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一次在她面前落泪
卧室内开了一盏壁灯。
灯光调的很暗。
但在黑暗的夜里，哪怕是寥寥星火，也足以照亮身边的人。
南星语自己睡觉不喜欢留灯。
但她知道席烬喜欢。
他说他想自己每次半夜醒来，不用摸黑，就可以看到她蜷在他身边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他要在和她做的时候，清楚看到她为他动情的模样。
今晚她又一次等他等到睡着了。
睡意朦胧中。
南星语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漫过来。
带着点凉意，很快又被体温捂热。
她微微皱眉，身体比意识先一步做出反应，向那团热源靠过去。
像小猫依赖着温暖的窝。
意识被他的炙热烫醒，她还没完全睁开眼，浑身已经软了下来。
很快又陷进另一种飘忽的意境里。
耳边是他低沉的嗓音，带着点孩子般的执拗，一遍遍说：
“小语，说你爱我。”
“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说你非我不可.......”
南星语双手抵着他发烫的胸口。
只要她稍有迟疑，没及时回应，他就会用自己的方式逼她顺从。
“唔.......”
南星语想向后缩，却被他青筋凸起的手按住后腰，动弹不得。
细碎的呻吟从喉咙里溢出来。
她断断续续开口：“爱…… 爱你……”
席烬总会在得到她的回应后，更加用力把她搂进怀里。
像要把她揉碎了，融化进骨血里。
他满足的勾了勾唇，在她耳边低语：
“小语，我也爱你。”
灯光把暧昧的氛围晕得格外软。
结束后。
席烬抱起软塌塌的人，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再低头用脸颊抵着她的额头，抱着她走向浴室。
这些年。
她早就被他 “训练” 得习惯了 。
刚做完。
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就地睡着。
哪怕此刻泡在温热的浴缸里。
她像个没骨头的，趴在他胸口睡觉。
任由他用毛巾擦拭她的身体，像个被他精心摆弄的玩偶。
只偶尔在碰到敏感时。
轻轻动一下。
席烬将人洗干净后，重新抱回床上。
她闭着眼，习惯性钻进他怀里，喃喃说了句：“家里的药又没了。”
席烬搂紧怀里的人，掌心在她头发上摸了摸，
“知道了。”
南星语在他怀里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静睡下。
席烬垂着眼看着她。
目光里的温柔渐渐被复杂的情绪取代。
他想起今天席坤的话。
他知道这件事迟早被席坤发现。
南星语生育有问题。
在他刚和南星语在一起的时候。
他就知道。
他记得和南星语的第一次没做安全措施。
南星语例假推迟，误以为自己怀孕。
两人一起去医院做检查。
在和她一起学习了婴儿护理之后。
懵懂的两人，似乎对孩子产生了奇妙的念想。
那天。
他开车回去的路上，见南星语一直盯着那张证明她没怀孕的验血报告上。
“怎么？想怀？”
南星语收起报告，“当然不是。”
席烬笑：“那你盯着看什么？”
南星语感慨：“就是觉得生命挺奇妙的，我还以为自己肚子里有个小生命。”
她摸着小腹，“好难想象，以后某天，我肚子里会长出一个孩子来。”
她笑着看向席烬，“刚才在宝宝游泳馆，那些小宝宝真的好小好可爱啊。”
席烬揉了一下她脑袋，打趣道：“你要喜欢，哥哥可以帮你。”
“呸。”
南星语耸了耸鼻子，“才不和你生。”
她声音清甜，哪怕带着恼意，听来却有种撒娇的意味。
席烬抓住她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下，
“不跟我生，你想跟谁生？”
南星语看他，好奇问：“席烬，你刚才说，如果我怀了就生，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席烬看她一眼。
南星语嘟囔着：“你经常骗我好吗？”
席烬又说：“刚才我说的是真的。”
南星语：“你喜欢孩子？”
席烬：“我喜欢我们的孩子。”
可后来发生的事。
彻底打碎他们的“期许”。
有次他出国集训一个月，回来时克制不住想念，把她按在床上时太急切，来不及做安全措施。
南星语就买了避孕药吃。
谁料第二天刚好她来了例假。
那天她在席烬家里，肚子突然痛到不行，扶着墙一步一艰难挪向书房。
席烬正在书房看书。
他看到她光洁的小腿上，流下刺目的血。
吓得魂都掉了。
他冲过去一把抱起她。
那时是晚上九点多，路上还有不少车。
他一路闯着红灯赶往医院。
南星语意识还很清醒，抓住他紧绷的手臂，虚弱说：
“席烬，开慢点........”
席烬一手抓紧方向盘，一手抓住她冰冷的手，喉结滚动着：
“小语，别怕，我在。”
他的颤音却出卖了他。
他才是更害怕的那个。
车子很快开到医院门口。
席烬不敢耽误，把南星语抱出来。
她白色的睡裙早已被染红一片。
他不敢去看。
可掌心触摸到那可怕的黏腻时，感觉她的血还在不停往外流。
他瞬间红了眼眶。
他抱着南星语冲进急诊室，眼泪不受控制落下。
那是他第一次在南星语面前落泪。
平时散漫清冷的眼睛，此刻显现出毫不掩饰的慌张。
直到怀里的人抬手帮他擦了擦，安抚他说：
“席烬，别怕，我没事。”
“......”
席烬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在值班护士的指引下，他将人抱到推床上。
南星语很快被送进手术室。
席烬白色衬衫沾满了她的血，他站在门口等了人生中最漫长的2个小时。
就像两个世纪那么长。
他想了很多可能。
甚至在想南星语要是死了，他该怎么办。
他的手被自己掐出血痕，和南星语的血融在一起。
幸好最后。
南星语没事。
但医生却把他单独叫到办公室。
医生说了很多专业术语。
总结起来就是南星语体质特殊，以后怀孕的概率几乎为零。
席烬走出办公室。
久久没有回神。
他知道南星语是个家庭观念传统的人。
她甚至还跟他提过，以后想要一男一女。
凑个“好”字。
他怕南星语受不了这个打击，怕她觉得自己 “不完整”。
所以一直瞒着这件事。
他甚至为了印证医生说的话，自己偷偷去医院做检查，确定自己没问题，又故意和她做的时候不做安全措施。
再拿维生素片骗她说是避孕药。
三年了。
南星语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有次他们出去旅游，高铁上有个吵闹的小婴儿。
南星语热心帮宝妈抱着宝宝，让对方腾出手冲奶粉。
席烬冷着脸，揉着鼻子嫌弃说：“抱远点，一身奶味，难闻。”
“这点味道就受不了，还说以后要孩子，”
南星语不满看他，“我就知道你这种人，肯定不会喜欢孩子。”
席烬看着“自以为是”的她，喉咙微微刺痛，故意说：
“对，我最讨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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