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李牧赶来
百善转身看向邯郸方向，
“张勇就是在邯郸替我赴死的秦之锐士!”
嬴政走到百善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邯郸方向，
“说说你这次重回邯郸的经历吧。”
百善将沾血的布巾扔到一旁，
“我是以白瑾，就是刚刚那个样貌进入邯郸......”
随着百善的讲述两人的眉头越皱越紧，除了刚开始的混进毛府，其他的行动不亚于刀尖上行走。
待百善说完，两人都是一阵后怕，蒙骜更是直接站出来说道，
“武承君，此后可万不能如此搏命了，政公子可就是因为你的死讯不分昼夜的从咸阳赶来......”
没等蒙骜说完，嬴政突然打断道，
“上将军，政的丑事还是不要多说了。”
见状蒙骜适当了的停止发现，百善此刻的表情代表他的目的已然达成。
三人站在内城城头，短暂地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嬴政率先打破了沉默：“暗线不易，深入敌营，连说梦话都要反复掂量，一句错言便会身首异处，张勇的弟弟背叛主要责任还是在我们秦国。”
他转向百善和蒙骜，眼神坚定：“待此番回国，我必禀明父王。我大秦安插于列国的暗线锐士，待遇、支持，皆需大幅提升！风险如此之高，若再无足够回报与保障，岂不寒了壮士之心？潜伏周期，或也需斟酌，长期紧绷，难免出现纰漏。”
蒙骜闻言，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公子所言极是。老夫虽惯于沙场征战，却也知暗线之重，关乎国运。武承君此次所为，已证明暗线其价值，有时也能胜十万雄兵。提高待遇，降低风险，确有必要。”
百善用没受伤的左手拍了拍冰冷的垛口，笑了笑，语气倒是轻松：
“风险与收益并存。这只是对我们秦国而言。对个人来说，若能有好待遇，谁不想活得更滋润点？潜伏时间……确实不宜过长，人心总会疲惫。”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沿着马道传来。一名斥候快步登上城头，单膝跪地，语速极快：
“报——！上将军，公子，武承君！李牧所部先锋骑兵约五千骑，已出现在东面二十里外！旌旗招展，尘烟冲天，正全速向我晋阳驰援而来！其主力步卒，落后约三十余里！”
来了！
蒙骜眼神瞬间锐利：“传令！各部按预定计划，严守四门！弓弩手上城，礌石滚木、火油金汁，全部就位！伤员、俘虏迅速转移至城东看管！快！”
整个刚刚平静片刻的晋阳城，再次如同庞大的战争机器，轰然运转起来。
秦军士兵在军官的呼喝声中，奔跑向各自的岗位，城头上黑色旌旗招展，弓弦绞紧的声音令人牙酸。
“走，我们也去‘迎迎’这位李牧将军。”
蒙骜当先一步，朝着外城的东城墙方向走去。
嬴政与百善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当他们登上外城东城墙时，远方的地平线上已经可以看到一条翻滚的“土龙”。
以及土龙前端那密密麻麻的骑兵黑影。马蹄声如同闷雷，由远及近，震得人心头发颤。
李牧一马当先，他远远望见晋阳城头那飘扬的黑色秦旗，以及城墙上密布的秦军守卒，只觉得一股逆血直冲顶门，眼前阵阵发黑。
他还是来迟了一步！晋阳，这座赵国经营多年的旧都，竟然真的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易主了！
他率领骑兵冲到城下弓箭有效射程之外，在亲兵的护卫下勒住战马，身后骑兵如潮水般向两侧展开，扬起漫天尘土。
李牧抬头，目光死死锁定了城头上那几位明显是核心的人物——老将蒙骜，年轻的公子政，以及那个在画像上见到过的百善！
“蒙骜！嬴政！百善——！”李牧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屈辱而有些嘶哑，他挥鞭直指城头，
“尔等卑鄙小人，用此狡诈之计，袭我城池！”
城头上，蒙骜正要开口回应，却见百善已经默默走到一旁架设好的重型弩车旁。
百善没有说话，只是熟练地检查弩机，然后俯身，开始缓缓转动绞盘，将那需要多人才能拉开的弩弦一点点扣紧！他肩背处的伤口因用力而微微渗血，但他恍若未觉。
“咔哒”一声，弩弦挂稳。
百善抱起一根沉重的弩枪，放入箭槽，调整方向，瞄准了城下李牧的方向。
“嘣——！！”
一声巨大的弓弦震响打断了李牧的咆哮！
一道黑影如同闪电般从城头激射而下！速度之快，远超普通箭矢！
李牧毕竟是沙场宿将，危机感让他下意识地一偏身体。
“噗嗤！”
弩枪擦着他的肩甲飞过，带起一溜火星，然后精准无比地射穿了他身后一名亲兵队率的胸膛！那队率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被巨大的动能带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胸口一个碗口大的血洞，当场毙命！
城下赵军骑兵一阵骚动，战马不安地嘶鸣。
李牧又惊又怒，刚想开口。
城头上，百善已经面无表情地再次转动绞盘，第二根弩枪上槽！
“嘣——！！”
第二枪射出！这次歪向李牧的坐骑！
李牧猛拉缰绳，战马人立而起！
弩枪擦着马腹而过，将另一名试图举盾护卫的骑兵连人带盾钉在了地上！
“保护将军！”亲兵们慌忙涌上，用盾牌将李牧团团护住。
百善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第三根弩枪已然就位！他根本不给李牧任何放狠话或者重整气势的机会！
“嘣——！！”
第三枪，并未造成任何伤亡而是直接插在李牧亲卫前方的地面！
“轰！”弩枪深深扎入泥土，尾羽剧烈震颤，发出令人心悸的嗡鸣。似乎是一种赤裸裸的警告和威慑。
李牧躲在盾牌后，脸色铁青，牙关紧咬。
他能感受到身边亲兵的恐惧，也能感受到城头上那个叫百善的年轻人透过虚空传递来的冰冷杀意。
“撤……后撤五里！等待乐将军！”李牧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继续留在城下，只会成为百善练习弩法的活靶子，徒增笑柄。
赵军骑兵如蒙大赦，护着李牧，如同潮水般向后退去，显得有些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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