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季未夭，我是你老公
导演在看到季未夭脸色变的那一瞬间，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
好戏开始了。
好戏开始。
好巧，季未夭也是这么想的。
季未夭深吸了口气，眼睛瞬间就红了。
他声音带上了哭腔，嘴唇颤抖，像是在努力让自己情绪平稳下来，“导演，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没收到通知.”
导演给媒体使了使眼色，那群记者立刻把镜头怼到季未夭脸上。
“小季啊，”导演装作刚反应过来似的，干笑两声：“哈哈，你不说我都忘了。”
“临时决定的，换的急我就没来得及通知你。”
导演甚至都没打算解释。
开机仪式当天被退货，任谁都会觉得丢面子吧？
正好，免费帮他预热下剧。
季未夭安静了会，垂下眼睛，用手背擦了下不存在的泪水：“导演，我们三个月前就签好合同了。”
“您说希望我专注剧本，我把所有邀约都推了。”
“让我还原角色病态性格，我把自己关在房间三个月。”
“您说希望我瘦一点，我连正餐都不敢吃。”
季未夭咬紧嘴唇，吸了下鼻子，眼泪像是终于忍不住砸下来。
末了，抬起通红的眼睛：“是不是我还不够听话？”
“不......不是。”导演完全没想到季未夭会来这一出，有点语无伦次。
下面粉丝也有点躁动了。
导演有些慌，顿了下，立刻开口，“主要是谢叙叙比你更适合角色。”
季未夭那张漂亮的脸上显露出几分错愕，咬了下嘴唇：“比我适合吗？”
要是真的按照角色人设，那当然是季未夭合适了。
但谢叙叙似乎攀上了傅洄。
拜托，那可是傅洄啊，圈子里谁不想攀上傅洄？
要是能借着谢叙叙和傅洄扯上关系，那他今后就不用愁了。
他就只差一个机会。
而谢叙叙就是他的贵人。
导演点头：“是，我也是为了角色。”
“导演，您怎么会这么想我？”季未夭像是很诧异：“您换人，天经地义。”
“我只是没想到您换人会不通知我。”
“今天妆造老师，刚刚的群演，是不是都提前知道我被换掉了？所以才对我那个态度？”
季未夭抬起胳膊，犹犹豫豫的掀开衣服，露出胳膊上的红痕，声音颤抖：“他们刚刚推我，好痛。”
周围的粉丝也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这导演换人了没通知季未夭，还让他来？
这是干嘛？想看他出丑吗？
而且还伙同群演搞霸凌！
“也太过分了吧！”季未夭的那些小粉丝也都不满了，小声开口：“告诉其他人，不告诉未夭？”
“导演，您什么意思啊。”
“是不是觉得未夭没什么人气啊？”
一些细微的质疑声传来，其他家粉丝也反应过来了。
谁家明星不是一步一步走来的，怎么这样见人下菜碟？
“我靠！你们这是霸凌吧！？”
“小演员就不是演员了是吧？不值得被尊重了是吧？”
“人家等你们仨月！你放人家鸽子还有理了！”
场面瞬间变得很混乱。
但现场记者都没敢动，好不容易一位记者拿起相机，却被另一个穿唐装的中年男人制止。
季未夭移开视线，给小助理抬了下眉。
小助理立刻接收到信号。
“大家......算了，”季未夭闭了闭眼，身形晃动了下，像是终于顶不住了：“我可以理解。”
说完，便脱力般迈腿离开。
下一秒，小助理猛地冲上来，红着眼睛喊了句：“什么你可以理解？我理解不了！”
季未夭立刻换上副慌张地模样，伸手拉他。
反被小助理一把甩开：“郭导，您也太不厚道了！”
“我昨天问您，您还说正常进组！”
“结果谢叙叙直接就穿上戏服了，你还说不是故意？！”
小助理把自己的化妆包摔在地上：“你们化妆师还在化妆间骂我们，未夭的妆都他妈是我化的！”
“你说！是不是你允许的！？”
这剧组霸凌的瓜，再不拍可就真没了！
快门声终于响了起来。
最初是一个，接着变成两个、三个。
更多人举起了相机，有人嘴上喊着“别拍别拍”，手却持续按着连拍键。
有人甚至侧着身把手机藏在文件夹后偷偷录像，嘴角止不住的笑。
粉丝们也开始躁动，不过离得太远听不太清再说什么。
场面瞬间变得很混乱。
“行了，”季未夭拉他，“别说了，走了。”
“走什么？我不走！”小助理憋的脸都红，“郭导你说话啊！”
郭导脸色变了几次，想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看向台下的媒体，却只看到一个个镜头在拍他。
这群王八蛋！明明是他请来的！
他瞬间头皮发麻，恶狠狠地瞪着季未夭。
好你个季未夭，敢这么整我？
你他妈等着！
“你别，别拉我啊！”小助理边骂，边被季未夭拖拽着往前走。
“放开我！！”
“你个王八蛋郭导！！就会欺负我们这些没本事的小演员！！”
小助理浑身颤抖，被拖拽到镜头最中间，还不忘给季未夭来点画面：“我们季未夭老师就是人太好了！呜呜呜呜！”
嘭——！
小助理被季未夭强硬地扯上车。
嘈杂的四周忽然安静。
两个人相视无语，随后放声大笑。
“哈哈哈你看到没，郭导的脸都绿了，”小助理快笑死了，“傻逼，还想拿我们炒作！”
季未夭也在笑，夸赞：“演技不错。”
“什么演技，我是真情实感！”小助理摸出手机打开微博，想看看有没有上热搜。
他等了好久，这才看到一条词条缓慢上升。
#季未夭大闹开机仪式#
【前线吃瓜君：这词条怎么事？提前买好的吗？第一次见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视频mp4］】
【娱乐爆料人：［视频mp4］郭导自己没拍出什么好作品，自己成了好作品了/偷笑/偷笑】
【吃瓜锤王：笑死，我原来以为季未夭是小白花，结果人家是铿锵玫瑰！［视频mp4］】
营销号都在转发季未夭哭诉的那一段，评论区也都炸了。
【真傻逼，搞职场霸凌的都去死！】
【这什么霸王条款说换人就换人？那人家白等三个月吗？】
【操！这什么男人哭起来这么美味，我他妈直接品鉴！】
......
......
小助理看着广场上的恶评，笑的别提多开心了，“活该！不好好拍戏就想着营销，怪不得这导演拿不到奖！”
季未夭坐在车内，身子后仰靠在座椅上。
男生长了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圆润，明亮，眼尾微微上扬，笑起来的时候像只狡黠的狐狸。
但不笑的时候......像现在这样的时候，就有些淡漠。
季未夭脸上没什么表情，显得很有距离感：“嗯。”
小助理茫然：“你不开心啊？”
季未夭顿了下，说：“我还挺喜欢那个角色的。”
*
二人随便吃了顿饭，打发了下时间，季未夭便去医院了。
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傅洄正坐在病床上看电脑。
男人穿着一身病号服，黑发散在眉弓处。
手臂搭在桌上，从肩头到手臂微微隆起肌肉曲线，打字时手腕处的青筋微微凸起。
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都是表格，也不知道是什么。
听见动静，傅洄抬头，看见季未夭的时候不自觉蹙了下眉。
又把视线放在电脑屏幕上。
季未夭倒是无所谓傅洄什么态度，走进去：“怎么现在就工作，你没事了？”
“先熟悉一下。”傅洄停了两秒，重新把视线落到季未夭脸上，“你怎么了？”
季未夭接水的手一顿，直起腰：“什么怎么了？”
傅洄揉了揉眉心，“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季未夭笑着走过去，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没有，”喝了口水把杯子放下，又顺手拿了苹果咬了口：“挺高兴的啊。”
“嗯。”傅洄说完便继续看表格。
季未夭啃着苹果，刷着微博。
这私信几天多了很多骂他的，害得他粉丝的消息都被压下去了。
真是麻烦。
不是说人红是非多吗？
他还没红怎么是非就多了。
“季未夭。”傅洄忽然又喊了他一声。
季未夭手指蜷了下。
男人合上电脑，转头看向他。
“怎么？”季未夭抬起眼。
四目相对，男人的目光沉沉。
“我是你老公。”傅洄说，“可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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