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故人还是旧时样
寸心眼神变的躲闪起来，喃喃道：“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还问来做什么。”
“满打满算十八年前，与我而言，不过在天上待了十八天，就听说你伤的要死了，你可想过我听到这消息时的心情吗？”
寸心本是心虚的，听他这么问，又不高兴了。
“你做你的司法天神，我当我的天庭罪仙，咱俩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我想的着你吗！”
这没心肝的！
杨戬被气的没话说，只一个劲儿喘着粗气。
寸心看他这样，也后悔起来，可她又当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当年的事，她自己都不知道父王母后是怎么告诉外人的，她把那颗蛋孵出来后就晕过去了，再醒来就是现在，知道那孩子叫敖泽，还是杨戬刚才说的呢。
这会儿外面似乎有说话的声音传来。
寸心忙喊杨戬，“是不是来人了？”
杨戬听了听，说：“是守门的水兵听见里面有人说话，派人把你母后喊过来了。”
寸心慌起来，一个劲儿推他，“那你快走呀！”
杨戬和她赌气，“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寸心为难道：“我这不是怕我母后找你麻烦吗？”
“她为什么要找我麻烦？”杨戬不理解，若不是自己的定魂珠，寸心也不会这么快醒过来，龙后为何要找自己的麻烦？
寸心又被问住了，然后就只能胡搅蛮缠，“那，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被囚禁西海呀！”
若是因为这个，倒也说得过去。可杨戬总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他并非有什么证据，只是这三百多年真君神殿审案多了，下意识就觉得这里面有不对劲的地方。
见他还不走，寸心更急了，也顾不得自己元神虚弱，想着先画个隐身符把杨戬藏起来。她这一提法力，隐身符没有画出来，倒是她自己虚弱的又回到了身体里，定魂珠的光芒也变得浓郁起来。
寸心刚刚回到身子，密室门就被打开，龙后与杨戬大眼瞪起了小眼。
“你怎么在这里？”龙后皱着眉问他。
杨戬老老实实说：“我刚才感应到定魂珠有波动，过来看看。”
“什么？”龙后大惊，“可是寸心出了问题？”
杨戬摇头，“不是坏事，她刚才元神清醒了片刻，还与我说了些话，这会儿气力不支又回到体内去了。”
竟然醒了？龙后喜出望外，扑到冰棺前唤起了寸心的名字。
杨戬忙道：“她这会儿虚弱的厉害，该是出不来的，等再休养一阵时间就好了。”
龙后拿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郑重同杨戬道谢，“如果不是你，她不会醒的这么快，我该谢谢你。”
杨戬道：“这珠子放我这里也没什么用，给她拿去算不得什么大事，您不用特意谢我。”
“我不是说这个。”龙后不赞许的看他，“你和敖泽那小子私下里来给她输真气，别以为我不知道。”
这倒是出乎了杨戬的预料，还以为瞒的挺不错的呢，“是敖泽告诉您的？”
龙后点头，很是欣慰的说：“敖泽虽然调皮了些，却是个稳妥的，不是那些不知轻重的孩子。你第一次替寸心输真气后，他就把这事告诉我了，后来他去峨眉山学艺照顾不到这里，还交代我，要替你打掩护，不能让他爷爷知道。不想你却跑到峨眉山去找他，想来是不信我们其他人。”
杨戬只能解释说：“他没同我说把这事告诉您了，而且……”
而且，我以为你们都很讨厌我，哪怕我是为了寸心好，你们也不愿意让我再接近她。
龙后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叹气说：“她父王，有他的难处，不管是寸心还是敖烈，都是他的亲生儿女，怎么可能不疼他们呢！”
杨戬沉默，能做出把亲儿子捆绑上殿的事，他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苦衷让他这样做。
龙后也没心思和他解释龙王的难处，只是问他，“她元神修补好了，肉身该如何修补呢？我听敖烈说，她的元神是被肉身拖累至此的，若是修补不了肉身，只是修补元神也无济于事。”
听她说完，杨戬很快想到宝莲灯上。
当日老四从沉香手里把宝莲灯骗了过来，或许是时候想个法子从三妹那里把口诀套出来了。
“我先替她再梳理一遍真气，其他的，我再想办法。”
龙后也不与他客套，把位置让出来给他。
杨戬走上前，并指搭上她手腕。
真气运行到一半，杨戬就觉得有些不支，上次替她输完真气，他并没有得到修养。甚至还因为玉树一事，耗费了不少心神。这会儿继续输真气，实在是有些托大了。
勉强将真气运行了一个周天，杨戬收气回丹田，只觉得眼前一黑，若非扶在了冰棺上，怕是要摔倒。
龙后也没想到替寸心梳理真气竟能让杨戬耗损成这样，忙道：“你没事吧？这里有补气的丹药，你快用一些。”
龙后去拿了丹药给他。
杨戬接过服下，干涸的丹田好歹有了些东西。
他功法玄妙，只要还有一点真气在，很快就可以恢复原样。也正是因此，他才敢这么接二连三的耗损自身真气替寸心疗伤，若换个其他人来，早被耗的油尽灯枯了。
“多谢。”恢复了几分力气，杨戬同龙后道谢。
龙后被他谢的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替她梳理真气会害你变成这样。”
杨戬摇头，“是我本就有伤在身，与她无关。”
看他耗损成这样，还要说与寸心无关，龙后心里也是难受。
寸心为了他变成这副模样，他为了寸心又如此耗心费力，做怨侣做成他们这样，也算是天上地下独一份了。
“寸心的身子这样这么多年了，也不急于一时，你莫要为了她伤了自己的根基。”龙后劝道。
这样关心的话，杨戬有很久没有听到了，此时听在耳中，竟有几分心酸。
他也是有亲人有朋友聚在身边的，这样关心的话，却是从曾经视自己为仇寇的人嘴中说出的，真是可笑啊！
“您放心吧，不至于的。”杨戬不想留下去徒惹伤心，说道：“我还有事，这就走了，等找到修补她肉身的法子，会再来的。”
龙后看他软着腿脚离去，又看看冰棺里的女儿，重重的叹了一声，造化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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