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当面问清楚
“可不是。最惨是洪泰，以前好歹是二流社团，现在被坑得三流都不如，再过几年，怕是要除名了。”黄志诚笑了起来，“以前他们在黄大仙的场子全是卖粉的，现在干净得很，我同事去查了几次，毛都没查到。”
韩琛摸了摸脑袋，神色古怪。这么说，神豪爷倒是为港岛扫毒事业做了“贡献”。
“你找他合作，路子没错。有需要帮忙的，随时开口。”黄志诚爽快道。
“没白交你这朋友。”韩琛咧嘴笑了，心里总算踏实了些。
屯门，东星私人医院。
单人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仪器规律的滴答声中，靓坤睁开眼，脸色惨白。腹部的绷带渗着淡红血渍。他勉强撑起身，看到窗边叼着烟的程胜，扯出个虚弱的笑。
“都说烟酒消毒……给我也来一口，闷得慌。”
程胜弹了弹烟灰，没看他：“刘医生的话忘了？伤好前，烟酒辛辣都忌。”
他当然关心靓坤死活——那笔巨额尾款还没到手。
“钱让傻强去筹了，明早准到。”靓坤舔舔干裂的嘴唇，又凑近些，“先给根烟，就一口。”
“四亿尾款一次结清，”程胜瞥他一眼，“别说烟，我让老刘给你输液袋里灌酒都行。”
靓坤苦笑，摸了下后脑勺：“一年还四亿都要我命了，哪还有闲钱。”见程胜不理，他自顾自叹口气，眼神飘向窗外，声音沙哑：“我这辈子……真心爱过两个女人。第一个给我戴绿帽，我亲手埋了那对狗男女。”
“从那以后，我只把女人当玩物，不敢动心……直到遇见伊娃。”
“可吃过亏，我就告诫自己：只花钱，别走心。”
“我怎么也没想到……伊娃到死都没吐露我藏身处，没背叛我。”
他絮絮叨叨讲了十几分钟，程胜有时望窗外，有时低头听，指间的烟燃了半截。
靓坤终于停住，对程胜露出个真切的笑：“谢了，肯听完这些陈年烂账。”
他知道这些悲欢在程胜这种老江湖眼里早不新鲜，能听完已是面子。
“十三妹我没动，留给你。”程胜掐灭烟，轻飘飘一句。
靓坤眼底瞬间涌起狠戾，狞笑：“都说她取向成谜，男女通吃？等我伤好些，找十个壮汉，玩死她再分尸，丢不同海域喂鱼！”
“宾尼虎呢？”
“死了。”
“好！多谢胜哥！”靓坤脸上没表情，心里却有点遗憾——不能当着韩宾的面折磨十三妹，总欠点痛快。
“这段时间老实待在病房，哪都别去。我会对外放风，说你伤重不治。”
程胜站起身，整了整衣角。
“你这是要……”靓坤眼一亮。
“引蒋天生回港接手洪兴，趁机做掉他。”程胜语气平淡。蒋天生虽未与他为敌，但靓坤当龙头他能得利；蒋天生若回来，东星洪兴又是死敌，有弊无利。至于蒋天生信不信、回不回，那就尽人事听天命了。
“好！”靓坤重重点头。连续三次暗杀，他对蒋天生早已恨入骨髓。
程胜摆摆手走出病房。
新一天，晨光透进客厅。
阮梅端上早餐，煎蛋焦香混着奶香。程胜咬了口蛋，捏捏她的脸。两人在客厅说笑，偶尔打闹两下扑克。
桌上大哥大突然尖响。
程胜擦擦手接起：“哪位？”
“倪家韩琛。请问是神豪爷先生吗？”那头声音小心。
“有事？”程胜挑眉。昨天玛丽才保证瞒着韩琛，今天电话就来了。想必是玛丽说了倪坤的龌龊心思，韩琛决定反水，还要拿倪家偷配方的事当投名状。
夫妻俩倒是想到一块去了。
韩琛简略说了原委，提出面谈。
“下午，皇后大道信宜大厦九层，金尊房产总部找我。”
程胜这段时间忙社团事务，没顾上房产生意。谈完正好去看看业绩。
皇后大道，信宜大厦九层。
金尊房产董事长办公室，装修简约大气。总经理李家明恭敬递上报表：“老板，请过目。”
程胜看向最下方的数字：过去三十天，全港百店租房订单5136单，均价675港币。总营收三百四十六万多。扣除成本，净利两百一十多万。
这样算，回本要两年。但账不能这么死——明年地产回暖，店铺升值，回本不难。而且还没打广告就有这成绩，若全港皆知，成交量还能涨。
“所有员工，每人发两百红包。”程胜抬头。
两百不多，但百店五百人，加上总部二十多，要发十万多。本就是额外激励。
“多谢老板！”李家明一愣，连忙躬身。
“第二，联系TVB和亚视，黄金时段投广告。报纸、街边栏、巴士站全铺上。TVB的邵毅夫爱坑客，多谈几次，把价压到最低。”
“是，价目表出来我立刻汇报。”
“去忙吧。”
李家明退出二十分钟后，韩琛准时出现，脸上堆笑：“神豪爷先生您好。”
“我叫程胜。坐。”
“程生。”韩琛坐下，不敢废话，“倪坤对我老婆图谋不轨，我决定反出倪家，求程生帮手。”
“想吞倪家产业？”
“程生若要，我分文不取，只求您出手。”韩琛语气诚恳，眼底野心却没藏住。
程胜丢过去一根烟，似笑非笑：“阿琛，做人坦诚点。怎么想就怎么说。”
韩琛尴尬一笑：“我这点心思，瞒不住程生。若能解决倪家，我吞下产业后，每月净利分您七成，我拿三成。”
他在倪家十几年，堂主都没混上。在程胜面前是小虾米，拿三成已满足。重要的是抱上这条大腿。
“舍得七成？”
“只要程生愿意，八成也行！”韩琛神色认真。钱是好，但得掂量自己拿不拿得住。他很清楚，不给足诚意，没资格谈合作。
“就七三。我欣赏识时务的人。”程胜话锋一转，“倪家背后，确定没别的靠山？”
韩琛沉吟：“说实话，我也觉得以倪家实力，偷您配方扛不住后果。但这估计只有倪坤、倪永孝父子清楚。”
“英雄所见略同。让你太太约倪坤今晚吃饭，当面问清楚。”
“明白！我这就回家安排！”韩琛起身拱手，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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