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范晓楼的怦然心动
没让张韧等多久,张长寿就拎着一个浑身湿漉漉、不停发抖的游魂回来了。
那游魂身上还滴着水,在地板上留下了一小滩水渍。
这些都是鬼气外在显化,并不是真正的水。不用打扫,一会儿也会自行消失。
张长寿一脸得意,挺着胸脯说:"大人,幸不辱命!
这小子见了我还想跑,他也不打听打听我是干什么的。论逃跑,谁能比我快?"
张韧无语,抬手一巴掌把张长寿扇了出去。
这家伙以前就是个盗墓贼,整天东躲西藏练出来的逃跑本事,居然还得意上了。
他冷眼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郑阳。
"半夜用电打鱼,不知道这是违法的吗?
自己作死,还觉得冤枉?更丢人的是去吓唬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你还要不要脸?"
郑阳缩成一团,抖得更厉害了。
他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但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威严气息让他本能地感到恐惧,
就像蚂蚁面对高山,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大...大师!"
郑阳结结巴巴地说,"小的只是想投胎转世,实在没办法啊!
年轻人阳气重,我这种小鬼近不了身。
只有年纪大的,气场弱些,我才能勉强托梦。
我就是想要点香火,好换个轮回的机会..."
张韧冷笑:"刚死的时候怎么不去轮回?现在想起来了?晚了!"
郑阳的鬼体波动了几下,脸上露出懊悔的神色:"当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死了。
等反应过来,已经错过时辰了。"
"后来我想拉个人下水,等他死后轮回通道开启时混进去。
可那家伙嫌水沟脏,死活不肯下水..."
张韧忍不住乐了,这鬼还真是倒霉催的。
他觉得这游魂有点意思,点上一根烟,打算消磨会儿时间。
"你说要香火换轮回机会,谁告诉你能这么换的?跟谁换?"
郑阳见张韧语气缓和了些,那股压迫感也减轻了,稍稍松了口气。
"回大师的话,是一个吊死鬼告诉我的。
他在龙王庙当差,说四位龙王大人能打开轮回通道,送错过时辰的鬼魂去投胎。
一个名额要一千斤香火,再给他们当一年差,就能拿到名额。"
张韧皱起眉头。
龙王庙那四个老鬼,充其量也就是摄青鬼级别,绝不可能有打开轮回通道的本事。
这分明是诈骗。而且为了骗取香火,指使小鬼去骚扰活人,简直罪大恶极。
别说不是正神,就算是,也是邪神,必须铲除。
张韧眼睛眯了起来。
原本还想等晋升城隍后更有把握了再收拾他们,现在看来留不得了。
他看着郑阳,该问的都问清楚了,这鬼也没用了。
"你想轮回是吧?我送你一程。"
郑阳一愣,随即大喜:"多谢大师!"
张韧点点头,挥手打开一道裂缝,后面是漆黑的地府通道。
郑阳还没来得及道谢,鬼体就被吸了进去。
看着裂缝缓缓闭合,张韧轻笑:"先去地府排队等着吧。"
随着郑阳进入轮回,他感觉到功德增加了五点。
现在总共79点,只差21点就能晋升城隍了。
这个速度让张韧很满意,从凡人到正神,眼看就要成了,这速度恐怕前无古人。
下午,张韧坐在客厅里等翠花婶子的儿子刘栋。
没想到先来的是范晓楼。
范晓楼一个人来的,张韧特意往他身边看了看,没发现那个古装女鬼。
范晓楼今年也才二十岁,还是个小年轻。
高高瘦瘦,长得挺帅,就是脸色苍白,显得很憔悴。
"张韧,我听说过你。"
范晓楼在沙发上坐下,勉强笑了笑,"都说你看事很准。"
张韧摆摆手谦虚说:"都是乡亲们抬爱。"
范晓楼没接这个话,直接说:"我妈让我来的,但我觉得没必要。
我就是最近精神不太好,没什么鬼怪缠身。"
张韧笑了:"那正好,门口牌子写着呢,我是心理咨询师。
帮你看看精神问题正合适。你妈已经交过挂号费了,不看也不退。"
范晓楼愣住了,显然没料到张韧来这一出。
"我没什么可看的。"他还是抗拒。
张韧点点头。
范晓楼确实有点轻度抑郁,要不是为了那个怨鬼的功德,他才懒得管。
但既然来了,就别想轻易走人。
"说说王一诺吧。"
张韧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我记得她,挺文静漂亮的一个姑娘。
三四年前在街上见过,那时她应该是十四五岁,穿着普通还有点旧,但特别爱笑。
一笑眼睛弯成月牙,还有两个酒窝,很可爱。"
"别说了!"
范晓楼突然大吼,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身体剧烈颤抖。
张韧抱着胳膊,语气平静:"那就跟我说说吧,我喜欢听故事。"
范晓楼双眼通红地瞪着张韧,觉得这人特别可恶,专往他痛处戳。
"说什么?说她死了?说她是为我死的?你想听什么?很有趣吗?"他的情绪彻底崩溃,声音嘶哑。
刘智和张韧父母听到动静跑过来,见张韧一脸淡定,又退到厨房门口观望。
张韧抬手打出一道神力,范晓楼顿时觉得一股清凉涌入发热的头脑,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
张韧递给他一根烟,他接过来点上,吸了一口被呛得直咳嗽。
眼角有泪,不知是呛的还是难过。
沉默半晌,范晓楼低着头缓缓开口,也许他也想找人把心底的话说出来。
“最初的开始是七年级开学那天,我和一诺都十四岁。
后来才知道,我们的生日只差一天——我五月二十,她五月二十一。
那天我穿着件皱巴巴的短袖,头发也没怎么梳。
前几天气温忽高忽低,我不小心着了凉,鼻子一直堵着。
走上讲台时,我想看看新教室新同学。
目光扫过下面,第三排靠窗的位置,有个女生安静地坐着。
其他人在聊天、整理书本,只有她侧着脸望向窗外。
早晨的光线斜斜地照进来,落在她头发上,泛着淡淡的光晕。
我看着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移不开视线。
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忽然转过头来。
我们目光撞在一起。
那一瞬间我脑子里空了一下,有些手足无措。
还没来得及反应,鼻子突然一凉——我忘了自己感冒着。
一个很小的鼻涕泡冒出来,又轻轻破了。
她嘴角弯起一个很小的弧度,露出两个小酒窝。
我慌忙转身走下讲台,在最后一排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
摊开手心,发现里面湿湿的。
整节课我都低着头,偶尔才敢抬眼看向第三排那个方向。
她的背影很端正,阳光慢慢从她肩头移到桌角。
课间嘈杂声里,我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一诺。”
原来她叫一诺。
那天后来我总是不自觉地摸摸鼻子,但再也没发生过那样的事。
只有那个瞬间留在记忆里——窗外的光线,她转头的动作,那个猝不及防的鼻涕泡,和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
四五年过去,开学第一天的课程表、教室墙壁的颜色、当时同桌的名字,都渐渐模糊了。
但我始终记得那束晨光如何在她发梢停留,记得自己心跳漏掉的那一拍,
记得少年时代最干净的一次慌张——没有理由,没有后续,只是一个寻常的早晨,
两个十四岁的人,在一个忽然安静下来的瞬间,对视了一眼。
张韧听得津津有味,好一个怦然心动,舞动青春啊!
简直比看纯爱小说还纯洁。
“然后呢?”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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