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破邯郸（二）
次日，拂晓。
秦军阵营中，进攻的号角吹响。
没有试探，没有前奏。百善直接下达了炮击命令。
“所有火炮，目标城外工事，三轮急速射！放！”
“轰！！！！！！”“轰！！！！！！”“轰！！！！！！……”
千门火炮的齐射！天地再次色变！比洺水之战猛烈数倍的声浪和震动，瞬间席卷了整个邯郸城！城头上的守军被震得耳中嗡嗡作响。
紧接着，毁灭的风暴降临了！
实心铁球和特制的、用于破坏工事的开花弹（内部填充火药和铁钉碎石，落地或凌空爆炸），如同冰雹般砸向邯郸城外的壕沟、陷坑、拒马、残存的矮墙……
“砰！轰隆——！”
泥土飞扬，木石崩碎！那些联军士卒耗费无数人力挖掘、布置的防御工事，在炮火的洗礼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抹平、摧毁！深壕被炸塌填平，陷坑被轰开暴露，拒马和残垣断壁被炸得粉碎！
三十轮齐射过后，邯郸城外那片被寄予厚望的“障碍区”，已经变得一片狼藉，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所有的精心准备，在短短时间内，化为乌有。
城头上，廉颇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心如死灰。
他们终于明白，在秦军这种不讲道理的毁灭性力量面前，所谓的工事，是多么的可笑。
“推进！”
“调整诸元！目标，邯郸西城墙！城门楼！覆盖射击！”
百善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炮兵在充满硝烟的战场上前行一段距离，对准了那座巍峨的邯郸城墙，再次开始了新一轮的轰炸。
“放！”
“轰！！！！！！”
更加密集、更加持久的炮击开始了！
沉重的实心弹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包砖的城墙墙体上！砖石碎裂，粉尘弥漫！每一次命中，都在城墙上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凹坑或裂痕！
开花弹则在城头或者城墙半空爆炸，喷射出致命的破片，将城垛后的守军成片扫倒！惨叫声此起彼伏，城头上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重点照顾的城门楼区域，更是承受了最猛烈的打击。
木结构的城楼在爆炸和撞击下，燃起熊熊大火，不断有燃烧的梁柱和瓦砾坠落。
守军也尝试反击。床弩、投石机奋力发射，但射程远远不及秦军火炮，零星的石块和巨弩落在炮兵阵地前方，毫无威胁。弓箭手更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徒劳地握紧手中的弓。
偶尔有联军选拔的死士，试图从其他城门潜出，绕道袭击炮兵阵地，但早已被虎贲发现，在蒙恬带领的中坚营一波波连弩的骑射下，无一生还。
......
就这样，炮击从清晨持续到正午，又从正午持续到傍晚。
邯郸西面的城墙，已经是千疮百孔，布满裂痕和坍塌的段落。
城门楼早已化为一片废墟，燃烧的余烬冒着黑烟。
城头上，守军的尸体层层叠叠，鲜血顺着城墙缝隙流淌而下，将墙根都染成了暗红色。
守军的士气，在这持续不断的、无法还手的轰击下，彻底崩溃了。
无论将领如何弹压，恐惧已经深入骨髓。
夜色降临，炮击暂时停止。
但邯郸城内，无人能够入睡。哭泣声、哀嚎声、以及伤兵痛苦的呻吟声，充斥着这座摇摇欲坠的城市。
王宫内，赵王面如死灰，瘫坐在王座上，
“完了……全完了……”
廉颇仿佛一夜之间又老了十岁，他看着同样疲惫绝望的项燕、田冲，苦涩地道：
“夜袭……恐怕也已无用。秦军戒备森严，我军……已无敢战之士。”
项燕沉默良久，猛地一拳砸在案几上，木屑纷飞：“难道……我等就只能坐以待毙？！”
……
第二天，朝阳升起，照亮了满目疮痍的邯郸城。
秦军阵中，战鼓再次擂响。
经过一夜的休整和补充弹药，炮击再次开始。这一次，火力更加集中，专注于轰击几段已经摇摇欲坠的城墙。
“轰隆！！！！！！”
在一阵格外猛烈的集中射击后，邯郸西面一段长约数十米的城墙，终于不堪重负，在震耳欲聋的巨响和冲天的烟尘中，轰然坍塌！露出了一个巨大的、足以让数匹马并排通过的缺口！
“城墙破了！！”
秦军阵营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邯郸城头，则是一片绝望的死寂。
“精虎卫！”百善的声音透过面具，清晰地传达到待命的三千玄甲战士耳中，“目标，城墙缺口！占领并巩固突破口，向两侧卷击！为大军打开通道！”
“风！大风！”
三千精虎卫，如同黑色的死亡潮水，再次启动！以惊人的速度，直奔那道巨大的城墙缺口！
“拦住他们！堵住缺口！”廉颇嘶声怒吼，亲自率领最后的赵国精锐和亲卫，冲向缺口方向。
项燕也红着眼睛，带着残余的楚军勇士杀了过去。他们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城墙缺口处，瞬间成为了血肉磨坊！
联军士卒如同潮水般涌来，试图用血肉之躯堵住这个致命的缺口。
然而，他们面对的是百善利用强身健体丸培养的精虎卫！
“杀！”
章邯作为精虎卫统领，一马当先，手中特制的加长陌刀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前方试图结阵抵挡的几名赵国甲士，连人带盾被斩为两段！鲜血内脏泼洒一地！
李信紧随其后，手中双戟舞动如风，所过之处，联军士卒如同稻草般倒下，残肢断臂四处飞舞！
精虎卫战士们三人一组，五人一队，结成一个个小型的杀戮阵型。他们力大无穷，刀枪难入，手中的兵刃更是锋利无比。陌刀挥舞，如同砍瓜切菜；环首刀劈砍，甲胄如同纸糊；短戟突刺，轻易贯穿人体！
他们硬顶着如雨的箭矢和不断砸下的滚木擂石，一步一个血印，硬生生在密集的联军人群中，杀出了一片立足之地，并且不断扩大！
缺口处的战斗，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杀！联军士卒的勇气，在精虎卫非人的力量和恐怖的杀戮效率面前，被彻底碾碎！
廉颇挥舞着长剑，试图亲自上前抵挡，却被精虎卫战士差点斩杀，身上添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若非亲卫拼死救护，险些当场战死！
项燕勇武过人，连续斩杀了数名秦军普通锐士，但当他面对一名精虎卫什长时，他势大力沉的一击，竟然被对方单手持陌刀稳稳架住！
火星四溅中，那什长反手一刀横扫，项燕狼狈后退，手中长剑竟被崩出一个缺口！他虎口崩裂，满脸骇然！
这根本不是人类应有的力量！
“怪物！他们是怪物！”恐惧的呐喊再次响起，并且迅速蔓延。
缺口处的联军，终于彻底崩溃了。他们丢下武器，转身向城内逃去，任凭将领如何呼喊斩杀也无济于事。
“大军进城！”王翦看到精虎卫已经巩固了突破口，立刻下达了总攻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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