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破晓歌
？？？？：普罗旺斯是骑士文学繁盛的城市。人类史，中世纪的骑士文学从属于宗教，劝人为善的教义将野蛮武士劝化为护教绅士，继续传播福音。
骑士们在一个个黎明、一次次冒险、用一次次勇行惩恶扬善、劫富济贫，为理想的女性拼上性命。但其根本思想，仍是崇教与忠君。
所谓“骑士文学”归属于“中世纪宗教文学”之下。
然而，那一首首传唱于众口的抒情诗中，对现世幸福的肯定，对个人荣誉和武艺的向往，对非包办的、真正爱情的追求——已经暗暗和禁欲的来世主义走上殊途，导向了另一种哲学。
换句话说，在诗人和民众的传唱与抒情后，被定义为宗教文学的骑士文学，何尝没有偷偷地站在宗教的对立面。
骑士剑的锋芒，是照亮“黑暗时代”的众多光辉中的微微的不显眼的一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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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攻击非常有效！喂，抗伤害的，加油哦。”】那个比爱丽丝更冷淡更欠揍的声音，在凯伊脑中回响。
【“请，请务必注意您的健康状况，您承受BOSS太多攻击了。光环再强也该皮开肉绽——”】和那个东西相比，爱丽丝都显得温柔。
“治安官还在血战，各位，不能屈服！射击！”空崎阳菜化担忧为力量鼓舞众人道。
“有人受伤了！埃尔部！”“好痛！但是，但是我才不想死，死了不就遂了这家伙愿了吗？”
不时有伤员在倒地后被及时救出，可是挥洒的鲜血没有吓退奋战者们。有敌托邦科技存在，这些或小或大的伤口皆算不上致命。
越来越多的学生被召唤，聚集在大教堂，参加这场真正的圣战。
“你也是公主啊。切，公主两个字真廉价啊。”洛可面无表情地在空中闪烁腾挪，骚扰其行动，她在战斗中已伤痕累累，断了一只手臂，虽然可以安装代替品，“你有这份觉悟吗？”
“阿里乌斯的，寡言面具公主！”那临时占据身体的圣园 娅似乎对洛可也有怨念，不断用力地抓挠，“在这里你也要捣乱吗！带着你的小队滚回去！”
“‘也’？我确实黑入过圣阿加莎数据库，删除大量夫君的照片来着。”
“你的，哈哈哈，乌托邦也捉襟见肘了吧！”
圣·阿加莎停下动作，挑衅一样说道，“面对无尽的黑影，普罗旺斯的唯一对策就是用乌托邦的可复活机器生命来填，来拖延时间。但是，你们再造的材料是有限的！总有不足以再重造学生的时候！你作为会长怎么交代？”
“.……”洛可的脸上出现了瞬间动摇，她最清楚本校的情况。
圣·阿加莎又一次癫狂地笑道：“但是，身体结实可永远是我的优点。大家的血肉之躯和普通子弹再猛烈，我也能坚持到那些‘黑影’们完成屠杀任务！”
【“她，她说得对！连光环都没有的大家，就好像连最基本的BUFF都没有！一直在用‘白值’来磨这个‘数值怪’圣园未花小姐。这样下去，那些黑色碎片会突破乌托邦的防线——”】爱丽丝紧接着向凯伊汇报。
【“用如此落后的枪弹，对抗神性就是这种后果。呵呵呵。”】另一个声音好像不关心人类死活，只想看乐子，【“听说，您的水晶埴轮能够把大家射击到失去光环，和总力战BOSS一样，要不现在您上去和这东西试一试？”】
【“Kei说得没错，现在我们要是有总力战BOSS级别的帮手就好了。”】
“哦哈哈哈哈！作为最强最美登场最早的天才美少女占卜师，现在危急关头，终于能‘机械降神’出场了！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正说着，轮椅被满脸疲倦的北条 福来同学一个漂移推到了凯伊面前，直面圣·阿加莎。
“你要干什么！明星日鞠！你本该帮我才对！天才美少女一直看不清局势吗？”圣·阿加莎大声呼喊着轮椅上的面纱女，“散漫鞠姐！丧门鞠姐！傻妹鞠姐……”
“现在是莉莉丝哦，魔鬼、堕天使、女巫的象征，简直可谓‘暗星月鞠’啊。”
莉莉丝相当中二地伸出袖子捂住一只蛇眼，然后忽地睁开，霎时间，那空中裂缝似乎有无形的力量拐弯流入她体内。
“在千年的时候我就在想，明明圣三一保管那么多有趣的上古神秘，却不以科学理性的方式加以研究和利用！太可惜了！我如果是圣三一学生就做足神秘学研究！”
“10、9、8、7…….”圣·阿加莎抬头，看到头顶多了倒数的神秘数字，还有莫名其妙带来增伤的BUFF数。体内的圣园·娅认得这些。
“这是……‘诸圣相通’的招式！你为什么……”
“真是的，圣园同学，你以为只有你能穿梭于‘缝隙’中吗？你以为只有你能借用那些灾害的力量吗？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有了能力干坏事吗？”
莉莉丝露出优雅而不失讽刺含义的微笑道，“我在全城奔波游走，研究十字神明的超自然力量时，你还在茶会喝茶念经呢，大小姐！”
“可恶的千年学生！我早就给渚说了不仅异端要屠，信奉科学的异教徒更应该……啊啊啊啊啊！”
没有伙伴帮助她。数字归零，在场所有人都看到橘红色爆炸烟雾在圣·阿加莎身上裂开，什亭之匣显示它瞬间失去大量生命，且进入到高额易伤状态。
“啊啊…这份力量是以我的体力为代价的，真可惜啊，‘凯伊同学’，即便重生我也只能坐轮椅，不能站起来和您拥抱庆祝……可是正好维护了‘病弱’人设’哈哈哈……”
莉莉丝全力发动一次能力便耗竭了体力。她躺在轮椅上几乎要翻白眼，然而，在被推走离场时，她还是挣扎着起身，给圣·阿加莎最后的忠告：
“多去信赖同学们的能力吧，可怜的孤狼大小姐哦。人是靠彼此弥补弱点、助长优势来生存下去的。”
“哈……哈……呜。”
然而那血污满身的邪神，已经快听不见它说话了。一番高额爆发伤害，让它的生命条接近清空。
“竟然，结束了吗……真没想到。没有一步赢过您。”她不再有动作，身体瘫痪如烂泥，声音虚弱地说道。
凯伊轻轻抬高手，所有在场学生便整齐划一地停火了。她们警觉地望着那圣·阿加莎，以及其根本的凭依“圣园 娅”。
“杀了我吧。杀了引起祸乱的魔女，今夜的一切都会终止，大家的光环会物归原主。我愿赌服输，玛丽安，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她保持最后的尊严说道，
“我这这种本就不该存在的坏孩子，无论活在哪个‘斯’都只会添麻烦，让我消失才最好。啊——”
抒情时刻被打断，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那个看着憨憨的粉毛布偶突然从天而降，骑在那圣·阿加莎头上，生气地敲打它的头部。接着，那茶发和金发布偶，也大摇大摆地打开被削弱的教堂正门走了进来。为了救朋友，她们不在意别人惊诧的眼光。
她好像接收着心理感应，和粉发布偶对话：“什么，另一个我？你要我接受这边的自己然后在这里活着？你为什么这么天真啊？我已经和这神性凝结物合为一体了，生则同生，死则共死……”
悲伤的气氛扩散开来。凯伊立马询问道：【“有什么不伤害人的方法吗？爱丽丝？”】
【“如果您用攻击性质的武器，她们会一起死掉呢。”】那个Kei抢答，
【“但是，现在圣园 娅和圣·阿加莎不过是‘黏在一起’的状态，如果用带有神圣性质，寄托着信仰的器具将其分离，便有机会将其重新一分为二。”】爱丽丝认真道。
【“哦，那正好你不是随身带着那把叫什么‘格拉姆’还是‘格雷母’的神圣玩具吗？正好它伤害够低，不足以误伤任何人。”】Kei带有嘲讽之意说道。
“已经，不可能了。邪恶女巫怎么能和公主共存呢……另一个我，我现在可以让你变回原型，你和你的心上人好好过日子吧。我这种人不用管的。”
圣园 娅自怨自艾地在悲剧的结尾抢演悲情女主角。
正说着，娅忽然通过圣·阿加莎的共享感官察觉到宝剑的寒芒。
天童凯伊神采奕奕地抽出那把没什么特别的宝剑，如宣誓一般举在胸前，随即摆出刺击姿势。
“你……..”
那一刻，处在沉睡状态的她听见了多少次梦想着有人说出的台词。
“你不是一直想看公主骑士和恶龙的戏吗，娅？我现在就演给你看！我说没有人会死，从来不是说着玩的！”
“......哇哦。”
真有笨蛋会对自己说出这种台词啊，她想。接着寒芒刺来，好像同时刺向她和怪物的心脏。她从那把没有任何附加属性的剑中感受到净化。
用尽全身力气的横劈，结束了戏剧。那伪造的邪神——圣·阿加莎的身体，不声不响地如同填满水的气球被撕裂，化作灰烬。接着，圣园 娅的身体从半空中落下，正好落在凯伊的怀抱中。她浑身都湿透了，头发凝成一团下垂。
那粉发布偶也悄然落在她身上，此后好像就没分离过。
“咳，额咳咳咳！”好像溺水后被救起的人一样，娅连着咳嗽几声，苏醒了，再一次睁开眼看到抱着自己的凯伊，以及数不清的观众。
那无数人的血水是给她重生的洗礼。对这样执拗疯癫的公主来说，唯有以血代水才能让她清醒吧。
“够了，我，我不配在这个位置。”她倔强地推开凯伊，摔落在地上，无比的虚弱，已经站不起来。湿身带来的寒冷令她瑟瑟发抖。
黑汤 梓无言地走近，给她披上了圣阿加莎白色的披肩保暖，然后默默地走开了。紧接着是走来的是茶发和金发的布偶，摇头叹气。
“有很多话，你想对她单独说吧，我们会离开的。”空崎阳菜走来，轻声道。
紧接着她带头，慢悠悠地走出了已经成为半个废墟的圣阿加莎教堂，看到黑夜结束，黎明正好到来，绯色的红日正在升起，照向继续活着的人们。这是认怂吗？这叫正宫余裕！
其他学生也识趣地陆续走了。虽然有喵都这样想要继续看热闹的少数派，但她最终还是被小仓忧强硬地拖了出去。
空荡的教堂战场，被曙光照射着，只剩下一男一女两个学生和三只布偶。
“事已至此，为我献上垂怜经吧，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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