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是被挟持了？被逼的？

服部义雄也瞪大眼，死死盯着林野——这，也是他压在心里三个月的谜。

　　整个房间，只有魏大勇和神龙小队的人，眼神里全是敬服。

　　林野淡淡看了他们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你猜我为什么能这么准？”

　　他指了指服部义雄，声音轻得像耳语：

　　“因为，我早就把这些戏码，排了七遍。”

　　“每一场屠杀，每一个将领的遗言，每一句‘临终遗愿’，都是我手下战士，穿着鬼子军服，拿真枪实弹演出来的。”

　　“我把录像拍了，把稿子写了，连排版、字体、油墨、纸张，都跟日本《朝日新闻》一模一样。”

　　“然后，我用轰炸机，一口气洒了两千吨。”

　　“在他们眼里，报纸是今天刚印的。”

　　“可实际上，从你们上岸那天，这些纸，就等在你们的坟头上了。”

　　裕仁天政僵住了，浑身血液像被冻住。

　　半晌，他哑着嗓子，问了最后一句：

　　“你怎么敢……怎么笃定，事态一定会按你写的来？万一，我不来呢？万一，我不信呢？”

　　林野没看他。

　　只是轻轻笑了，笑得像冬日里的一抹阳光，暖得人想哭。

　　“因为——”

　　他转过头，目光如刀，直刺对方灵魂：

　　“我是林野。”

　　“只要我站在棋盘上，棋子，就必须按我走的方向，动。”

　　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当然，没服部义雄这个‘剧本引子’，我也不会这么放心。”

　　话音落地。

　　裕仁天政的瞳孔，瞬间收缩成针。

　　他脑子“轰——”

　　炸了。林野比他想的还要疯。

　　不是疯，是狠——一种让人骨头里发冷的狠。

　　事情还没开演，他就把结局写好了。

　　这哪是布局？这是把人往地狱里钉，还顺手把棺材板都焊死了！

　　裕仁天政额头上的汗一串一串往下淌，嘴唇哆嗦着，死死盯着服部义雄，声音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你……叛国了？”

　　“你可是帝国的后勤总帅！天皇的右臂！”

　　服部义雄，统管全国粮草军械，一手托着整个帝国的命脉，跟三军统帅平起平坐，连天皇见了都得客客气气。

　　裕仁不敢信——他贴身的护卫长，他父皇亲手提拔的铁杆心腹，居然倒向了林野？

　　难道……是被挟持了？被逼的？

　　服部义雄忽然笑了。

　　那笑，比哭还难看。

　　他抬手抹了把脸，像是要擦掉什么脏东西，然后盯着裕仁，声音轻得像在回忆梦里的事：

　　“你还记得贞子吗？”

　　“贞子？”裕仁一怔，随即眼睛亮了，“哦——那个小丫头啊！”

　　他语气轻松得像在聊昨天吃的午饭。

　　“那个不识抬举的野丫头，敢踹我一脚？活该死得干净。”

　　他说着，嘴角还扬了扬，好像那不是一条人命，是一只踩死的蟑螂。

　　——这人，从来就不觉得自己的手是沾血的。

　　他是储君，是未来天皇，是天照大神选中的儿子。天下万物，生来就是给他玩的。

　　就算干了十恶不赦的事，满朝文武也只会低头，连口水都不敢喷。

　　裕仁天皇送他出国，就是怕他把帝国给玩崩了。

　　“她跟你有关系？”裕仁随口问，眼里连一点涟漪都没有。

　　服部义雄没回答。

　　他只是缓缓抬起手，攥成了拳。

　　指甲掐进掌心，血珠子一滴一滴砸在地上，像在敲丧钟。

　　“她是我女儿。”他声音很低，却字字砸进人耳朵里，“我答应过她，等她十八岁，带她去北海道看樱花，给她买一条银项链，看她穿白裙子跳舞。”

　　“你呢？”

　　“你用脚踹她，用皮带抽她，最后把她活活掐死在柴房里，连尸首都没给她留全。”

　　裕仁眼皮一跳：“那丫头反抗，死得活该。”

　　“活该？”服部义雄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撕裂了整间屋子的空气。

　　“那你听听这个——”

　　他猛地抬头，眼珠子通红：

　　“我女儿死后，我发誓要杀你全家。”

　　“可还没动手，你那‘圣明’的老爹，跑去我老家烧香，碰上我老婆——她正给贞子烧纸。”

　　“他看她漂亮，就让人把她抢了。”

　　“她跪着求他放过，说求你别害我男人。他不听，就把她锁在偏殿，三天三夜，逼她求饶。”

　　“第三天夜里，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用碎瓷片划开了手腕。”

　　“可你爹，连她的尸首都不让安葬。”

　　“她说过，死后要埋在女儿旁边，一寸土都不想分开。”

　　“结果呢？”

　　“你爹命人把她吊在村口的树上，挂了整整七天——就为了警告乡民，‘天皇的人，谁也不能违’！”

　　“我的女儿死了，我老婆死了。”

　　“你，连死，都比我儿子命大。”

　　服部义雄一字一顿，像是用骨头磨出来的声音：

　　“你不是天皇的继承人。”

　　“你是人渣，是从地狱缝里爬出来的蛆。”

　　“我发过誓，要让你的血，滴在贞子坟前。”

　　“现在，轮到你了。”

　　裕仁的脸，彻底白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你敢？”、“你不怕灭族？”、“你疯了吗？”

　　可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出不来。

　　他第一次，看见一个人眼里，有那种——比死还狠的东西。

　　服部义雄转身，再没看他一眼。

　　他走向门口，只留下最后一句：

　　“你父亲教你的，是杀戮。”

　　“而我教你的，是报应。”“我本来想一死了之，跟老婆孩子地下团聚，可我要是不亲手让那些畜生血债血偿，我死后怎么有脸见他们？”

　　“所以，我咬着牙活下来了，心早就在坟里埋了，只等一步步凑到天蝗身边，亲手送他上路。”

　　“想报仇？没得近身，连屁都放不出一个。不贴着他，怎么捅他心脏？”

　　“于是，帝国里冒出个疯子——三年升少将，再三年爬到中将，又三年，一跃成了后勤总管，还成了天蝗的专属管家。人人都说他命好，升得快，可没人知道，他每走一步，都是在靠近死神的镰刀。”

　　“等我站到军部大殿，离那狗东西只剩三步远时，我知道，收网的时候到了。”

　　“但让他痛痛快快地死？太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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