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航线

港城，中环，程氏集团总部大楼顶层办公室。

五年时间，足以让一个企业成长为参天巨树。

殖民政府的外籍官员换了两茬，但程氏集团在程溯和五位机器经理人打理下，早已超越所有对手，稳坐港城头把交椅。

这还不算系统时不时抽奖赠送的各类房产、地皮、现金和跨国公司股份，这些隐形资产让程氏成为了一个真正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程氏百货的招牌遍布港城、东南亚、欧洲和美利坚，公司旗下有房地产，家电商城，服装品牌，高端彩妆护肤品牌，美容养生馆等等，都是陆清远带着团队研发的。

而位于中环核心地段的程氏总部，由五座高达六十六层的摩天大厦组成的建筑群，更是港城的新地标，象征着无上的财富与权力，集团直接雇员数十万，间接管理的公司更是不计其数。

程溯刚结束与北美业务经理的越洋电话，脑海里就响起了系统咋咋呼呼的声音：

【宿主，剧情开始了，秦峰没了！】

程溯正准备端水杯的手停在半空，眼神瞬间凝住。

五年了，终于来了。程溯拨通了办公室的内线电话

【不止这个】系统的声音带着点急促，【李秀兰那边不对劲，数据监测显示她快撑不住了，有寻短见的苗头。】

程溯沉默地坐回椅子上：“所以，那小子马上就要想起上辈子的事了？”

【对！就这几天的事儿。】系统确认道，【原剧情里，他就是在妈也没了之后，在一次意外才重生的，咱们得在他重生之前做好准备。】

门被轻轻敲响，得到允许后，一个穿着合体西装、模样干净俊朗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他是路泽，港城大学的高材生，两年前经过层层选拔成为程溯的董事长助理，做事勤恳，思维缜密，很得程溯信任。

“程生，您找我？”路泽的声音清朗温和。

程溯将一份简要的行程意向推到桌边。

“路泽，安排一下，我需要用飞机去一趟大陆，目的地靠近黑省。你尽快协调航线申请和落地许可。”

“好的，程生。”路泽接过文件，并无多余疑问，立刻进入工作状态，“我马上联系相关部门，以集团考察的名义进行申请，最快需要一周时间审批，需要为您准备随行人员名单和行程草案吗？”

“嗯。”程溯点点头，“人员从简，我的五位保镖。另外，让行政部安排一位有儿科或应急医疗经验的医护随行。”

路泽听到程溯的安排中没有自己，略一迟疑，还是开口恳请道：“程生，这次去内地，让我也跟着吧。”

他语气诚恳，条理清晰地分析，“那边的情况我提前做过一些了解，现在风气比较紧张，行事需要格外谨慎。雷震东他们护卫专业，但一些具体的沟通、跑动手续，还是我在您身边更方便些。而且，多个人，总多个照应。”

程溯闻言，抬眼看了看路泽。他知道路泽说得在理。

1965年的内地，氛围确实不同于港城，他此行目的隐秘，绝非为了炫耀财富，恰恰相反，他担心自己港城富商的身份太过扎眼，若大张旗鼓直接驱车前往那个小村庄，非但不是帮助，反而可能给秦家带来意想不到的关注甚至麻烦。

他原本的计划，正是抵达广市后，转而乘坐火车这种更普遍的交通工具，低调地前往宏河县。

这其中，购买车票、与当地基层人员沟通、了解具体情况等琐碎事务，确实需要像路泽这样心细、懂得变通且值得信任的人去处理。

略作思忖，程溯便点了点头，语气平和：“你说得对。那你就一起吧。这次过去，一切从简，低调行事。”

“我明白，程生。”路泽眼中闪过郑重，立刻应下，“我会准备好必要的证件和兑换好现金，行程安排也会注意分寸。”

-----河西村-----

夜深了，秦家一片死寂。

连日的悲恸耗干了所有人的力气，院子里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压抑的抽噎，很快又沉入疲惫的睡梦中。

李秀兰躺在炕上，睁着眼，望着被月光映出模糊轮廓的屋顶。

身旁，小秦建华蜷缩着，呼吸均匀，偶尔在梦里抽搭一下，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她缓缓坐起身，动作轻得没有一丝声响。就着从窗户纸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她细细端详着儿子的脸。

孩子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微蹙着，像极了秦峰沉思时的样子。

她伸出冰凉的手指，极轻地抚过儿子柔嫩的脸颊，仿佛要将这触感刻进灵魂里。

她俯下身，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颤抖的吻，又仔细地给他掖了掖被角，将被窝捂严实。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炕沿，看了儿子很久，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眷恋与绝望的交织。

最终，那绝望如同冰冷的河水，漫过了所有。

她慢慢站起身，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孩子，像是要将他最后的模样带走。

然后，她转过身，轻轻拉开房门，身影融入了门外浓稠的夜色里。

程溯这边航线刚获得批准，系统的提示音便急促响起：“李秀兰投河了，刚被早起赶集的村民发现，人已经没了。”

消息来得太快。程溯握着话筒的手指微微收紧，随即迅速拨通了周明华的电话。

“周先生，是我，程溯。”他声音沉稳，但语速比平时稍快，“有件急事，我需要立刻动身去宏河县，航线已批，希望您能帮忙协调一下内地段的路线，确保通行顺畅。”

他没等周明华询问，便主动提及：“作为感谢，我这边可以安排一条产品线……”

话未说完，周明华便打断了了他，语气带着难得的严肃和真诚：“程先生，你我之间，不必次次都谈条件。”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却更显有力：“这些年来，你明里暗里做的贡献，我们都记在心里，那些通过特殊渠道运回来的设备、技术资料，还有之前的大批粮食，解了多少燃眉之急。这份同胞之情，难道是用一条产品线能衡量的？”

“我们都是流淌着同样血脉的华国人，守望相助是理所应当。你这次回去，想必是有要紧事。放心，路线问题包在我身上，我会动用一切稳妥的渠道，尽快为你安排好。”周明华话语斩钉截铁，透着不容置疑的承诺。

程溯沉默一瞬，心下动容。周明华这是将以往的人情，用在了此刻。他不再多言，只郑重道：“那就多谢了，周先生。这份情，我记下了。”

“客气话不必说，等我消息。”周明华利落地挂断电话，显然立刻就去运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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