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第125章
"确实突然，不急着答复。”林长征说，"你今年还要去莫斯科，有的是时间考虑。
等公私合营后若闲着，愿不愿意来公安局？"
李红樱收拾完碗筷从厨房出来，闻言惊讶道："长征，你想让柱子去派出所？"
"他身手好，又破过两起敌特案，稍加培养就是得力干将。”
"好什么好！"李红樱反对，"一线太危险，该坐办公室才对。”
"坐办公室？"林长征皱眉，"那不是浪费才能？"
李红樱白他一眼："我是说该来我们街道办。”
"街道办？"两人异口同声。
"柱子身手虽好，但公安太危险。”李红樱解释，"街道办正缺他这种人才——办厂开店都有点子，现在那帮老油条只会按部就班。”
解放六年了，许多工作仍沿用旧制，街道多是留用人员，推诿扯皮成风。
政策经他们手就变味，李红樱早想注入新鲜血液。
何雨柱没想到自己成了香饽饽。
林长征的邀请已够意外，李红樱竟想让他去街道办。
"先跟你通个气，"李红樱说，"想好了随时欢迎来街道。”
"找个好干警多难！"林长征不满。
"街道一半人都不识字，工作更难！"李红樱反驳，"再说，街道不比公安舒服？"
"净拆台！公安怎么了？"
"天天臭烘烘的回来。”李红樱嗔怪，"再夸公安，今晚睡客房去！"
林长征顿时尴尬，何雨柱憋着笑竖起拇指。
"姐、姐夫，容我考虑考虑。”何雨柱起身告辞，"时候不早了。”
送别时，李红樱又叮嘱："别听他的，来街道！"
"一定认真考虑。”
微醺的何雨柱骑车穿行在昏暗胡同里，到家已近十点。
洗漱完，徐慧真问："红樱姐有事？"
"猜不到吧——姐夫让我当警察，红樱姐要我去街道办。”
"上班？"徐慧真震惊，"他们怎么想的？"
"我也懵啊。”何雨柱躺下，"想到要朝九晚六就头疼。”
"你这人看着勤快，骨子里最懒。”徐慧真戳他额头。
那时候的工作时间可不是现在的朝九晚五，而是早上八点干到中午十二点，午休两小时后，下午两点又要一直忙到六点才能收工。
徐慧真琢磨着说："我看你这单生意做完还是去正经单位上班比较好。”
"为啥这么说？"
"你想啊，老话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为啥读书人就高人一等？还不是因为读书才能当官？"
何雨柱故意抬杠："练武也能当官啊，还能考武状元呢。”
徐慧真用手肘轻轻顶了下紧挨着的何雨柱："你存心跟我唱反调是不是？练武不也一样？'学会文武艺，货卖 家'，说到底不都是为了当官？"
"你也就初中毕业，能在街道办谋个差事就不错了。”
"可要天天坐办公室..."
"知足吧你！我觉得街道办挺好的。
你做生意挣再多钱，也就是个街边小老板。
要是在街道办上班，身份立马不一样。
你看范金友，就是个临时工，可人人都得喊声范干部。”
何雨柱点点头。
在街道办工作确实体面，走出去谁不给几分面子？范金友连初中都没念完，都能在街道办混个临时工，在外头可神气了。
虽然跟他有过几次摩擦，但何雨柱都没太计较，也是看在他街道办工作的份上。
自古以来都是官本位社会，只有当官的才最受人尊敬。
被徐慧真这么一说，何雨柱忽然觉得去公家单位上班也不错，总不能真在家当全职奶爸吧。
"行吧，我再想想。
总得先把这批罐头运到莫斯科，明年再说。”
"也是。
对了，明天周六，别忘了去给那位大领导做饭。”
"放心，忘不了。”
第二天下午，何雨柱正抱着秀儿玩耍，香叶来说外头有人找。
"你抱会儿。”何雨柱把孩子递给她，出门一看，果然是杨厂长的张秘书和食堂范主任。
两人已在门口等候多时，见到何雨柱总算松了口气，这回可算没被放鸽子。
吉普车先开到轧钢厂，稍等片刻后，杨厂长从办公楼走出来，笑着伸出手："又见面了何同志，今天还得劳烦你去给领导掌勺。”
"杨厂长客气了。”
杨厂长压低声音："有件事得提前跟你打个招呼，到了那儿多做事少说话，不该问的别问。”
"您放心，我就是个厨子，只管做菜，其他的一概不问不说。”何雨柱连忙保证。
就算杨厂长不嘱咐，他也知道分寸，到了大领导家哪敢乱说话？
"多谢理解。”杨厂长这才放下心来。
毕竟何雨柱年轻，要是不提前交代，万一说错话惹恼领导就不好了。
张秘书提醒："厂长，车备好了。”
"好，出发吧。”
杨厂长带着何雨柱上车，张秘书坐副驾驶，这次范主任留在厂里没跟着。
吉普车驶出轧钢厂，一路向西，很快来到一片别墅区。
门卫看到登记过的车牌直接放行，最后停在一栋别墅前。
下车时，杨厂长不自觉地挺直腰板，神情也变得严肃。
何雨柱见状也整了整衣襟，不用想都知道马上要见大领导了。
"进去后注意言行。”杨厂长再次叮嘱。
何雨柱郑重点头，心里却有些打鼓。
之前接触过最大的官就是区公安局的林长征，这回要见的可是部委级领导，难免紧张。
这位大领导在京城说话很有分量。
记得娄小娥父亲出事时，大领导虽然已经退下来，但一个电话就把他们全家都放了。
现在真要见到本尊，既期待又忐忑。
深吸一口气，跟着杨厂长踏上台阶。
杨厂长对何雨柱的沉稳表现很满意，换作别的年轻人早慌神了。
按响门铃后，一位保姆模样的妇女开门。
见到杨厂长有些意外："杨厂长，已经有好几位在汇报工作了，我去请示一下，您稍等。”
"麻烦您了。”杨厂长态度恭敬。
虽然都认识，但该走的流程不能少。
大领导家的保姆，谁也不敢真当下人看待。
片刻后，保姆重新开门："领导请二位进去。”
"多谢。”
杨厂长的秘书被拦在门外，不过保姆很快安排司机和随行人员到其他房间休息。
何雨柱终于踏入别墅。
能在京城住进别墅的自然都是大领导。
这里与四合院的居住环境截然不同，处处透着现代化气息。
穿过玄关，远远望见客厅里几位老者正在交谈。
为首的是之前见过的大领导，正对几位五十来岁、身着中山装的干部讲话。
其中既有上次检查组的成员，也有几张陌生面孔。
杨厂长微微躬身，快步上前热情地握住大领导的手，随即向大领导介绍何雨柱。
"这位就是上次掌勺的何师傅，今晚的饭菜就辛苦他了。”
越是身居高位的领导，对待普通人越是客气。
他们的严厉往往只针对下属干部，反倒能与群众打成一片。
"大领导您太客气了，我一定使出浑身解数，让您满意。”
握着大领导的手，何雨柱心头涌起一阵激动，可惜不能将这场景拍下来，日后也好给儿女讲讲当年的故事。
大领导满意地拍拍何雨柱的肩膀，眼中流露出欣慰之色。
这次重逢，终于又能品尝到家乡风味了。
简短寒暄后，王秘书将何雨柱引至厨房。
这间足有二十平米的厨房设备齐全，既有传统柴火灶，也有新式煤气灶。
王秘书带着何雨柱查看食材和器具："您看还缺什么，我这就让人准备。”说着递上一张菜单。
何雨柱仔细核对，确认食材都已备齐："准备得很周到，什么都不缺。”
这时传来清脆的皮鞋声，一位衣着考究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正是领导夫人。
王秘书为双方引见。
"何师傅真年轻啊。”领导夫人笑道，心里却犯嘀咕：厨师这行当，向来是越老越吃香。
眼前这小伙子看着最多二十出头，能有多大本事？
"夫人放心，我已取得一级炊事员证书。”
"那可得先尝尝你的手艺。”领导夫人嘴上这么说，暗地里却在怀疑证书的真实性。
听说这位何师傅没在大饭店做过工，反倒卖起了卤味。
她打定主意要先试菜，合格了才能上桌待客。”何师傅尽管施展，缺什么就让王秘书去办。
附近就有物资站，原料管够。”
话里话外，分明是在撇清责任：若是饭菜不合口味，那必是厨师手艺不精。
何雨柱会意点头。
领导夫人又叮嘱王秘书全力配合，这才离去。
原来大领导今日宴请同乡，夸下海口说在轧钢厂尝到了地道川菜。
夫人唯恐年轻厨师搞砸了这场宴请。
王秘书系上围裙打下手，低声提醒："何师傅可得拿出真本事，夫人这关可不好过。”作为贴身秘书，他深知夫人挑剔的性子。
何雨柱道谢后，很快用实力打消了王秘书的顾虑。
方才还笑容可掬的何雨柱，执起菜刀时瞬间神情肃穆。
只见刀光闪动，食材转眼间化作厚薄均匀的薄片，整齐码放在盘中宛如艺术品，令人叹为观止。
这番行云流水的操作，让王秘书彻底信服：这一级炊事员的证书，确实是真材实料。
短短半小时，所有准备工作已就绪。
何雨柱看了看手表，问道："王秘书，几点开席？我好掌握时间准备。”
王秘书回过神来，快步出去询问，很快回来说："现在就可以开始做菜，您这边准备好，那边就能开席。”
"明白，我这就动手。”
何雨柱抄起炒锅开始烹饪第一道菜。
不一会儿，诱人的香气充满了整个厨房。
王秘书悄悄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光是这香味就让人胃口大开。
看到食材充足，何雨柱特意多炒了些，装了两大盘。
"第一道菜，宫保鸡丁好了。”
当他把菜盛进洁白的瓷盘时，领导夫人已经循着香味来到了厨房。
王秘书递上筷子，领导夫人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送入口中。
"嗯，太好吃了！"
滚烫的鸡丁刚咽下，领导夫人就连连称赞，又接连夹了好几筷子。
"夫人，后面还有很多菜呢，您慢点吃。”何雨柱善意提醒道。
虽然只准备了一桌菜，但加上司机、保姆等人，后面还有不少菜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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