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既然是乱臣，那便乱给你们看
大长老的手掌汇聚着龙气，朝着杨凡的天灵盖缓缓压下。
他脸上的神情，是宣判，是了结。
忽然，他的手掌停在了半空。
他看见杨凡的皮肤，透出一种岩浆般的赤红色。
一股高温从杨凡的体内扩散开来，他周围的空气扭曲，发出被灼烧的声响。
“嗯？”
大长老的眉头皱起。
捆缚在杨凡身上的九龙锁链，一根根被烧得通红，发出金属疲劳的呻吟。
“装神弄鬼！”
另一名长老冷哼，催动阵法，金色锁链收得更紧，深深勒进杨凡的皮肉里。
锁链没有勒出血。
凡是与杨凡身体接触的地方，锁链本身竟开始融化，滴落一滴滴金色的汁液。
杨凡低垂着头，身上的囚服在这股高温下，无声无息地化作了飞灰。
古铜色的肌肤裸露出来，上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赤金色纹路，那些纹路像是有生命一般，在他的皮肤下游走。
他体内的九个气旋，那九轮小太阳，停止了循环。
它们脱离了原有的轨迹，带着一种决绝，猛烈地撞击在一起。
没有声音。
一种极致的毁灭与新生，在他的丹田气海中上演。
杨凡缓缓抬起了头。
他的双眼，一片赤金，没有黑色的瞳孔，没有白色的眼底。
那里只有两片燃烧的，沸腾的火海。
一个没有感情，如同神明又如同魔鬼的声音，从他口中吐出。
“九阳绝脉，焚天模式。”
轰！
一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巨响，从杨凡的体内炸开。
缠绕在他身上的数十条九龙锁链，在一瞬间，同时崩碎。
它们没有断裂，而是直接被震成了漫天飞舞的金色粉末。
一股红金色的气浪，以杨凡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席卷开来。
“不好！”
大长老的脸色狂变。
他与其他两位长老第一时间运起护体罡气，想要后退。
晚了。
冲击波的速度超越了他们的反应。
三位长老的护体罡气，在那红金色的气浪面前，如同阳光下的泡沫，一触即碎。
噗！
噗！噗！
三人像是被攻城巨锤正面砸中，胸口塌陷，齐齐喷出一口逆血，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
他们撞在远处的宫墙上，将坚固的墙体砸出三个人形的大洞，碎石飞溅。
杨凡一步踏出。
他脚下的承天门城楼，那片由巨石砌成，经历了数百年风雨的地面，在他落脚的瞬间，轰然坍塌。
一个直径数丈的大坑出现，烟尘冲天。
他整个人化作一颗红金色的流星，无视了天空那张金色巨网的镇压之力，冲天而起。
他的目标，是空中那九道光柱汇聚之处，是整个九龙锁天大阵最核心的阵眼。
“拦住他！”
大长老从废墟里挣扎出来，披头散发，嘴角挂着血迹，对着天空发出惊骇的嘶吼。
“他要毁掉大阵！”
天空中的金色光网，似乎感受到了威胁，所有的力量都开始向阵眼汇聚。
那道最粗大的，连接天地的赤金光柱，变得更加凝实，散发出足以压塌山峦的威势。
杨凡的身影，在那道光柱面前，渺小得如同蝼蚁。
他冲到了光柱之前。
他伸出双手，抓住了那道由阵法和龙气构成的能量光柱。
“吼——！”
一声不似人声的怒吼，从杨凡的喉咙里爆发出来。
他的双臂之上，肌肉坟起，赤金色的纹路亮到了极致。
“给我……”
他腰身发力，双臂向着两边猛地一扯。
“碎！”
在皇宫内外，在所有跪伏的百官，在所有惊恐的士兵，在所有劫后余生的百姓眼中。
一副他们永生难忘的画面出现了。
那个男人，那个被他们背弃的太监，正用自己的双手，抓住那道仿佛代表着天威的光柱。
他正在……撕天！
光柱发出了刺耳的嗡鸣，剧烈地扭曲，变形。
覆盖了整座紫禁城天空的金色巨网，疯狂地闪烁起来，明暗不定。
“不可能！”
一名长老咳着血，满脸都是无法理解的癫狂。
“那是太祖留下的力量！那是国运龙脉的显化！凡人之躯，如何能够撼动！”
咔嚓！
一声清脆的，如同琉璃碎裂的声音，从天空传来。
杨凡抓住的光柱之上，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第十道……
裂痕如同蛛网，迅速蔓延了整个光柱。
“啊啊啊啊啊！”
杨凡再次咆哮，双臂的力量催动到了极限。
轰隆！
那道支撑着整个大阵核心的光柱，被他硬生生地，从中间撕成了两段！
覆盖天空的九龙锁天大阵，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阵法破碎。
狂暴的能量反噬之力，如同决堤的洪水，倒灌回紫禁城的地脉之中。
整片皇宫，再一次剧烈地摇晃起来。
一座座宫殿的屋顶瓦片成片地滑落，一根根廊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然后轰然断裂。
地动山摇。
杨凡的身影，从破碎的光芒中落下。
他站在承天门城楼的废墟之上，赤裸的上身缠绕着肉眼可见的，如同液态黄金般的火焰。
那火焰没有温度，却让周围的空间都呈现出一种融化般的扭曲。
大长老挣扎着站起身，他看着眼前的杨凡，看着满目疮痍的皇宫，眼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妖法……你……你这是什么妖法？”
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
“你毁了太祖基业！你毁了这二百年的江山根基！”
杨凡的身影，在原地消失。
下一刻，他出现在了大长老的面前。
速度快到没有过程。
他伸出一只手，掐住了大长老的脖子，将这个代表着皇室最高权威的老者，像拎一只小鸡一样，单手提到了半空中。
大长老的四肢无力地挣扎，浑身的真气被那股无形的火焰立场压制，一丝一毫都调动不起来。
“太祖基业？”
杨凡开口，赤金色的双眼俯视着手中这张惊恐的老脸。
“既然你们用它来压我，那它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碾碎一切的漠然。
“至于我是什么……”
杨凡将大长老提到自己眼前，脸几乎贴着脸。
“我是你们惹不起的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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