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密谋!朱元璋就是个暴君!
刑部尚书王惠迪府邸深处,密室之中烛火摇曳。
十二名身着绛紫官袍的大臣围坐圆桌,在烛火映衬下显得凶恶万分。
当宋仲景跌跌撞撞闯入时,众人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他。
“锦衣卫……锦衣卫不肯放人!”宋仲景扯下官帽,额角青筋暴起,“毛骧那厮还当众羞辱刑部,压根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厅内顿时炸开锅。
“这该如何是好?”
“对啊,周远要是吐露出来,咱们都得去菜市口!”
不知何人慌乱之中撞翻矮几,青瓷碗碟在地上摔成齑粉,尖锐的瓷片扎进青砖缝隙,像极了悬在众人头顶的利刃。
就连王惠迪脸色也陡然变得苍白,额头上不断有冷汗溢出。
唯有坐在主位上的老人一直没有吭声,他眼角余光扫过满地狼藉,突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三分凉薄七分讥讽。
这笑声如同一盆冷水,浇得众人渐渐安静下来。
“一群不成器的东西,慌什么?”老人嗓音沙哑如砂纸,“当年胡惟庸案发时,你们也是这般哭嚎?”
众人如遭雷击,齐刷刷噤声。
“毛骧算什么?一个酷吏罢了。”老人突然起身,宽大的灰袍扫过烛台,火光骤然明灭。
“锦衣卫的绣春刀再快,能快过人心?”他冷笑一声,立刻下达了命令,“去查周远的家人,把他八岁的独子抱来。命人传消息进去,告诉那狗东西,敢吐露半个字,就让他亲眼看着妻儿被做成灯油!”
厅内死寂,唯有老人沉重的脚步声回荡。
王惠迪喉头滚动,终于开口:“可若是毛骧他们……”
“蠢货!”老人猛地转身,冷笑道,“锦衣卫里就没有见钱眼开的狗?明日起,每个千户都给他送宅子送美姬!”
“记住——要让锦衣卫这些人觉得,我们正想方设法地想将周远给捞出来!”
“但他们怎么知道,”老人突然话锋一转,“周远必须死,死在牢里,死得悄无声息!”
众人面面相觑,额间冷汗浸透官服。
嘶……
这计策当真毒辣!
而且让锦衣卫防不胜防啊!
“还有你,王尚书。”老人突然逼近,“收受贿赂、买卖人命……这些腌臜事以后少做!”
王惠迪喉间发出不成调的呜咽。
“当今陛下是什么人?”他故意拖长尾音,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当年胡惟庸案牵连三万余人,主犯一个个都被夷了三族!”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众人头顶。
“咱们做的事若是败露,诛九族?呵,只怕要挖地三尺,把祖宗十八代都从坟里拖出来挫骨扬灰!”
王惠迪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他想起去年在刑部大牢亲眼目睹的场景:某个因贪墨百两白银的县丞,被施以“刷洗”之刑。
刽子手用滚烫的开水浇在犯人身上,再用铁刷子反复剐蹭皮肉,直到露出森森白骨。
那人凄厉的惨叫持续了整整两天,最后连狱卒都听疯了两个。
老人这番话,字字如刀。
厅内死寂无声,唯有烛芯爆裂的轻响,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每个人都屏住呼吸,仿佛稍有动静,就会招来灭顶之灾。
想起朱元璋惩治贪腐的手段,众人不禁浑身发颤。
洪武年间,开国功臣永嘉侯朱亮祖,凭借着赫赫战功与皇亲身份,在广东肆意妄为,勾结当地豪强,欺压百姓,大肆收受贿赂。
朱元璋得知后,竟直接将朱亮祖父子召回京城,用鞭子当众活活打死,一代名将就此陨落,其惨烈景象,令满朝文武心惊胆寒。
这些血淋淋的往事,此刻如潮水般涌现在众人脑海。王惠迪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官服紧紧贴在身上,他想起同僚被处以凌迟之刑时,刽子手一刀一刀割下皮肉,整整三日才断气,哀嚎声传至数里之外;想起那些被剥皮的官员,人皮被填充稻草,悬挂在官府门前,风吹过时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厉鬼的低语。
“陛下是什么人?”老人的质问在耳边回响,众人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我看你们都是忘了!”
“朱元璋惩治贪官,历时之久、措施之严、手段之狠、刑罚之酷、杀人之多……活脱脱就是一个独夫暴君!”
“凌迟、挑筋、断指、断手、削膝盖……”老人每念一个刑罚,就用扇子敲击一下桌案,震得众人心脏跟着抽搐。
众人听后不受控地发抖,眼前浮现出剥皮实草的刑场。
刽子手先在犯人后颈割开十字形切口,灌入滚烫的桐油,再用钩子将皮肉与筋骨分离。受刑者往往要经历三天三夜的折磨才断气,最后被制成人形皮囊,悬挂在各个衙门示众。
据说有些贪官的皮里还塞满了写着罪状的竹简,风一吹,竹简碰撞的声音就像在诉说冤屈。
一想到那恐怖的画面,众人身子一颤,一颗心也全都提了起来。
“记住,莫要因小失大!”老人咳嗽了两声,道:“在此之前,都给我夹着尾巴做人!”
“周远的事,必须干干净净。若有半点差错……”他故意顿住,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众人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在朱元璋眼皮子底下,连呼吸都得小心掂量。”
“周远若是开口,咱们的下场,只会比那些贪官更惨!”
议定之后,众人迅速行动了起来。
他们全都身居高位,想要找个人,还是颇为简单,没过几个时辰就找到了周远藏匿在城郊的妻小。
翌日清晨,诏狱弥漫着腐臭与血腥。
周远蜷缩在霉斑遍布的墙角,铁链在他溃烂的脚踝上磨出森森白骨。
昨夜他被严刑拷问了一晚上,到最后毛骧与李骜都撑不住了,也害怕将人给折腾死,所以决定先行休息,再接着继续审问。
当送饭食的狱卒凑近铁栏时,周远浑浊的瞳孔突然收缩——对方袖口露出的衣角,正是儿子肚兜上的虎头纹样。
“有人托我递话。”狱卒压低声音,将饭食递进牢房,“子时前自尽,妻儿能够活命!”
“否则天亮后,你妻子会被送去教坊司,你儿子则剁碎了喂狗……”
说完这两句话,狱卒便快速起身离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阴冷的夜风从气窗灌进来,带着远处传来的梆子声。
周远瘫坐在地,盯着匕首上自己扭曲的倒影。
昨夜李骜用刑时的场景在眼前闪现,水刑带来的窒息感再度涌上来,可此刻比这更令人绝望的,是儿子软糯的童音在耳畔回荡:“爹爹,等我长大了,要给你买好多糖糕……”
一想到这儿,周远瞬间泪流满面。
他踉跄着站起身,铁链勒进溃烂的脚踝,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梁上的老鼠被惊得乱窜,却无人在意。
周远的目光空洞,仿佛已经看不见这阴暗的牢房,只看到妻儿被折磨的惨状。
“儿啊,爹来了……”他喃喃自语,突然暴起,用尽全身力气将头撞向石壁。
沉闷的撞击声响彻牢房,鲜血顺着凹陷的额头喷涌而出,在石壁上绽开妖艳的花,顺着青砖缝隙蜿蜒成河。
周远的身体缓缓滑落,瞳孔逐渐涣散,最后一刻,眼前浮现的是儿子举着糖糕奔向自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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