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爱慕嫦娥的真相

回了西海龙宫，龙王敖润坐在宝座之上，一连饮了三爵酒，然后就开始唉声叹气。

“你们这些小辈，就没一个听话的，但凡能听长辈一句劝，也不至于一个个沦落到这种地步。”

这话说的就十分有隐射嫌疑了，敖泽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爷爷，您说的这些小辈，除了四姑姑还有谁啊？”

“没规矩的小东西。”敖润气的白了他一眼，“还能有谁，除了你姑姑就是你，早知你会和二郎神搅和在一起，当初就不该让你出海。”

“是因为二郎神和三姑姑的事吗？”敖泽不怕敖润，凑他跟前去，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写满了涉世未深的清澈，让龙王不得不想起千年前也是有这么一个人，瞪着这么一双相似的眼，倔巴巴的说非杨戬不嫁。

思及往事，敖润有些伤怀，再看敖泽虽然处处气人，倒也不舍得再打。

“你给我记住了，要是让我知道你再去招惹那个二郎神，我就让你爹拿链子把你捆起来。”

啧，这么吓人的嘛？

可惜敖泽一点不怕，只装作乖巧模样哄敖润，“知道了爷爷，我肯定听您的话。”

这小子的心思，敖润多少能猜到些，可偏偏因了他的身世，总是舍不得对他过于苛责，这才养出这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唉！

敖润又喝了几杯，敖泽见着不像话，朝着婢女使了个眼色，让去找龙后来。等龙后过来后，他才离开，回了自己住处。

刚才身边一直有人，他心思尚在旁处，此时只余自己一人，四公主身死那一幕总是浮现他眼前。

“杨戬！”敖泽磨着牙喊着杨戬的名字，在心里把他剥皮抽筋的整整一百遍。

此时他口中的人，刚从兜率宫捧着一个小鼎回了真君神殿。

这是太上老君给的聚魂鼎，里面装着的正是东海四公主的魂魄。

杨戬把鼎放在桌上，送了些法力进去，一缕红色烟雾从鼎中飘出，逐渐变成一个人影坐在塌上，正是东海四公主。

四公主看着不远处的二郎神，心中生恨，“既然杀了我，又何必救我。”

杨戬吸了口气，没说话。

杀她并非自己本意，又怎能不救呢！

见他不回话，四公主又问：“嫦娥说的广寒宫一事，几分真几分假？”

杨戬没料到她竟会这般问，很是哭笑不得，“四公主，怎么有此一问？”

“我当时只顾着救沉香，不曾细想，这会儿仔细想来，这事颇有几分奇怪。你的性子我也算知道几分，你要是真的喜欢嫦娥，当年就不会娶寸心。”

闻言，杨戬只能苦笑，这么简单的道理，四公主都能明白，偏偏他的妻子不明白，就因为这事同他闹了千年。

“杨戬，你到底想做什么？当年只是无根无据的几分谣言，寸心都能气的杀上广寒宫。如今若是被她得知你竟因喜欢嫦娥而打碎了玉树，你可想过她会如何吗？”

说到这里，四公主忽的反应过来，“是因为我知道了这事，你怕我告诉寸心，才要杀我？”

杨戬自然不能认这事，他只好说：“四公主多心了，我……”他不忍说出那个杀字，“我此番行事，是为了沉香。”

“杨戬，你混淆是非的本事可真是今非昔比！”四公主讥讽道。

杨戬不同她计较，自顾自说道：“四公主，你护他太过了。”

“他是三圣母的孩子，我自然要护着他。”四公主说道：“我不像你，这般狠辣无情。”

说着，她又想起当时二郎神似乎要对敖泽动手，急忙问道：“我问你，你当时是不是杀了我不够，还要对敖泽动手？”

杨戬当时的杀意做不得假，这事只能认下来。

“你……”四公主气的魂魄都要消散，“他可是西海的人，你竟对他也动了杀心！”

杨戬怕她激怒之下散了魂魄，如此一来，可就白费了之前的功夫。

“四公主，杨戬的罪过罄竹难书，等你来日修养好了身子，要杀要剐，都由得你，现在切不可动怒，否则只怕就算是老君也回天乏术。”

四公主没有同自己过不去的爱好，听他这么说，深吸几口气，冷静下来。

杨戬又同她解释起了为何杀她一事，“沉香的性子你也知道，如果身边一直有人护着，只怕他永远也成长不起来。”

这话说的，就连四公主也有了几分不好意思。

“我会找个机会放了猪八戒，他此番受我侮辱必然想着报复回来，他的本事远不如我，想要报仇，就只能带着沉香去找孙悟空。”

这倒是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四公主说：“我和嫦娥也是这么想的。”

杨戬自然知道她们的心思，笑着说道：“猪八戒本就不是什么胆子大的人，成佛这么多年更是不问俗事，只凭着嫦娥就想让他带沉香去找孙悟空，怕是不行。”

她们试过了，的确不行。

四公主点头，“所以你抓了人，就是为了逼他带沉香去找孙悟空？”

杨戬点头。

四公主听后，目视着杨戬，问道：“杨戬，你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只是为了让沉香有自保之力，我相信你有很多办法周旋，没必要一定要让他拜师孙悟空。而且，我听沉香说过，你早先是想着让他在凡间安稳度过一生的。这和你让他拜师孙悟空，简直天差地别，你到底想做什么？”

说已经说到这种程度，就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

杨戬长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人间的律法尚会随着时日更迭而修订，为什么神仙们却要千年万年守着这一套腐旧的天条呢！”

四公主惊的魂魄差点直接散了，好不容易聚起来一点，急忙问：“你要改天条？”

说着这样改天换地的事，杨戬竟还是一副没有情绪的模样，“这套陈旧的天条，早就该换一换了。”

“你是想让沉香来做这个推翻旧天条的人？”

“不错！”

四公主看着他，“你想做沉香的磨刀石？”

“不错！”杨戬点头。

“你有想过事成之后你会如何吗？”

杨戬竟然笑了起来，“只要推出一套造福三界的新天条，哪怕粉身碎骨遗臭万年，我也在所不惜。”

四公主为他话中的舍生取义震撼到，半晌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后，她才又问道：“那寸心呢，她该怎么办？”

提起龙女，杨戬素来没什么情绪的脸上浮现了一缕温情，他淡淡说：“届时，三界所有人都会知道我爱慕嫦娥，她那样的性子怕是会恨死了我，即便得知我的死讯，也该痛快才是。”

“所以，这才是你爱慕嫦娥的真相吗？”

她又把杨戬问的说不出话，只一个劲儿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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