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父女分别

晨光透过厚重的丝绒窗帘，在床单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冯天雪睁开眼时，身侧的位置已没了温度，只有枕头上残留的冷杉气息，提醒着她昨夜那场荒唐的占有。

她动了动身子，浑身的酸痛瞬间蔓延开来——帕占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指尖划过肌肤时留下的灼热触感，还有他在她耳边低沉的喘息，那些画面像潮水般涌入脑海，让她脸颊发烫，却又满心发冷。这不是夫妻间的温存，更像是一场带着掌控欲的宣告，宣告她从此彻底沦为他的所有物。

冯天雪猛地坐起身，扯过被子裹住自己，指尖死死攥着床单，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再去想昨夜的屈辱——现在最重要的，是爸爸。帕占答应过，婚礼结束后就放爸爸回国，她必须立刻找到他，确认这件事。

她动作迅速地起床，走到衣帽间，看着满柜精致却陌生的衣服，最终选了一件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底还带着未消的疲惫，脖颈处隐约可见的红痕，像烙印一样刺得她眼睛发疼。她下意识地拉高衣领，将那些痕迹藏好，才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

楼下传来轻微的声响，冯天雪顺着楼梯往下走，远远就看见帕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指尖夹着一支烟，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脸上的神情。他穿着一身深色家居服，领口松开两颗扣子，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凌厉，却依旧透着不容靠近的压迫感。

听到脚步声，帕占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随即又恢复了惯有的冷淡：“醒了？”

冯天雪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在身前，指尖微微泛白。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却还是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爸爸呢？你答应过，婚礼结束后就放他回国的。”

帕占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放下手中的文件，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牢牢锁住她：“急什么？”他的语气带着几分玩味，“飞机定在下午，现在去机场还太早。”

冯天雪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追问：“你什么意思？你又要反悔？”她太怕了，怕他又像之前一样，用各种理由拖延，怕爸爸永远都走不了。

帕占看着她眼底的慌乱，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什么时候反悔过？”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指尖的温度让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只是在他走之前，你得陪我吃顿早餐。毕竟，你现在是我的妻子，陪丈夫吃早餐，不是应该的吗？”

冯天雪看着他眼底的掌控欲，心里满是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她知道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只能点了点头：“好，我陪你吃早餐。但你必须保证，下午一定会让我爸爸走，不能再找任何借口。”

帕占满意地收回手，转身走向餐厅：“放心，我从来说一不二。”

冯天雪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却没有丝毫放松。她太清楚帕占的手段，只要爸爸还没真正离开这里，就随时可能出变故。她只能祈祷，这一次，他能真的信守承诺。

午后的阳光透过车窗，在帕占腕间的腕表上折射出冷光。冯天雪坐在副驾，指尖始终攥着裙摆，目光死死盯着前方不断倒退的街景，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既期待又恐慌——期待的是爸爸终于能安全回国，恐慌的是这场送别过后，她就真的只剩自己，被困在这座名为“帕占太太”的囚笼里。

私人机场的停机坪上，冯启东早已站在那里，身边放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他穿着帕占派人准备的外套，却依旧难掩身形的佝偻，头发似乎比昨天又白了些，远远望去，像一株在寒风里失去生机的老树。

车刚停稳，冯天雪就推开车门冲了过去，一把抓住父亲的手：“爸！”她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指尖触到父亲微凉的掌心时，眼眶瞬间红了。

冯启东反握住女儿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眼底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他张了张嘴，想说“爸爸不走”，想说“爸爸带你一起走”，可话到嘴边，却被现实堵得死死的——他清楚帕占的势力，自己能安全离开已是万幸，根本没有能力带女儿走。他只能把那句“等着爸爸，爸爸一定救你”咽回喉咙，换成一句沙哑的“小雪”，剩下的千言万语，都化作了眼底的红血丝。

帕占跟在后面走来，双手插在西装裤袋里，目光扫过父女俩紧握的手，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时间差不多了，该登机了。”

冯天雪猛地抬头看他，又转回头，紧紧攥着父亲的手，哽咽着说：“爸爸，你回去以后一定要保重身体，别担心我，我没事。”她刻意挤出一个笑容，眼底却满是泪水，“告诉妈妈，我很想她，让她别难过……我会给她打电话的，开着免提也没关系，只要能让她听到我的声音就好。”

最后几句话说得极轻，像是在安慰父亲，又像是在自我安慰。她知道，往后的通话都会被帕占监视，可哪怕只有这点机会，她也要让妈妈放心。

冯启东看着女儿强装的坚强，老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砸在两人交握的手背上，滚烫得让人心疼。他重重点头，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好……好……小雪，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千万别跟他硬碰硬，爸爸……爸爸会想办法的。”

那句“想办法”说得极轻，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决心。他知道自己现在无能为力，可只要能回到国内，只要能联系上以前的人脉，他就绝不会让女儿在异国他乡受这种委屈。

帕占看着这一幕，眉头微微皱了皱，上前一步，伸手揽住冯天雪的腰，力道带着不容挣脱的强势：“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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