光明,却似乎总难以彻底根除乱象;而魔门之道,偏激诡诈,更是祸乱之源。”

    “如今,出现了这样一个人,他拥有足以打破一切格局的绝对力量,却似乎并未单纯地沉醉于力量本身,反而提出了一条前所未有、甚至惊世骇俗的新路。无论这条路最终是通向天堂还是地狱,难道不值得我们去亲眼看看吗?”

    师妃暄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仿佛要穿透重重夜幕,看到那个负手离去的背影所指向的未来。

    “妃暄奉师命入世,是为寻访真龙,结束乱世,还天下太平。如今,这位无名先生,以其势,以其言,已然成为这天下最大的变数。他的出现,或许本身就是一种‘天命’的昭示,只是这昭示的方式,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预料。”

    “我想跟着他,”

    师妃暄重复道:“并非代表静斋臣服,而是以一个观察者,或许…也是一个求证者的身份。我要亲眼看他如何行事,如何对待百姓,如何对待对手,如何一步步去实践他那看似虚幻的‘新秩序’。”

    “我要看看,他究竟是在再造乾坤,开启一个前所未有的清明盛世…”

    她微微停顿,声音低沉了几分:“…还是在编织一个更为精致、也更可怕的罗网。”

    侯希白听着师妃暄的话语,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远比刚才被易华伟武力镇压时更为剧烈。他从未想过,这位一向清冷自持、代表着正道最高理想的慈航静斋仙子,竟会生出如此…大胆甚至冒险的念头。

    这无异于一场豪赌!将自身的安危、甚至静斋的清誉,都押注在那个神秘莫测、亦正亦邪的男人身上!

    “可是…太危险了!”

    侯希白急道,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师仙子,此人深不可测,心思难辨。他或许只是用这些冠冕堂皇的言论蛊惑人心!你孤身跟随,万一他……”

    万一他有何不轨之心?后面的话侯希白没有说出口,但意思已然明了。以易华伟那恐怖的实力,若真想对师妃暄做些什么,她根本无力反抗。

    师妃暄却淡然一笑,那笑容中有超脱物外的宁静,也有不容动摇的决意:“妃暄虽不才,亦有自保之能。何况,观察,未必需要贴身相随。保持距离,冷眼旁观,亦是方式。至于危险…”

    “为求证大道,纵有危险,亦是我辈职责所在。若因惧怕危险而固步自封,又如何能窥见真正的天命所归?”

    侯希白看着眼前女子那绝美而坚定的容颜,一时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他知道,师妃暄外表看似柔弱,内心却极有主见,一旦认定某事,便很难改变。

    他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震惊于师妃暄的决定,另一方面,却又被她话语中描述的那种“新秩序”的可能性,以及那种不顾自身安危欲求证大道的精神所隐隐触动。

    他自己呢?是该如易华伟给出的第一个选择,远离这是非之地,继续逍遥?还是……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那柄微微变形的美人扇,扇面上朦胧的美人侧影仿佛也在无声地注视着他,等待他的抉择。

    雅间内,再次陷入长久的沉默。

    师妃暄不再多言,她知道需要给侯希白时间消化这一切。她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夜色中的成都城,似乎正随着那位无名盟主的到来,悄然酝酿着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而她,已决定走入这场风暴的中心,去看清那只执棋的手,究竟欲将这天下,引向何方。

    ………………

    夜色如墨。

    戌时过半(晚上八点左右),城内灯火渐稀,唯有城西“合兴隆”商号的后堂仍透出微弱光亮。

    这处宅院外表寻常,与川中富户的宅邸并无二致,青砖灰瓦、朱门铜环,门檐下悬着两盏昏黄的灯笼,灯面上墨书“合兴”二字。

    然而穿过三重庭院,步入最深处的秘议堂,景象陡然一变。秘议堂四壁皆以玄铁木包镶,隔绝声息,地上铺着西域来的暗红驼绒毯,吞没了足音。

    北墙悬一幅巨幅《墨莲图》,莲蕊猩红如血,瓣缘锐利如刃,正是天莲宗的象征。图下横一紫檀长案,案上置一尊青铜莲瓣香炉,炉中焚着“赤髓香”,烟气盘绕如蛇,散发出一种奇异的暖甜气息,闻之令人心神凝聚,却亦隐有一丝燥意。

    安隆便踞坐在长案后的宽大坐榻上。他身躯肥硕,叠脂累肉,裹在一袭绛紫团花锦袍中,活似一尊弥勒佛。但细看其面,圆胖的脸上虽堆着惯常的商人笑意,一双细眼却亮得惊人,开阖间精光流转,指尖无意识地在案上轻叩,显是内心绝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安隆位列魔门八大高手第五,“胖贾”之名,江湖皆知,既是富甲一方的巨贾,亦是天莲宗此代宗主,一身《天心莲环》的功夫已臻化境。

    下首左右,分坐着四人,皆是天莲宗在蜀中的核心人物,亦是安隆的心腹。

    左首第一位,是个干瘦如柴的老者,穿着账房先生般的灰布长衫,指节粗大,握着一杆铁算盘,名为“铁算盘”孙槐,主管宗内财货往来、账目清算,心思缜密,算计精深。

    孙槐下首,是个体态丰腴、眼波流转的妇人,约三十许岁,身着绛色罗裙,云鬓斜插一支金步摇,名曰“媚娘子”柳七娘。她掌管“合兴隆”旗下诸多酒楼妓馆,负责情报搜集与交际应酬,看似妩媚,实则手段狠辣。

    右首第一位,是个面色蜡黄、仿佛久病缠身的中年文士,不时低声咳嗽,手中捻着一串乌木念珠,正是“病痨鬼”欧阳虚,专司宗内刑罚与隐秘行动,武功阴诡,尤善用毒。

    欧阳虚下首,则是个精悍的短衣汉子,太阳穴高高鼓起,眼神锐利如鹰,名叫“穿云手”杜厉,负责护卫、以及一些见不得光的武力活计,是安隆的贴身护卫头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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