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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罚她掏一个月粪坑,再给她发工钱!


够买好几斤猪肉,够扯一身漂亮的花布了!

她眼珠子飞快一转,立刻挤出满脸的谄媚笑容,凑到钱秀莲跟前:“妈,您可真是咱们家的活财神!太厉害了!那……那这钱,咱们是不是该分分?我跟建军今天也累一天了。”

王建军也满脸都是渴望,死死盯着桌上的钱。

是啊,该分钱了吧?

哪怕一人分个几毛钱,也算没白干啊!

钱秀莲看着他们那副贪婪的嘴脸,发出一声冷笑。

她伸出那双粗糙的手,慢悠悠地,将桌上的钱,一张一张捋平,一枚一枚码好,重新收回了布袋里。

“分钱?”

她系紧袋口,揣进怀里,动作一气呵成。

“谁跟你们说,要分钱了?”

王建军和李红梅的笑容,瞬间冻结在脸上。

“这钱,是咱们家作坊的本钱。”钱秀莲的目光如刀,缓缓扫过他们呆滞的脸,“买萝卜要钱,买盐买调料要钱,借自行车要钱,以后想做大,哪样不要钱?”

“你们今天干的活,我心里有数。月底,我会按我说的,给你们算工钱。”

“想现在就拿钱?”

“门都没有!”

她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地上的石头,不留半点商量的余地。

“至于这笔钱,”她重重拍了拍怀里的布袋,“我管着。谁也别想打它的主意!”

李红梅的脸彻底挂不住了,尖着嗓子就嚷了起来:“凭什么!”

“我们辛辛苦苦干了一天活,连个钱影子都摸不着?”

“钱全让你一个人攥着,谁知道你是不是拿去偷偷贴补老三了!”

“就凭这个家,现在是我说了算!”

钱秀莲猛地一拍桌子,石桌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人心头发颤。

“就凭这生意是我想的,这钱,是我带着老三一分一分挣回来的!”

她指着李红梅的鼻子,一字一句,如同宣判。

“你要是不服气,也行。”

“明天开始,这作坊的活儿你别干了。”

“这个家,你也别待了,现在就给我滚回你娘家去!”

李红梅被这股气势吼得浑身一哆嗦,满腔的火气瞬间被浇灭,一个字都不敢再多说。

她敢撒泼,可她不敢真的被赶走。

王建军也彻底蔫了,他知道,他妈这次是来真的了。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钱秀莲冷眼看着被她彻底镇住的众人,心中冷哼。

想分钱?

做梦!

不把你们这群懒骨头、白眼狼的性子彻底磨平,就想从我手里拿钱?

一分都不可能!

她就是要让这白花花的钱,天天在他们眼前晃!

让他们眼红,让他们心里像被猫抓一样难受,却一个子儿都摸不着!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为了那点工钱,老老实实地当牛做马!

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彻底记住——

这个家,到底谁说了算!

王家大院的萝卜干生意,搅动着人心。

院子外的赵春花,却被拖入了她人生最无光的一个月。

自从被钱秀莲罚洗全村的茅房,她的世界就只剩下了两样东西。

洗茅房。

和在去洗茅房的路上。

第一天,她还要脸,出门跟人说是响应号召,搞“义务劳动”。

村里人不管信不信,面子上总还过得去。

但这活,不是一天两天。

到第三天,她身上那股用胰子都搓不掉的味儿,已经成了她移动的招牌。

人未到,味先到。

过去那些爱凑一起说闲话的婆娘,现在见她,隔着十米远就捏住鼻子,像躲瘟神一样绕开。

村里的半大孩子最是口无遮拦,跟在她屁股后面,拍着手唱新编的顺口溜。

“赵春花,脸皮厚,天天抱着粪桶走!”

“刷茅房,掏粪坑,一过熏倒一大片!”

每当这时,赵春花都想一头扎进路边的河里淹死。

她也闹过。

第一天晚上,她就对着王建军哭,说这活不是人干的,让他去求求妈。

王建军看着她那身脏污和满脸的绝望,胃里一阵阵地嫌弃,嘴上却只能敷衍。

“春花,你忍忍……妈正在气头上,我去不是添乱吗?”

“等她气消了,我肯定去……”

他自己都说不下去,因为他知道,他不敢去。

赵春花看着他懦弱的样子,心彻底凉了。

她也想过糊弄。

第四天,在村东头的茅房,她只拿水随便泼了泼,想着反正钱秀莲也不会来检查。

结果,她人刚进家门,村东头的李婶就追着她进了院子。

“钱大娘!你快出来看看!”

李婶的大嗓门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钱秀莲从屋里出来,眉头一皱:“怎么了?”

“你家春花这‘义务劳动’是来添堵的吧!”李婶指着院外的方向,满脸嫌恶,“那茅房被她一弄,地上黏糊糊的,差点滑倒我!味儿比昨天还冲鼻子!这是打扫卫生吗!”

钱秀莲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她一言不发,转身走到墙角,抄起了那根捅猪粪用的长柄粪勺。

粪勺上还挂着黑黄的污渍。

她走到呆若木鸡的赵春花面前,把粪勺往她手里重重一塞。

“去。”

钱秀莲只吐出一个字,却带着千钧的重量。

“妈……”赵春花吓得嘴唇都在哆嗦。

“两个选一个。”钱秀莲的眼神没有温度,指了指猪圈的方向,“要么,现在去给我刷干净。要么,你今天就跟猪睡。”

赵春花看着那根散发着双重恶臭的粪勺,胃里翻江倒海。

她毫不怀疑,自己敢说一个不字,这个老虔婆会立刻把自己踹进猪圈里。

那天,全村人都看见了。

赵春花拿着那根长柄粪勺,在村东头的茅房里,来来回回刷了三遍。

直到李婶检查后,勉强点了点头,她才被允许收工。

自此,她再不敢有半分懈怠。

她变得麻木了。

天不亮就起床,提着桶,拿着刷子,像个孤魂野鬼一样穿过村庄。

她不再解释,也无视所有指指点点和嘲笑。

仿佛给自己套上了一层闻不见、看不见的厚重躯壳。

恶臭的液体溅到脸上,她就用袖子抹掉。

黏腻的污秽沾到手上,她就在水桶里涮一下。

一个月。

对别人是弹指一瞬,对赵春花,每一天都是一场凌迟。

她肉眼可见地瘦了下去,皮肤变得又黑又糙。那双原本还算有神的眼睛,彻底没了光,看人时总是躲躲闪闪,像受惊的耗子。

那股味道,仿佛已经浸透了她的骨头缝,任凭她把皮肤搓红,也无法根除。

这天,是她刑满释放的日子。

她洗完最后一个茅房,把工具放回院角,没跟任何人说话,径直回了自己屋里,关紧了门。

王建军看着她那单薄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一个月,一个还算体面的婆娘,就这么被他妈活生生折磨成了一个连乞丐都嫌弃的“掏粪工”。

他有怨,但他更怕。

他怕钱秀莲那种不把你当人,只把你当牲口使的冷酷。

晚饭时,赵春花竟自己从屋里出来了。

她默默盛了饭,缩在桌子最偏的角落,埋着头,一声不吭地往嘴里扒饭。

钱秀莲瞥了她一眼,声音平淡地响起。

“明天开始,茅房不用你洗了。”

赵春花的筷子停在半空,身体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

“家里的饭,你做。衣服,你洗。”钱秀莲继续宣布,“作坊里,你负责打包和称重晾好的萝卜干。”

“干得好,月底跟他们一样,有工钱。”

赵春花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全是难以置信。

不仅……不用洗茅房了?

还能进作坊干活?

还有工钱拿?

她嘴唇翕动,喉咙里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都发不出来。这一个月的酷刑,剥夺了她和这个婆婆正常对话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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