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他几乎要冲出去
南星语在刘先生家做家教时，又撞见了来做客的宋书臣。
他们熟稔谈笑，看来私交确实不错。
课时结束，她收拾好课本准备告辞。
刘太太却热情留她：“小南老师，别着急走，一起留下来吃顿便饭吧？”
南星语连忙摆手婉拒：“不用麻烦了刘太太，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就不打扰你们聚会了。”
坐在沙发的宋书臣走过来，
“没关系的小南老师，”
他叫后面几个字的时候，刻意把尾音拖得软和，打趣说：
“吃顿饭不会扣你工资，是小南老师教的非常好的额外福利。”
盛情难却。
南星语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饭桌上。
她挨着宋书臣坐下，规规矩矩的，活像被宋书臣领着出门的小孩，透着几分拘谨。
刘先生家的小葵上三年级，童言无忌问：
“小南老师，Uncle Song和你在拍拖吗？”
闻言，南星语立即看了眼宋书臣，又望向小女孩，急于解释：
“不是的，Uncle Song是我的好朋友，就像哥哥一样。”
刘先生和刘太太笑而不语。
却有种心照不宣的意味在。
小葵又看向宋书臣，“Uncle Song，你要加油哦。”
宋书臣明知故问，眼底藏着笑意：“加油什么呀？”
小葵朝他眨了一下右眼，“加油给自己换个称呼。”
宋书臣笑了笑。
点到为止。
因为身边女孩的脸早已红了。
吃完饭。
宋书臣送南星语回去。
因为喝了酒不方便开车，两人步行往港大方向慢慢散步。
港夜九点。
霓虹漫街。
车流似光河，路人携晚风而行。
“刚才我和小葵说的话，”
宋书臣走在她身侧，就着她的步调，“你没有生气吧？”
南星语摇摇头，眼神不看他。
宋书臣只得转移话题，问她考研的事准备的怎么样。
南星语也放下戒心，说自己正在找书，遇到了点困难。
“我有个法学系的朋友，回头帮你问问，给你点参考资料。”
“不用了，书臣哥哥。”
闻言，宋书臣笑：“怎么改称呼了？”
南星语说：“我同学总以为你是我亲哥哥。”
“这样啊。”
宋书臣温和说：“我也不想你把我当做亲哥哥。”
话里有话的意味。
“小语，别跟我客气，我还指望以后仰仗南大律师呢，给你找书只是举手之劳。”
“.......呵呵。”
南星语不自在笑着。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宿舍楼下。
“谢谢哥哥送我回来。”
南星语说着就要走，“书臣哥哥，再见。”
“小语。”
宋书臣叫住她。
“什么？”
南星语回头。
宋书臣眼底映着暖暖的路灯，闪着细碎的光，静静看着她几秒。
兴许是酒意还没散，也兴许是今夜港风格外的温柔。
让他忍不住把心里的念头说了出来：
“小语，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
南星语愣在原地。
心砰砰跳了起来。
她知道这不是喜欢一个人的心悸。
而是一种带着恐慌的 “背叛感”。
总觉得席烬正躲在某个角落盯着她，下一秒就要冒出来，斥责她的 “不乖”。
宋书臣见她一动不动看着自己，试着向她靠近一步。
南星语这才反应过来，立即向后退了两步。
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宋书臣止步，脑子瞬间清醒过来，“抱歉，是我唐突了，吓到你了。”
南星语无措低下头，手里攥紧包带。
“晚安，小语。”
少顷，就听见面前的人说，她始终不敢看他，低声说了句：“晚安。”
南星语快速走进宿舍。
明明没做什么。
她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角落里的黑影慢慢走出来，月光把他的轮廓照得清晰 。
是席烬。
他看着离开的宋书臣，又仰头望向楼上窗户亮起的灯。
方才宋书臣提出 “拥抱” 时，他几乎要冲出去。
如果刚才两人真的抱在一起。
他会不会失控到发疯。
他站在楼下仰望那扇亮灯的窗户。
好久好久。
直到灯光熄灭，他眼底最后一点光，也跟着暗了下去。
好像只有靠近她一点，他那颗停跳的心，才能找回一点死灰复燃的温度。
那天深夜。
席烬去了 24 小时图书馆。
他一边对着电脑筛查考研资料，一边在书架间穿梭找书。
馆内没有的，又跑遍港市另外几家图书馆。
终于把南星语需要的书都搜集齐了。
第二天。
南星语下课遇到辅导员，辅导员说她有个很重的包裹，已经让同学帮她送到宿舍。
回到宿舍。
南星语拆开包裹，全是考研相关书籍。
她第一时间想到宋书臣。
昨晚拒绝他的拥抱。
今天就收到他的书。
南星语思来想去，还是给他打电话。
“书臣哥哥，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电话那头嗓音温柔，“今晚有空。”
像是早就等待着什么。
-
南星语选了一家档次不错的餐厅。
港市的消费很贵，在稍微好一点的餐厅，随便点点都大几百，甚至上千。
宋书臣帮了她那么多忙，她也该请人家吃顿大餐。
但她翻看餐单，还是被价格吓到。
这一顿怕是要吃掉她半个月工资。
“想吃什么，尽管点。”
宋书臣似乎看出她盯着菜单时的犹豫，笑着说：“哥哥请客。”
“不行，说好了我请的。”
南星语说：“哥哥想吃什么，随便点。”
“随便点吗？”
宋书臣有意逗她，“我看这个清蒸东星斑还不错，他们的招牌鲍鱼做的也还不错。”
“......”
南星语维持着礼貌笑，“书臣哥哥想吃什么点什么。”
心里想着：一个月工资够吗？
宋书臣合上菜单，“小语忘了，哥哥说过，我们家里的家规，没有让女孩子买单的道理。”
他将菜单递给服务员，“刚才我说的都点上。”
南星语说：“你帮了我那么多忙，我请你吃顿饭是应该的。”
宋书臣看着女孩，莞尔道：“可是今天是小语的生日。”
“.......”
南星语怔愣。
他怎么知道的。
宋书臣继续说：“好歹我也帮你办了转学手续，怎么会没看到你的生日呢。”
他从灰色西装外套内侧掏出一盒精致的长盒子，放在桌面，推向她，
“祝小语生日快乐。”
“......”
南星语眨眨眼，看了眼面前的黑色锦盒，又望向对面的人。
欲言又止。
这时，服务生推着餐车走来，上面放着点了蜡烛的生日蛋糕。
南星语更紧张了。
服务生将蛋糕放上桌面，亲切说：“女士，生日快乐，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
“......”
南星语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很紧张。
眼神闪避不知看哪儿好。
对面的人开口：“小语，许个愿，吹蜡烛吧。”
正当南星语不知怎么办才好，手机突然响了，她像是抓到救命稻草。
“我出去接个电话。”
拿起手机拔腿就跑。
一阵风从宋书臣身边拂过。
他目光微移，眼底的笑意淡了些。
好像又把她吓到了。
他全然没注意，坐在他背面沙发的客人，悄悄压低了黑色鸭舌帽，起身跟了出去。
餐厅门口。
南星语喘口气，接通电话，是家里打来的。
爸妈问她在哪里过生日，记得吃点好的一些家长里短。
她不好意思把宋书臣晾太久，挂断电话后，深吸一口气准备进去。
刚转身迎面就撞上一个黑影。
熟悉的清冽气息，随着晚风一起扑来。
南星语的心漏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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