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考试开始

六月的阳光明亮而炽热，洒在城堡的场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整片草坪刚刚被重新刷过一层新漆。

  老师不再给他们布置家庭作业，课堂上也全部用来复习那些老师认为考试中最有可能出现的题目。

  这种狂热拼搏的气氛，使所有人满脑子都是O.W.L.，几乎顾不上考虑其他。

  罗恩总是神情紧张地询问别人复习的怎么样，而赫敏许多时间都在喃喃自语，看起来有点神经质。

  即使是最消沉的哈利，也勉力开始抱着书本进行复习，就不知道他那空洞无神的双眼里，可以把多少知识看进去。

  魔药课教室外的走廊一如既往地拥挤而嘈杂。

  谢林靠在石柱旁，手里翻着一页并不怎么需要细看的笔记，视线却落在不远处那一小撮人身上。

  德拉科·马尔福正刻意提高音量。

  那不是在说话，更像是在“展示”。

  “其实，”他拖长了语调，仿佛随口一提，“考试这种东西，重要的从来不是你会什么，而是你认识谁。”

  克拉布和高尔一左一右站着，像两堵不太聪明的墙。

  “我爸爸和巫师考试管理局的头儿有好多年的交情——格丝尔达·玛奇班，”德拉科继续说道，语气里带着一种自以为稳操胜券的得意，“我们一起吃过饭。很多事情，其实一句话就能解决。”

  走廊里有人明显停下了脚步。

  谢林注意到，不少学生的表情都变了——紧张、动摇、不安，像被人轻轻推了一把，心里那根本就绷得很紧的弦立刻震动起来。

  谢林的嘴角微微弯起，德拉科还是改不了他的恶趣味啊。

  这种手段虽然拙劣，但确实有效，一下子就把众人心中的恐慌给引出来。

  果然，不远处，赫敏压低声音，几乎是贴着哈利和罗恩说话。

  “你们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

  谢林没有转头，却听得很清楚。

  “就算是真的，我们也没办法。”罗恩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烦躁和无力。

  谢林微微挑眉。

  典型的恐慌反应。

  当规则显得不再可靠时，人们最先放弃的，永远是努力。

  “我觉得不是真的。”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谢林这才将目光移过去。

  是纳威·隆巴顿。

  “格丝尔达·玛奇班是我奶奶的朋友，”他小声说，“她从来没提过马尔福一家。”

  谢林心中暗自冷笑，看来纯血叛徒派也不是铁板一块——玛奇班出席马尔福家族的圣诞家宴是铁一般的事实，只是隆巴顿家族的人不知道而已。

  另一边，赫敏几乎立刻抓住了这条信息。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严厉吗？”

  纳威想了想，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苦恼。

  “说实话……有点像我奶奶。”

  罗恩立刻顺势接话，语气难得温和了一些：“那认识她也不一定是坏事，对吧？”

  纳威勉强点头，却并没有被安慰到。

  “我也觉得差不多……”他低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奶奶经常跟玛奇班教授说，我不如我爸爸……你们也见过我奶奶在圣芒戈医院的样子……”

  话音落下，空气短暂地沉了一下。

  谢林收回视线，合上手里的笔记，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寻思起纯血叛徒派之间所有可能出现的空隙，又或者说……他有可能利用得上的破绽。

  接下来的魔药课上。

  “正如你们迟早都会意识到的，”斯内普站在讲台前，黑色长袍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目光缓缓扫过全班，像是在清点一批即将被淘汰的试验品，“你们的O.W.L.考试将持续整整两周。”

  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

  “上午是理论，下午是实践。至于天文学——”他轻哼一声，“很遗憾，你们还得在夜里证明自己是否具备在清醒状态下不出丑的能力。”

  几名学生的羽毛笔明显顿了一下。

  “在你们急着把日期和时间抄进笔记本之前，我有必要提醒诸位——”斯内普的声音低了几分，却更显阴冷，“所有考卷都施加了极其严厉的防作弊咒语。”

  他的目光在教室里缓慢游走，最后停留在罗恩和纳威方向，停得格外久。

  “自动答题羽毛笔，禁止；记忆球，小抄活页袖，禁止；自动纠错墨水——”他不屑地嗤笑一声，“如果你们当中还有人天真地以为，这些小把戏能骗过巫师考试管理局，那我只能说，这将会是一次极其具有教育意义的失败。”

  斯内普微微前倾身子，声音里带着令人不适的愉悦。

  “每一年，总会有人自作聪明，坚信自己是例外。可惜的是——”他拖长了语调，“巫师考试管理局从不欣赏这种自信。”

  他直起身，冷冷地补上一句：“我个人并不关心那个倒霉蛋来自哪个学院。”

  他收回目光，黑袍翻起一角。

  “现在，继续记你们的日期吧。”

  “毕竟，对其中一部分人来说——”

  “那很可能是你们在霍格沃兹，最后一次这么认真地记笔记了。”

  ……

  时间很快过去。

  转眼间来到6月8日，周一，O.W.L.考试正式拉开序幕。

  第一天考的是魔咒学。

  上午的笔试题目循规蹈矩，对谢林而言几乎没有思考的必要，他的羽毛笔始终保持着稳定而从容的节奏。

  下午的实践考试中，他先是用一个干净利落的漂浮咒让酒杯稳稳升空，在监考巫师的注视下完成规定高度与时长，随后轻松完成侧身翻的连贯动作。最后的变色咒同样毫无波澜，老鼠的毛色在咒语落下的瞬间便转为均匀的橘黄色，没有丝毫杂色。

  6月9日考的是变形术。

  上午的理论题偏重原理与限制条件，谢林几乎是凭记忆作答。转换咒、消失咒的定义、技巧、注意事项都被他信手拈来，甚至还可以添加一些他在《今日变形术》期刊上所看到的最新注解。

  下午的实践要求使用转换咒，将白鼬变成其他鼠类动物。对大多数学生而言，这是极易出错的项目，但谢林的魔力控制精准而冷静，白鼬在短暂的形态扭曲后，变成了一头田鼠。那只田鼠安静地趴在台面上，呼吸平稳，耳廓大小、齿列结构与体态比例都与真实个体无异。

  6月10日轮到草药学。上午笔试涉及毒性辨识与处理流程，谢林依旧应对自如。下午的实践考核是毒牙天竺葵，不少学生因其攻击性而手忙脚乱。谢林却动作从容，准确避开咬合范围，按步骤完成修剪与安抚，整株植物很快恢复稳定。

  三天的考试下来，对谢林而言更像是一套例行程序。

  没有意外，也没有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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