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合纵成；精虎卫

章台宫偏殿。

嬴政听着太子丹转述燕王的条件，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只是手指轻轻敲击着王座的扶手。

“三个月，灭赵？”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百善站在一旁，玄铁面具遮掩了他的表情，但一声轻微的嗤笑从面具下传出：

“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不过此事不难。”

嬴政微微颔首，看向忐忑不安的太子丹：

“燕王之意，寡人已知。赵国，寡人必灭之。时间，或许不用三个月。”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既然燕王想亲眼见证，那便如他所愿。太子可回复燕王，静候佳音。待赵国城破之日，便是燕国归附之时。望燕王，届时勿要食言。”

太子丹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同时又为这轻描淡写间决定一国命运的霸气感到心悸。他深深躬身：

“丹，定将秦王之言，原话转告父王。燕国......静待秦王捷报。”

......

......

......

随着阅兵结束，咸阳城表面的喧闹逐渐平息。各国君王怀着沉重的心情，陆续离开这座让他们感到窒息的城市。

齐王建带着后胜归齐之时，一路上后胜不断进言，强调与秦修好、割地求安的重要性，齐王建面色沉思，只是不断点头。

楚王负刍在项燕等人的护卫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路上他召来项燕，在马车上详谈一天。

项燕的意见只有一个：整军！备战！联合诸国！楚地千里，带甲百万，纵有雷火之器，楚军未必没有一战之力！但项燕眉宇间的凝重，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赵王在廉颇的陪伴下，沉默地踏上了归途。一路上，他几乎一言不发，只是望着赵国方向，眼中充满了绝望和一丝最后的疯狂。他知道，秦国下一个目标，必然是赵国。

头曼单于带着残余的部落首领，则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不同于其他几国，对于这些匈奴，百善与嬴政可没有那么好的脸色。

然而，表面的离开并不意味着顺从。一股暗流在离开咸阳后开始涌动。

首先动作的是楚王负刍。他并未直接返回楚国都城，而是派出了数路密使，分别前往邯郸、临淄，甚至绕道前往代地，联络北方的燕王。

紧接着，齐王也暗中同意了再次合纵的提议，尽管他内心依旧摇摆不定，更多的是想观望。

最积极的，自然是赵王。赵国已无路可退。

一时间，各国的目光和暗中的力量，开始向赵国汇聚。

邯郸，赵王宫。

一间守卫森严的密室内，烛火摇曳。赵王、楚国令尹（代表楚王）、齐国相邦后胜（代表齐王），以及几名心腹将领围坐在一起。

“诸位，”赵王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嬴政暴虐，秦军虎狼，今更有妖器助纣为虐！我三国……若再不摒弃前嫌，联合抗秦，迟早皆为秦所灭！”

楚令尹沉声道：

“赵王所言极是。秦之雷火，虽利，然制作必然不易，使用亦有限制。”

“我联军若能发挥兵力优势，迂回包抄，未必不能取胜！关键在于，齐心协力，统一号令！”

后胜捻着胡须，慢悠悠地道：

“联合抗秦，我齐国原则上同意。只是......这粮草辎重，兵力调配，以及战后......该如何划分，需得事先说个明白。”他时刻不忘为争取利益。

赵王眼角抽搐，但此刻有求于人，只能强忍指责后胜的冲动：

“……具体条件，可再商议。当务之急，是拟定对策，共抗秦军！这次阅兵，秦军不日定然东出！”

楚令尹沉默片刻说道：

“秦军若来，必主攻邯郸。我意，三国主力应汇聚于邯郸周边，依托城防工事，层层阻击，消耗秦军锐气及那雷火之器。”

“同时，派精锐骑兵，袭扰秦军粮道。匈奴勇士则可自北而下，威胁秦军侧翼，甚至深入秦境，迫使秦军分兵！”

众人短暂思索，最终也是想不到其他办法，纷纷认同此计。

“善！”

“可！”

“就依项将军之计！”

密室内，各方最终达成了初步的联合协议。

这次不同以往，但在秦国强大的压力下，一个以赵国为核心抗秦联盟算是真正成型。无数密令从邯郸发出，调兵遣将，征集粮草，加固城防。战争的阴云，迅速在赵国上空凝聚。

……

咸阳，秦宫。

巨大的沙盘前，嬴政、百善、尉缭、王翦、蒙武等军政重臣齐聚。

玄兵早已将各国密使往来邯郸，以及赵、楚、齐、三方密会的消息呈递上来。

尉缭抚须，神色凝重：

“殿下，据报，赵、楚、齐三国已达成盟约，联军主力正汇聚邯郸。匈奴虽表面臣服，但头曼回去后，其部落调动频繁，有南下劫掠或侧击我军的可能。四面对敌，虽我秦军锐利，亦不可轻敌。”

王翦跟着沉声道：

“尉缭子所言甚是。联军聚于邯郸，意在依托坚城，以逸待劳，消耗我军。邯郸已在加固，若强攻，纵有‘红衣大炮’，亦难免伤亡惨重，且迁延时日。”

“一旦顿兵坚城之下，粮道漫长，若楚军精锐袭我粮道，匈奴扰我北疆，局势或将生变。”

蒙武接口：

“不错，我军虽强，然四面树敌，兵力难免分散。需有一良策，破其合纵，分而歼之。”

百善走到沙盘前，目光扫过标注着三国联军与匈奴动向的区域，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他们还是低估了热武器的强大。

“一群乌合之众！我大秦要的就是他们联合！”

“此战，不可退！也无需退！”

百善环视在场重臣，语气斩钉截铁，

“此战若胜，赵、楚、齐便将彻底胆寒，再也生不出与我大秦掰手腕的勇气！纵使他三国联军百万，那又如何？”

“这百万大军无非是全民皆兵的情况，真正带甲精锐我猜不过四十万之数。”

“一个月！‘红衣大炮’的产量将大幅提升！届时，我军可用的火炮，将达到两千门！”

“两千门？！”王翦、尉缭两人皆是禁失声惊呼，这可远超他们的想象。

这也不怪他们，雷火作为大秦重工最机密的部门，嬴政与百善并未向外透露半分消息。

“不错，两千门！”百善语气笃定，

“我们甚至不需要全部用于进攻。留一千门分守函谷、武关等要隘，以及北境防线，确保本土万无一失。”

“剩下的一千门，可随大军东出！千门火炮，足以让邯郸颤抖、崩塌！”

他顿了顿，接着道：“还有，我这三年来，倾尽心血，不止训练了普通虎贲，更有一支真正的尖刀，“精虎卫’！”

“他们是从八万虎贲中再次遴选出的绝对精锐，人数仅三千！但每一个，都是能徒手搏熊虎的猛士！他们的单体战力更是普通破阵营锐士的数倍以上。”

“纵使只有三千，在合适的时机投入战场，足可逆杀十万所谓的‘带甲精锐’！我就不信，打不破他们的胆！打不散他们的联军！”

听完百善的介绍，除了嬴政，其他所有人，包括一旁老谋深算的吕不韦都呆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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