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开封有个包青天
杨戬一伸手，将定魂珠又弹回了神像内，唤出了本地土地。
土地以为他要问罪小狐狸的事，一出来就弓腰搭手的道，“真君明察，那万窟山的小狐狸从未到过小老儿地界，小老儿实在不知她的下落呀。”
寸心缩在神像内啧了声，看来杨戬这三百年的司法天神，做的很不错嘛，一句话不说就能把土地吓这样。
杨戬说：“叫你是为了另一件事。”
土地松了口气，忙道：“真君请吩咐。”
“这地界近来可有妖精作乱？”
土地说：“作乱的妖精不曾有，倒是有个修行的僧人，不知哪里得了恶法，专门抓凡间小孩增长修为，附近已经有十几个孩子遭了毒手。”
“为何不上报真君神殿？”杨戬责问道。
土地道：“因为不是妖魔鬼怪作乱，所以不曾上报真君神殿。小老儿把此间的事托人送到了开封府，开封府包大人素有青天之名，已经派了座下展护卫前来查案，小老儿正预备变个凡人模样，把这里的事告知与他。”
“一个凡人，如何对付修行之人？”杨戬骂道：“若是因此害了凡人性命，岂不成了尔等的罪过。”
土地忙说：“真君有所不知，那开封府包大人乃是文曲星下凡，他座下护卫乃是随同一起下凡的天将，对付个恶僧，理应不是问题。”
文曲星是斗部神仙，归坎宫斗母管，杨戬与他们少有往来，并不知此事。但既然是天兵天将下凡，对付个把凡间恶僧，应该不是问题。
土地退下后，寸心又飘到杨戬身边，看他站着不动，推了推他，“喂，你不打算去看看？”
杨戬说：“既然有人管了，我还去做什么。”
“啧！”寸心瞠目，“你现在，怎么这么冷血无情啊。那凡人万一不是妖精的对手呢，岂不是要多添一条人命。还有，他们要是抓不到妖精，你就眼睁睁看着妖精一直害人？”
杨戬叹气，“土地不是说了嘛，害人的是恶僧，不是妖精。如果是妖精，我自然该管，可若是个恶僧，自然该让凡人自己处理。”
寸心盯着他，“杨戬，你变了。”
杨戬：“我怎么变了。”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从前我们在灌江口的时候，凡人遇到些什么事，只要是你能帮的，你都会帮的。”寸心说道。
杨戬听她说完，沉默了起来。
他试着去想在灌江口的日子，发现的确是这样的。那是从什么时候变成如今这样的呢？似乎是在三百年的日日夜夜中，慢慢变的。这三百年他见多了凡人的悲欢离合，知道一个神仙是救不了那么多凡人的，渐渐也就学会不管了。
可如今听寸心说来，这变化竟是变得冷血无情了。
“我不是不想帮。”杨戬解释说：“只是这世上需要帮助的凡人太多了，我与其一个个去帮他们，作用远不如监管好凡间的土地城隍，让他们去帮。”
寸心低着头，很失落。
她觉得杨戬说的有道理，可又觉得他这么做不合适，难道真的要看着事情发生在眼前却不管吗？
杨戬对她，终是纵容居多，看她难过的样子，说道：“等庙祝回来，我带你去看看，可好？”
寸心立刻就开心起来了，“真的吗杨戬？你真的要带我去吗？”
看杨戬点头，寸心愈发欢喜的不像样子。
在她的记忆里，杨戬很少会为了自己妥协什么事，现在他愿意为了自己去帮凡人，寸心当然开心的不得了。
等庙祝回来后，杨戬就带了定魂珠去找人。
没了哮天犬的鼻子，杨戬找人也很费功夫，叫出土地问过之后，才找到一处破庙，他过去时，里面三个人正打在一起。
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挥舞着禅杖的应该就是那恶僧。与他斗在一起的是两个使剑的青年，一个穿蓝衣使黑剑，一个穿白衣使白剑，庙中的破屋子里还能听见孩子的哭声。
杨戬推开庙门进去，打在一起的三人各自看了他一眼。
杨戬看得出恶僧伤不了那两个人，没管他们，去了屋子里。
屋子里关了二十来个小孩，最大约有七八岁，最小的尚在襁褓之中。六丫也在这群人里，见着杨戬进来，哭着朝他跑过来，“神仙哥哥，我阿娘和哥哥姐姐都叫那个大和尚吃了……”
杨戬叹气，果然已经开始作恶了。
“你放心，外面是开封府的展大人，有他在，肯定会替你一家人报仇的。”
六丫哭个不停，杨戬只好把人抱在怀里哄。这里孩子年岁都不大，刚才没哭也是因为被大和尚吓的不敢哭，这会儿有个人带头，一群孩子都哭了起来。
寸心在一旁看着他娴熟的哄孩子，眼睛里又染上几分愁绪，他好像，真的挺喜欢的孩子的。
展昭听到屋里孩子哭，心中担心，下手时难分分神。
那白衣的锦毛鼠白玉堂见状，手下快攻几分，以一己之力挡住妖僧，口中对展昭说：“猫儿，这臭和尚有五爷挡着，你去里面看那群孩子。”
展昭实在忧心屋里孩子，嘱咐了白玉堂一句小心，撤出战圈跑进屋子。
他刚才见杨戬进来后孩子哭起来，还以为他也是妖僧同伙，进来时长剑横在胸前，做了打斗准备。进来后却见杨戬怀里抱了个孩子，腿上挂了孩子，手上还拿着帕子给另一个孩子擦眼泪，松了口气。
寸心见着展昭竟然与杨戬生的十分相像，奇怪的围着他看来看去，也亏得凡人看不见她，否则怕是要把人家展护卫看得脸红。
“这位兄台，在下开封府展昭。”展昭朝着杨戬拱手，“兄台可是认识这几个孩子？”
杨戬先示意寸心收敛一些，才对展昭说：“我曾在这丫头家中住过几日，今日去她家找她，听说她娘带她回了娘家，原本昨日应归却一直不见人影，又得知附近有孩子接连失踪，这才找了过来。”
展昭跟着包拯多年，自有一套识人的本事，他看出杨戬不是坏人，便放任他照看孩子，自己又去对付那和尚。
展昭刚刚出去，寸心就立刻拽着杨戬说：“你发现了没有，刚才那个展昭，长得和你一模一样诶。你老实说，我昏迷的这些年，你是不是偷偷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
杨戬：……
还以为她刚才围着人家看个不停，只是单纯好奇人家长相，原来是想法子气自己呢！
杨戬差点被她气的直接开口回话，好在怀里还有哭个不停的孩子，张嘴后即刻反应过来，不能开这个口，只浅浅瞪了寸心一眼，让她安分些。
展昭身上没有一丁点仙家气息，必然不可能是杨戬的孩子，寸心此举也不过是故意为之。见他有口难言，就咯咯的笑起来。她笑着的时候还不忘看外面打在一起的三个人，顺便做个裁判，对着三个人一通指指点点。
忽的，她朝着杨戬喊：“不好，和尚要动法力了，那两个凡人怕是要遭。”
杨戬忙把六丫放下，又把抱着自己大腿的另一个孩子推开，闪身加入战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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