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还敢不敢作？

别墅的晨雾还没散尽，冯天雪就醒了一次。她靠在床头，看着窗外泛白的天光，指尖轻轻落在隆起的小腹上——这几日的妊娠反应越来越重，总让她昏昏沉沉的，连带着夜里的睡眠也变得浅了。

可奇怪的是，自从被帕占找到，那些缠着她许久的噩梦竟消失了。从前躲在苏黎世的小公寓里，她总梦见自己被帕占的人追着跑，梦见孩子出事，梦见冰冷的枪口对着自己。而现在，躺在帕占的别墅里，身边是那个曾让她恐惧的男人，她却再也没被惊醒过。或许是不用再提心吊胆地躲藏，或许是潜意识里知道，无论怎样逃，都逃不出他的掌心，反而卸了那份紧绷的力气。

“醒了？”

门口传来帕占的声音，冯天雪回头，看见他穿着深色家居服，手里端着一个白瓷碗，脚步比平时轻了许多，像是怕惊扰了她。

“刚醒。”冯天雪别开眼，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帕占走到床边，将碗递过来：“张妈熬的小米粥，你昨天说胃里不舒服，这个养胃。”

冯天雪接过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心里莫名一怔。她记得自己昨天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他竟记在了心上。

从前她总觉得帕占是个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可这几天，他却总在做些出乎意料的事——会在她夜里起夜时，默默跟在身后举着灯；会在她孕吐时，笨拙地递上温水和纸巾；甚至会在她看电视时，悄悄把空调温度调高两度。

这天下午，冯天雪睡醒后想找本书看，便下楼去书房。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帕占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看得格外认真。她好奇地走近，才发现那竟是一本《孕期护理与育儿百科》，书页上还夹着几张便签，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孕晚期忌辛辣”“每天需补钙”“胎动异常要及时就医”。

帕占听见脚步声，猛地合上书，像是被抓包的孩子，耳根竟隐隐泛红。他咳嗽一声，语气故作镇定：“醒了？要不要喝果汁？”

冯天雪看着他略显慌乱的样子，心里忽然软了一下。她知道帕占从来不会照顾人，他手下有那么多小弟，向来是别人伺候他。可现在，这个在道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军火贩子，却在偷偷看育儿书，学着怎么照顾她和孩子。

“不用了。”冯天雪轻声说，目光落在那本合上的百科书上，“你……看得懂吗？”

帕占的脸黑了一下，却没发火，只是别扭地说：“看不懂不会问？”

冯天雪没再说话，转身往客厅走。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暖融融的。她知道自己和帕占之间还有太多的矛盾，知道未来依旧是看不见底的深渊，可这一刻，看着那个在书房里偷偷学习照顾孕妇的男人，她心里那片冰封的角落，似乎悄悄融了一丝缝隙。

冯天雪发现，帕占的退让像颗糖，让她忍不住想试探他的底线。

这天傍晚，张妈端上刚炖好的燕窝，冰糖的甜香飘满客厅。冯天雪瞥了一眼，皱着眉推远了瓷碗：“太甜了，我不爱吃。”帕占刚处理完挝国的越洋电话，闻言抬头看她——昨天她还说燕窝炖得刚好，今天却突然变了口味。他没戳破，只是对张妈说：“再炖一碗，少放糖。”

等新的燕窝端来，冯天雪却又摇了摇头，手指摩挲着轮椅扶手：“现在又不想吃了，想吃楼下那家的草莓蛋糕。”

窗外已经飘起细雨，苏黎世的晚风带着凉意。帕占的指节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黑眸里闪过一丝无奈，却还是拿起手机吩咐保镖去买。可等保镖冒雨把蛋糕买回来，奶油上的草莓还沾着水珠，冯天雪只是用叉子戳了两下，就放下了：“好像有点腻，算了。”

帕占终于放下手机，起身走到她面前。他俯身，双手撑在椅子两侧，将她圈在自己的阴影里，呼吸里带着淡淡的烟草味，语气带着点咬牙切齿的纵容：“冯天雪，你故意的？”

冯天雪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谁让你把我困在这里，我不开心，你也别想如意。”她就是要作，要看看这个向来掌控一切的男人，到底能对她容忍到什么地步。

帕占看着她眼底的狡黠，心里的火气没上来，反而被那点鲜活的模样勾得心头发痒。他突然俯身，吻住了她的唇。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力道很重，齿尖轻轻蹭过她的下唇，却又在她蹙眉时放缓了动作，辗转间将她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冯天雪挣扎着想推开他，掌心抵着他的胸膛，却能清晰摸到他心脏有力的跳动，直到她呼吸急促，脸颊泛红，连耳垂都染了粉，他才缓缓松开。

“还敢不敢作？”帕占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得像裹了砂纸，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情欲，连呼吸都热了几分。

冯天雪喘着气，睫毛上沾了层薄汗，却还是不服输地瞪他：“有本事你就一直管着我。”

帕占低笑一声，那笑声落在她耳边，带着滚烫的温度。他握住她的手，指腹先轻轻摩挲过她的指节，像是在安抚，随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缓缓往下带。她的手触到他腰间滚烫的温度时，指尖骤然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冯天雪想抽回手，手腕却被他牢牢扣住，连挣扎都成了徒劳。

“管你？”帕占的唇凑到她耳边，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声音里满是蛊惑与霸道，“我不止要管你，还要让你知道，惹恼我的代价——用手帮我，嗯？”

冯天雪的脸颊瞬间红透，连脖子都泛起了薄红。她偏过头想躲开，却被帕占用另一只手捏住下巴，强行转回来。他眼底的欲望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却又在她慌乱的目光里，悄悄放缓了手上的力道，连语气都软了些：“乖，别闹。”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敲打着玻璃，客厅里的空气渐渐变得灼热。冯天雪能清晰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滚烫温度，还有他微微发颤的呼吸，心里又慌又乱——她以为自己在试探他的底线，却没想到，反而被他轻易勾入了更深的漩涡。直到帕占的呼吸越来越重，按住她手腕的力道也松了些，她才像是脱力般，指尖微微发颤。

帕占低头看着她泛红的眼角，还有攥得发白的另一只手，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没再逼她，只是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下次再作，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冯天雪靠在他怀里，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冷杉香，还有刚才未散的灼热气息。她没说话，只是悄悄蜷了蜷手指——这场由她挑起的交锋，终究还是她输了，输得连一点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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