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老狗，今天就是你的来日
杨凡脚尖在地面一点，身体窜起。
他像一片没有重量的枯叶，贴着墙壁上了屋顶。
夜风吹动他的衣角，他停下脚步，转身。
他不再逃。
“轰！”
一声闷响，他身后的屋顶瓦片炸开。
灰袍老者的身影几个起落，落在他十步之外。
老者看着杨凡，脸上浮现出猫捉老鼠的笑意。
“不跑了？”
“跑累了？”
他一步步走近，后天大圆满的气势散开，压向杨凡。
“小畜生，王府的火，是你放的吧。”
“胆子不小。”
杨凡看着他，黑巾下的嘴角动了动。
“火，是我点的。”
“你的命，我也要收。”
老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放声大笑。
笑声里充满了杀意。
“就凭你？”
“一个靠着偷袭和炸药才能苟延残喘的臭虫？”
“上次让你侥幸逃了，今天，老夫要把你的骨头一根根敲碎！”
话音未落，老者身形一闪，枯瘦的手爪带着破空声，抓向杨凡的咽喉。
这一抓，他用了七分力。
在他看来，足以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撕成碎片。
杨凡没躲。
他站在原地，抬起了右手。
他催动了体内的《烈阳诀》。
一股暗金色的内力，瞬间灌满整条手臂。
他迎着老者的爪风，一掌拍出。
这一掌，没有上次那般惊天动地。
只有他掌心前的空气，微微扭曲，发出一股焦糊的气味。
“找死！”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竟敢与他硬撼。
两人的手掌，在半空中撞在一起。
没有巨响。
只有一声沉闷的“砰”。
老者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一股灼热霸道的内力，如同烧红的铁水，从杨凡的掌心涌入他的经脉。
他引以为傲的护体真气，在那股力量面前，脆弱得像一层窗户纸。
“咔嚓！”
老者感觉自己的手骨断了。
一股巨力从手臂传来，他整个人被震得倒飞出去。
他在屋顶上连退七八步，每一步都在瓦面上踩出一个深坑，最后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低头，看着自己不断颤抖的右手。
整条手臂的衣袖已经化为飞灰，手掌一片焦黑，散发着烤肉的气味。
“你……”
老者抬头，眼中满是惊骇。
“你的内力……怎么可能！”
他不敢相信。
几天前，眼前这小子还只是个后天七八重的蝼蚁，被自己追得像条丧家之犬。
现在，对方的内力精纯度和雄厚度，竟然已经不在自己之下。
甚至，那股至阳至刚的属性，对他修炼的阴寒功法，有着天生的克制。
杨凡缓缓放下手掌。
他看着老者，声音平淡。
“怎么不可能。”
“你这条老狗，也配称大圆满？”
攻守之势，瞬间逆转。
杨凡不等老者回话，脚下一动，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主动攻了上去。
他得势不饶人。
他要将上次被追杀的憋屈，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焚天掌！”
杨凡低喝一声，双掌齐出。
两只燃烧着暗金色火焰的手掌，封死了老者所有退路。
掌风未至，灼热的气浪已经让老者呼吸困难。
“竖子狂妄！”
老者又惊又怒，强行压下体内的伤势，催动全身内力。
“玄阴蔽日！”
他双臂一振，一股阴冷的黑气从他体内涌出，在他身前形成一面巨大的黑色气盾。
杨凡的掌，印在了气盾上。
轰！
黑色的气盾剧烈震颤，上面的黑气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飞速消融。
老者闷哼一声，再次被震退。
他胸口气血翻涌，喉头一甜。
杨凡的攻击却如狂风暴雨，连绵不绝。
一掌接着一掌。
每一掌，都比前一掌更加刚猛。
屋顶的瓦片，在两人交手的余波中，不断炸裂，碎屑四溅。
老者节节败退。
他从最初的震惊，到不敢置信，再到此刻的惊恐。
他想不通。
他完全想不通，为什么短短五天时间，一个人能发生如此脱胎换骨的变化。
这已经不是天才能够解释的了。
这是怪物！
“你到底是谁！”
老者一边狼狈地抵挡，一边嘶声喝问。
杨凡没有回答。
他用行动回答。
又是一记焚天掌，正中老者的肩头。
“咔！”
骨裂声响起。
老者的左肩塌陷下去，整个人失去平衡，踉跄着后退。
杨凡的每一掌，都像一个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抽得他尊严尽失。
抽得他胆寒心惊。
“够了！”
老者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咆哮。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必死无疑。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这是你逼我的！”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自己焦黑的右手上。
“血魔解体！”
他身上的气势陡然暴涨，一股血腥与阴冷交织的气息，冲天而起。
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但他那一爪的威力，却提升了数倍不止。
一只血色的鬼爪，撕裂空气，抓向杨凡的心脏。
这是燃烧生命换来的最后一击。
杨凡眼中不见半分波澜。
他看着那只越来越近的血爪，身体微微下沉。
他将体内所有的九阳内力，全部汇聚于右掌掌心。
那只手掌，不再是暗金色。
它变成了一种琉璃般的透明，掌心之中，仿佛有一轮小小的太阳在燃烧。
“焚天。”
杨凡轻轻吐出两个字。
他抬手，迎向那只血爪。
没有惊人的声势。
甚至没有带起一丝风。
那只琉璃般的手掌，看似缓慢，却后发先至，印在了血爪之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血色的鬼爪，在接触到杨凡手掌的瞬间，无声无息地分解，消散。
从指尖开始，化作最微小的粒子。
老者脸上的疯狂，凝固了。
他眼中的血光，熄灭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
杨凡那只琉璃般的手掌，穿过了他最后的防御，轻轻印在了他的胸膛。
“噗！”
老者张开嘴，喷出的不是血。
是燃烧的内脏碎块。
他的身体，像一个被戳破的皮球，瞬间干瘪下去。
整个人从屋顶上坠落，重重砸在下面的小巷里，发出一声闷响。
杨凡收回手掌。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那琉璃般的光泽缓缓褪去，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他从屋顶上一跃而下，悄无声息地落在老者身边。
老者躺在地上，身体抽搐，进气多，出气少。
他胸口一个焦黑的掌印，还在冒着青烟。
他看着居高临下走到自己面前的杨凡，眼睛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你……你不是后天……”
杨凡一脚踩在他的胸口，打断了他的话。
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
老者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杨凡俯视着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
“老家伙，我上次就说过，这笔账，来日方长。”
他脚下微微用力。
“今天，就是‘来日’。”
老者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都带出更多的焦黑碎块。
他想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杀了他，现在只需要杨凡动一动脚尖。
但杨凡没有这么做。
一个活着的后天大圆满，远比一个死人更有价值。
杨凡蹲下身，凑到老者的耳边。
“告诉我，烈山宗和宁王，到底在图谋什么？”
“说出来，我给你一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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