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新土新生！交趾贫农的命运转折！

交趾西北边境的毋极县，是全境有名的贫困之地。

县境多山，平地稀少且土壤贫瘠，再加上陈朝末年的腐朽与胡氏政权的横征暴敛，这里的百姓早已挣扎在生死边缘。

村寨里的阿阮，便是这苦难群体中的一员。

阿阮今年三十五岁，身形瘦削得像根枯木，常年的饥饿让他颧骨高耸，眼窝深陷，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苍老了十岁不止。

他自小父母双亡，靠着村里乡邻的接济勉强长大，成年后没有田产，没有手艺，只能靠着给地主扛活、上山砍柴勉强糊口。

陈朝时期，官府的赋税就像一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地主豪强又趁机兼并土地，阿阮这样的流民连租种土地的资格都没有，辛苦一年赚的粮食，大半都要上缴，剩下的勉强够自己饿不死。

到了胡氏篡位，日子更是雪上加霜。

胡氏为了扩充军备，在交趾全境横征暴敛，除了田赋、人头税，还巧立了“兵饷捐”、“城防费”、“贡品摊派”等数十种苛捐杂税。

阿阮给地主扛活的工钱被一再克扣，有时甚至连粗粮都领不到，只能靠挖野菜、采野果充饥。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补丁摞着补丁，冬天只能裹着破旧的茅草席取暖，夏天则任凭蚊虫叮咬。

三十五岁的年纪，在交趾本该是成家立业的年纪，可阿阮一贫如洗，连自己都养不活，更别说娶媳妇儿了。

村里的姑娘们要么嫁给了有田产的农户，要么被地主豪强强抢为妾，没有人愿意多看他这个穷光蛋一眼。

阿阮也曾有过挣扎，他试过上山挖矿，可矿场被胡氏官员垄断，矿工们被层层盘剥，累死累活也赚不到几个钱，还时常面临塌方、中毒的危险；他也曾试过摆摊卖柴，却被税吏百般刁难，没收了柴火还要被勒索钱财。

久而久之，阿阮的心也冷了，他开始浑浑噩噩地过日子，白天上山找点吃的，晚上就蜷缩在破庙里，混一天算一天，对生活再也没有了任何期盼。

在他看来，天下的官员贵族都是一样的，陈朝宗室只顾着沉迷享乐，胡氏官员只管着搜刮民脂民膏，没有一个人会真正关心他们这些底层百姓的死活。

所以当大明军队开进毋极县时，阿阮没有像村里其他人那样惊慌失措，也没有抱有任何期待，他只是默默地躲在破庙里，心想无非是换了一个统治者，日子该怎么苦还是怎么苦。

明军接管县城的那几天，阿阮一直躲在山里，直到听到村里传来消息，说明军正在清扫那些仗势欺人的豪强地主与盗匪流寇，他才半信半疑地回到了村寨。

让他没想到的是，明军果然说到做到，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欺压百姓的地主恶霸，要么被抓起来治罪，要么仓皇逃窜，他们霸占的土地被没收，囤积的粮食被分给了穷苦百姓。

阿阮也分到了一小袋粗粮，这是他近年来第一次不用挨饿，心里泛起了一丝微弱的波澜，但他很快又告诫自己，这或许只是一时的恩惠，不必太过当真。

没过多久，一批穿着大明官服的人来到了村寨，为首的官员态度和蔼，没有一点架子，亲自下到乡镇，挨家挨户地统计人口、询问生计。

阿阮本不想理会，可当官员走到他的破庙前，耐心地询问他的姓名、年龄、有无田产时，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实话。

让他错愕的是，官员不仅认真地记录了他的情况，还告诉他，大明官府会给没有田产的流民分配土地，并且会登记在册，以后这些土地就属于他本人了。

阿阮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在交趾，土地从来都是属于地主豪强或官府的，像他这样的底层百姓，连租种的资格都要看人脸色，何曾想过自己也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土地？他试探着问那名官员：“大人，您说的是真的？这地……真的能归我？”

官员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大明讲究耕者有其田，只要你勤劳耕作，好好过日子，这些土地就永远是你的。”

几天后，当村里的里正拿着一份写有他名字的地契，交到他手上时，阿阮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颤抖着双手接过地契，反复抚摸着上面的字迹，虽然他不认识汉字，但他知道，这张纸意味着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家，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里正还告诉他，官府不仅给分了地，还会发放粮种、农具，还有农技工匠来教导耕种技术。

阿阮分到的是三亩中等田，虽然不算肥沃，但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自那以后，他每天天不亮就下地，翻土、整地，把积攒了半辈子的力气都用在了田地里。

不久后，农技工匠来到了村寨，手把手地教导他们使用曲辕犁等先进农具，传授深耕细作、密植匀播的耕作技术，还发放了经过提纯复壮的改良稻种。

阿阮学得格外认真，遇到不懂的问题就主动向工匠请教，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能提高产量的机会。

在耕作的同时，他还听说县里要修建水利设施，招募百姓参与，不仅管饭，还能发放工钱，参与满三个月还能减免部分赋税。

阿阮立刻报了名，每天干完田里的活，就去参加水利修建。

虽然工作很辛苦，但他一点也不觉得累，因为他知道，这些水利设施修好后，他的田地就能得到灌溉，粮食产量就能提高。

而且，他第一次通过自己的劳动赚到了足额的工钱，再也不用担心被克扣、被勒索。

几个月后，水利设施修好了，阿阮的三亩稻田也迎来了第一次丰收。当金黄的稻穗沉甸甸地压弯了稻秆，阿阮收割着属于自己的粮食，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这一次的丰收，他收获的粮食不仅够自己吃，还剩下了不少，他把多余的粮食卖掉，换了些铜钱，又买了几件新衣服，还修缮了自己的破庙。

日子渐渐好了起来，阿阮的脸上也有了血色，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他不再是那个浑浑噩噩、对生活失去希望的穷光蛋，而是变成了一个勤劳肯干、对未来充满期盼的农户。

村里的人也对他刮目相看，有人开始主动给他说媒。

这天，村里的里正来到他家，笑着对他说：“阿阮，你现在有田有粮，日子越过越好，也该成个家了。邻村有个寡妇，人很勤劳，也能吃苦，她听说了你的情况，愿意嫁给你，你看怎么样？”

阿阮听后，脸一下子红了，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真的吗？她……她不嫌弃我穷吗？”

里正哈哈大笑道：“你现在可不是以前的穷光蛋了，有三亩好田，又勤劳肯干，谁会嫌弃你？再说了，咱们大明的政策这么好，只要好好干，日子只会越来越红火。”

就这样，在里正的撮合下，阿阮娶了媳妇。

婚后，夫妻俩勤劳耕作，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没过多久他们就添了一个儿子，阿阮给儿子取名叫“明安”，寓意着在大明的统治下，能够平安幸福地长大。

看着眼前老婆孩子热炕头，再想想以往那个蜷缩在破庙的穷光蛋，阿阮不禁热泪盈眶，感念大明朝廷的恩德。

或许，这世间唯有大明皇帝才会记挂底层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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