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起下地狱
江玥熹带着南星语去找专业人士检测。
南星语没想到。
这个专业人士会是宋书臣。
“我小叔以前可是计算机系的高材生，拆个手机，找个监听设备，对他来说就是小意思。”
江玥熹自豪介绍。
宋书臣坐在办公桌前，低头拆着手机，“小鬼，别瞎给我戴高帽。”
说话间，手机已经拆开。
他从主板旁挑出两个细小的黑色元件，放在白色托盘里：
“这里面装了窃听器和追踪器，信号应该是实时传输的。”
“......”
南星语听到这个答案。
背脊发凉。
“什么？！”
江玥熹惊叹：“谁这么变态，居然监视星语？”
宋书臣把东西放进密封袋，抬眸看向南星语，
“多半是身边的人，能拿到你手机，还能悄无声息装设备的，不会是陌生人。”
南星语镇定说：“我…… 我不知道是谁。”
宋书臣却看出她眼里的隐瞒，没多说，手机还给她，
“以后注意点，别把手机随便给别人碰。”
离开前。
宋书臣拉着江玥熹一边说话：
“以我的猜测，这个监视她的人，很可能是她的追求者。”
江玥熹惊讶：“真有这么变态的人吗？”
宋书臣：“可能，但也只是我的猜测。”
出了办公大楼。
江玥熹开着车，斟酌想说的话，最后开口：
“星语，你是不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要不要告诉我，看看我能不能帮助你。”
南星语低下头：“没有，谢谢你。”
“可我真的很担心。”
江玥熹说：“你现在是被人监视，如果你有怀疑的对象，尽管告诉我，我肯定会帮你的。”
南星语抓紧手指。
她的话就像救命稻草。
让她忍不住动摇。
以她的力量根本摆脱不了席烬的控制。
“玥熹，我想转校。”
-
周五晚上，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京大校门口
监视器被人拆掉。
席烬很快察觉到。
他看着手机里中断的定位信号。
眸光幽深。
南星语找人拆了设备，却对他只字未提。
她又在“密谋”着什么？
不多久。
南星语拉开车门，神色如常上车，没什么多余的话对他说。
车子启动后，两人沉默持续好几分钟。
席烬开门见山：“谁帮你拆的监听设备？”
“......”
南星语看过去，两秒后才反应过来，“我都没问你，为什么要在我手机装这种东西。”
席烬握紧方向盘，直视前方车辆，“你觉得我为什么装？”
南星语别开眼：“你有病。”
闻言。
席烬转过脸，眼里透出不爽，“南星语，你现在跟我说话都什么态度？”
“你在我手机里装监听，还想我什么态度？”
南星语反问，继续说：“是不是要我像小时候一样，对你言听计从，在你这里我连基本的人权都没有。”
“人权？”
席烬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
“一个满口谎言的人，你配跟我谈人权吗？”
“席烬，我为什么撒谎？我想做什么都必须得到你的同意。”
南星语气得胸口起伏，“凭什么我要被你掌控一切？”
“从高中开始，你和男同学之间就没了分寸感。”
席烬语气冷硬：“异性对你的示好，你有为我拒绝过吗？”
“.......”
南星语愣了愣，才说：“是不是在你眼里，借支笔，抄个笔记都是对我示好？而且那时候我又不知道你喜欢我。”
“你是傻子吗？”
席烬当年恨不得把靠近她的男生都宰了，“我表现的那么明显，装什么装？”
“......”
南星语看着他冷硬的侧脸，结舌半晌，又道：“从小到大你都喜欢捉弄我，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我们上床以后呢？到了大学，你有收敛过吗？”
“我已经看到男生就躲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你躲什么了？几次骗我，出去和男生约会。”
“......”
南星语被他说的，好像真是自己错了。
再一想。
不能被他绕进去。
急道：“又不是单独的。”
席烬黑眸斜睨过来：“你还想单独的？”
南星语气哭了：“我跟你说不清楚！”
车内又陷入了沉默。
只有她的低声抽泣。
席烬的心乱成一团。
等到她哭得差不多，这才开口：
“南星语，你背着我打算偷偷转校，你想过我吗？”
“如果不是你想离开我，我会监控你吗？”
“......”
南星语抹泪：“倒是我的错了？”
“......”
席烬不敢告诉她。
自己有多离不开她。
多害怕失去她。
这种不甘心又无能为力的情绪，让他胸腔涌上一股躁火，
“不是你的错，难不成是我的错？”
“好，我的错行了吧！”
南星语说：“我最大的错，就是和你在一起！”
“......”
席烬冷眸微沉，方向盘用力往右侧打，将车子靠边停下，转头看向她。
“再敢说一遍。”
“你总是这样！”
南星语生气又委屈，“不按你的意愿，就只会强迫我，这根本就不是爱！”
“怎么不是爱？！”
席烬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我爱你爱到自己都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从未在人前失控。
除了她。
她什么都不知道。
“那只是你觉得！你从来不会尊重我的感受！”
“你骗我的时候，尊重过我吗？“
“......”
南星语被他又绕了回去，气的想撞墙，只会哭：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受够了，我再也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席烬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提到面前：“南星语，有种再说一次！！”
南星语抓住他紧绷的手臂，呼吸困难，还是努力大喊着：
“我再也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
席烬漆黑的瞳仁，直直盯着她：“南星语，哪怕一开始是错的，你也必须和我一起错到底。”
“我不要！”
南星语尽管哭得声音发抖，眼神却满是倔强：
“我要彻底摆脱你！”
席烬冷森笑了笑，“想摆脱我是吗？我可以帮你。”
“......”
南星语有种不好的预感。
席烬将人推开，视线从她怔愣的脸上移开，直视前方，单手抓紧方向盘，重新启动车子。
仪表板指针急速上升。
既然她非要离开。
那不如一起毁灭。
车子加速驶入跨江大桥。
他对她偏执的开始，就是在这座天桥上。
如果不是那晚她及时出现。
把他拉回来。
告诉他，不要死，要好好活着。
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南星语感觉到什么。
她慌忙抓住他紧绷的手臂，“席烬，你疯了，快停下！”
席烬却像没听见，双手死死握着方向盘。
眼神里满是疯狂。
车子冲下天桥，一个急速转弯，钻入桥洞下坡。
那里藏着他们无数的回忆。
他们在江边看过日落。
数过天空有几颗星星。
他手把手教她用石子打水漂......
“席烬，我错了。”
南星语心理承受不住了，哭着求饶：“我不离开你了，求求你，快停下......”
“......”
席烬踩在油门上的脚，微微一顿。
疯狂的眸光里闪过一丝松动。
眼见车子就要冲进漆黑的江水里。
他猛地打方向盘，同时一脚踩下刹车。
轮胎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车子在死亡边缘划出一道弧线，巨大的水花溅在车身上，冰冷的江水漫过轮胎。
危险像退潮一样散去。
南星语瘫在座椅上，浑身发抖，眼泪还在不停地掉。
席烬弹开安全带，倾身过来搂住她。
“记住你说的话，南星语，下次再敢说这样的话，我会带你一起下地狱。”
他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动作带着疯狂后的温柔，却让南星语觉得更害怕。
“小语，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能给你，”
席烬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不爱我也没关系，我爱你，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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