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天可汗

章台宫偏殿。

嬴政正在批阅奏章，听闻燕太子丹求见，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放下朱笔，宣其入内。

“外臣燕丹，参见秦王陛下。”燕太子丹躬身行礼，态度比往日恭敬了许多。

“丹，不必多礼。”嬴政抬手，语气平和，“丹，清晨来访，所谓何事？”

燕太子丹抬起头，看着嬴政那年轻却威严的面容，鼓足勇气，将百善方才那番话的意思，委婉地陈述了一遍，最后恳切道：

“……丹深知天下一统乃大势所趋，不敢逆天而行。只求秦王陛下念在往日情分，若能保留燕国宗庙，使燕地百姓免遭兵燹之苦，丹……愿说服父王，举国归附大秦！”

嬴政静静听完，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并未立刻回答。

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铜漏滴答作响。

良久，嬴政才缓缓开口，声音沉稳：

“丹，华夏一统，势不可挡，非我秦国一己之私欲，乃结束数百年战乱，开创万世太平之必然。燕国若能顺应时势，免去刀兵之灾，吾自然乐见。”

他话锋一转：“至于太子所言，保留宗庙，治理燕地……并非不可商议。然，具体如何施行，须依秦法，纳入大秦郡县体系。燕侯之位，可设，但治权需受朝廷节制，赋税、律法、兵权，皆需统一于中央。”

他的目光锐利地看着燕太子丹：

“太子需明白，归附之后，只有大秦之燕郡，再无独立之燕国。太子若能接受，并助大秦顺利接管燕地，寡人可保你姬氏一门富贵安康，这燕地未来的治理，也未必不能倚重太子之才。”

嬴政的话，比百善说的更加直白，也更加明确了底线——归附可以，待遇可以商量，但分裂割据，绝无可能。

燕太子丹心中最后一丝幻想破灭，但嬴政给出的条件，相比于国破家亡，已是最好结局。

他想起百善说的“手中的权柄未必就比现在小多少”，又想起那恐怖的“红衣大炮”，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深深一揖到底，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无比清晰：

“丹……明白了！谢秦王陛下开恩！丹定当竭力劝说父王，促成燕国归附之事！”

嬴政微微颔首：“善。太子可先在咸阳盘桓数日，我会命人与太子详细商议归附细则。”

“诺！丹告退！”燕太子丹再次行礼，退出了偏殿。他的脚步虽然沉重，却似乎比来时多了几分明确的方向。

看着燕太子丹离去，嬴政目光转向从屏风后转出的百善。

“你倒是会忽悠。”

百善摊摊手：

“政哥，我这叫陈明利害，给出路。总比把他们逼急了，鱼死网破，多费咱们将士的性命强吧？再说了我们小时候一起长大，也不怎么好动手。”

嬴政沉吟片刻，点了点头：“燕国若降，确能省去不少麻烦。不过，齐楚赵三国，尤其是楚、赵，未必会轻易就范。”

“那就打。”百善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正好用他们来试试炮。政哥，咱们的‘红衣大炮’量产工作已经开始了，虽然慢点，但几个月后，拉出去轰几座城还是没问题的。”

嬴政眼中寒光一闪：“嗯。不过在此之间，匈奴那边……”

“非我华夏族人，其心必异。”百善接口，语气带着一丝冷冽，“头曼那老小子，看着吧，他回去后绝不会老实。草原上的狼，记仇，但也怕疼。他现在不敢正面扑上来，但肯定会像鬣狗一样，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咬几口。”

他走到悬挂的巨幅舆图前，手指点向北方广袤的草原，然后重重敲在赵国、齐国、楚国的位置上。

“但我们现在，没空跟他在草原上捉迷藏。”百善转身，看向嬴政，面具下的目光锐利，“我们的首要目标，是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的手指依次划过赵、齐、楚三国。

“中原未定，主力东出，这是国策，不能变。头曼若聪明，就该缩着脖子熬过这个冬天。可他若真敢动手……”

百善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那我不介意去铸一个人头京观。”

“对咱们华夏自己人动手我就可能有点愧疚，但他们？我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天可汗。”

“四方胡虏，凡有敢犯者，必亡其国，灭其种，绝其苗裔。”

百善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要么，跪下来尊你为天生的、至高无上的君主，献上他们的一切；要么，就从这片土地上彻底消失。没有第三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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