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永恒再次返厂
雨,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
冰冷的雨滴击打着破碎的混凝土,在焦黑的土地上汇成浑浊的水洼,溅起细密的水花。
永恒站在雨中。
纯白的装甲在雨幕中反射着街灯昏黄的光,每一滴雨珠落在装甲表面都会瞬间滑落,不留一丝痕迹。
背后的黑色永恒礼袍在雨中缓缓飘动。
他静静地看着三十米外的守夜人。
“宿主!”系统精灵的声音在沈墨渊意识深处响起。
“永恒形态的力量层级太高了...我的Cyclone记忆体完全跟不上。”
“这次不用你帮忙。”沈墨渊透过永恒装甲的视觉系统凝视着守夜人,声音平静如水,“我一个人就够了。”
他缓缓抬起右手——那只被黑色永恒礼袍长袖包裹的手臂,在雨中伸展。
然后,他翻转手腕,对着守夜人做了一个清晰无比的倒立的大拇指。
永恒开口,声音透过装甲传出,混合着雨声,有种奇异的韵律感。
“好了。现在是死神的派对时间。一直起舞,直到死去为止吧。”
守夜人猛地拍打残破的骨翼,将周身的雨水震开一圈水雾。
他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永恒,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开什么玩笑...以为换了个装甲就可以打败我了吗?笑话!”
他双手在胸前合拢,暗红能量再次疯狂汇聚。
一个篮球大小的暗红能量球在双掌间成型,黑色闪电在其中疯狂窜动。
“去死吧!!!”
能量球脱手,撕裂雨幕,拖出螺旋状的轨迹!
永恒右手伸向腰间,握住永恒匕首的握柄,拔刀的瞬间,刀身在雨中反射出寒光。
“锵——!”
金属摩擦的清响在雨夜中异常清晰。
他保持着那种不急不缓的步伐,迎着飞来的能量球走去,手中的永恒匕首在身前旋转,划出一个个完美的圆弧。
“喝!”
永恒低喝一声,匕首由下而上斜撩!
刀锋与能量球接触的瞬间,时间仿佛变慢了。
匕首的刀尖精准地刺入能量球的核心。
“嗡——嘭!!”
暗红能量球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内部能量沿着匕首切割出的路径向外宣泄,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消散在雨中。
守夜人猩红的眼睛瞪大,“什——?!”
他话音未落。
永恒的身影在雨中模糊了一瞬。
纯白的身影在雨幕中拖出数道残影,前一秒还在三十米外,下一秒已经来到守夜人面前!
雨水被高速移动带起,在他身后形成一道短暂的水雾轨迹。
“唰!唰!”
两刀。
永恒匕首在守夜人胸前划过,刀锋精准地避开了坚硬的甲壳,切入甲壳缝隙下的柔软组织。
两道刀痕形成一个完美的“X”形,暗红色的血液从伤口喷涌而出,在雨水中晕开。
接着永恒空出的左手已经握拳,拳锋上燃烧起冰蓝色的火焰。
“咚——!!!”
沉闷如重锤击鼓的巨响。
左拳,轰在“X”形刀痕的中心。
守夜人的身躯如同被攻城锤正面击中,整个人向后倒飞!
他背后的残破骨翼疯狂拍打想要稳住身形,但那一拳的冲击力远超想象。
他像一颗暗红色的炮弹,连续撞穿三堵残墙,最后深深嵌入一栋半坍塌的六层建筑外墙,整个人呈“大”字形嵌在混凝土里。
雨水冲刷着墙壁,将他伤口流出的暗红血液冲成一道道细流。
永恒站在原地,右手抬起,他甩了甩匕首上的血迹——那些血液在触碰到匕首表面的瞬间就蒸发消失。
然后,他轻轻一抖背后的永恒礼袍。
黑色的袍面在雨中展开,如夜幕般深沉。
他迈步,朝着守夜人嵌入的建筑走去。
脚步依然不急不缓,每一步都踏在雨水的节拍上。
就在永恒走向建筑的同时,四架深蓝银白涂装的战甲从夜空中俯冲而下,喷口调整方向,在战场边缘稳稳降落。
青鸾小队,抵达。
沈清瑶第一个冲出,她的面甲自动收缩,露出她精致而焦急的面容。
“林枫!霜华!”她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废墟墙边的几人,瞳孔骤缩。
“通知医疗队速度快点!”沈清瑶嘶声下令,同时冲向林枫。
“大姐...”林枫虚弱地开口,声音沙哑,“你们...来太慢了...”
沈清瑶跪在他身边,双手颤抖着从战甲暗层取出纳米医疗凝胶喷雾和凝血剂。
“对不起...对不起...”她一边将凝血剂喷在伤口上,一边哽咽,“路上遇到了教团的拦截部队...我们...”
“不用道歉...”林枫艰难地抬起还能动的右手,轻轻握住沈清瑶的手腕,“你们...来了就好...”
纳米凝胶在伤口表面形成一层薄膜,暂时止住了出血。
沈清瑶又取出便携生命维持装置,贴在林枫颈侧,装置发出规律的嗡鸣,开始稳定他的生命体征。
“墨渊呢?”沈清瑶转头看向凌霜华,“他在哪里?”
凌霜华用还能动的左手指向那栋半坍塌的建筑,刚要说话——
“轰——!!!”
建筑的外墙炸开一个巨大的窟窿!
守夜人的身躯如同破麻袋般从窟窿中飞出,在空中翻滚十几圈,最后重重砸在地面,溅起泥水!
紧接着,建筑破损的墙面被一只纯白的战靴踹开。
永恒从建筑中走出。
雨水打在他纯白的装甲上,溅起细密的水雾。
他背后的永恒礼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金色复眼在黑暗中如两盏不灭的明灯。
守夜人挣扎着从泥泞中爬起。
他的状态糟糕到了极点。
但守夜人依旧抬起头,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走来的永恒,眼中闪过一抹疯狂。
“没想到...没想到你居然可以逼我使用到这个技能...”他嘶哑地说,声音像是破损的风箱。
他背后的残破右翼突然开始蠕动。
翼膜表面的眼球如活物般流动、重组,每只眼睛都有拳头大小,瞳孔是纯粹的漆黑,眼白部分布满血丝般的暗红纹路。
总共十二只眼睛,均匀分布在两片骨翼的翼膜上,此刻全部睁开,齐刷刷地盯向沈墨渊。
那些眼睛眨动的频率完全同步,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守夜人深吸一口气,骨翼上的眼球开始高速转动,瞳孔收缩扩张,似乎在扫描、分析、计算着什么。
“我翅膀上的恶魔之眼...具有预判你动作的能力。”
守夜人喘息着说,“虽然使用它会耗费我九成的能量储备...但是...”
他猩红的眼睛瞪大,眼中满是狰狞:“能杀死你,为教团消灭掉一个巨大的威胁,值了!”!
瞳孔中的黑色火焰疯狂跳动,视线锁定永恒!
那一刻,永恒感觉自己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甚至每一次心跳都被那双眼睛完全看穿、解析、预测。
“预判吗?”永恒低声自语,声音透过装甲传出,带着一丝玩味。
然后,他抬起双手,用永恒礼袍宽大的袖口和袍摆将自己完全包裹起来。
此刻的永恒,就像一个站在雨夜中的黑袍幽灵。
守夜人一怔,随即冷笑:“装神弄鬼!”
他背后翅膀上的恶魔之眼疯狂转动,试图看穿那件黑袍——但它看到的只有一片虚无。
永恒礼袍似乎能完全隔绝一切探测,无论是能量扫描、热感应、还是恶魔之眼的预判能力,在那件黑袍面前都失去了作用。
“那就直接碾碎你!”守夜人怒吼,双脚蹬地,泥泞的地面炸开!
他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永恒,残破的右翼如刀锋般横斩!
就在他冲到永恒面前两米时——
黑袍如鬼魅般向左侧滑开半米,恰好避开翼刃的斩击轨迹。
同时,一只包裹在黑色袖口中的手从袍下探出,如铁钳般扣住了守夜人的右脚踝!
“什么——?!”守夜人惊骇。
那只手发力,将他整个人抡起,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圆,然后狠狠砸向地面!
“砰——!!!”
地面被砸出一个直径三米的人形凹坑!泥水溅起几米高!
守夜人感觉全身骨骼都在哀鸣,翅膀上的恶魔之眼因为剧烈冲击而短暂失焦。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但那只手依然扣着他的脚踝。
黑袍中,永恒再次发力。
第二次砸击!
“轰!!”
更深的坑,更大的冲击。
守夜人咳出大口暗红血液,血液混着雨水在坑底晕开。
永恒松开手,退后两步,再次用礼袍将自己完全包裹。
守夜人踉跄着从坑中爬起,他背后的恶魔之眼疯狂转动,却依然无法看穿那件黑袍。
预判能力完全失效——他连对手的肢体位置都看不到?
“怎么可能...”守夜人嘶哑地低语,“我看不清...看不清你的动作...”
黑袍中传来永恒平静的声音:
“你的眼睛能预判动作,是因为需要‘看到’才能‘计算’。”
“但如果连‘看’都做不到呢?”
守夜人瞳孔收缩。
他明白了——永恒礼袍不只是装饰,那是某种概念性的遮蔽。
在礼袍的笼罩下,永恒的存在本身就从感知中“消失”了。
恶魔之眼能看到黑袍,但看不到黑袍下的躯体,自然无法预判动作。
“该死...该死!!!”守夜人陷入狂怒,他放弃预判,直接冲锋!
右拳凝聚全部剩余能量,轰向黑袍!
黑袍微微偏转。
守夜人的右直拳擦着袍面掠过,打空。
下一秒,一只包裹在黑色袖口中的左拳从袍下探出,如毒蛇出洞,精准击中守夜人的咽喉!
“呃啊——!”守夜人双手捂住喉咙,踉跄后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黑袍没有追击,只是静静地站在雨中,袍摆微微飘动。
守夜人暴怒,双拳如狂风暴雨般轰向黑袍!
左直拳、右摆拳、上勾拳、下砸拳...每一拳都灌注了全部力量,每一拳都足以击穿坦克装甲!
但黑袍只是在雨中轻轻摇曳。
微微偏头,躲过左直拳。
蹲身,右直拳从头顶掠过。
起身瞬间,右脚从袍下探出,一记低扫狠狠踢在守夜人左腿膝盖外侧!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
守夜人身形踉跄,左腿一软险些跪倒。但他强撑着站稳,右拳再次轰出!
黑袍中,左拳再次探出,击中他的腹部。
右拳跟上,击中他的头颅。
然后,右手变掌,掌根如锤,狠狠撞在他胸口的“X”形刀痕中心!
冰蓝色的火焰从掌心迸发,沿着刀痕侵入体内!
守夜人发出凄厉的惨叫,他感觉自己的能量核心正在被冻结、被撕裂、被湮灭!
他踉跄后退,双手死死捂住胸口,暗红的血液从指缝间疯狂涌出,在雨水中化作蒸腾的血雾。
“怎么可能...”他跪倒在地,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件黑袍,“我怎么可能会输?”
黑袍中,永恒缓缓走出。
他掀开礼袍,露出纯白的装甲和金色的复眼。
雨水打在他身上,溅起细密的水雾。
他走到守夜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跪在地上的恶魔。
永恒开口,声音在雨夜中回荡,“如果有什么地方欢迎像你这样的恶魔的话,我想应该只有真正的地狱了吧。”
守夜人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最后的疯狂。
“开什么玩笑——!!!”
他双手抓住身旁一根半埋在地下的白色柱子——钢筋混凝土结构,直径超过一米,长度至少八米。
“给我死——!!!”
他用尽全部力量将柱子抡起,朝着永恒当头砸下!
柱子撕裂雨幕,带起狂暴的风压,下方的雨水都被吹开一圈真空!
永恒抬起头,金色复眼锁定砸落的柱子。
他不闪不避。
只是伸出右手,掏出王牌记忆体,将其擦入永恒腰带右侧的卡槽中,紫色的能量纹路瞬间爬满他右半身的装甲!
“Joker!Maximum Drive!”
随后他抬起右拳,拳锋上,一种更深邃、更狂暴、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的紫色火焰突然燃起。
然后,他出拳。
右拳由下而上,迎着砸落的柱子轰去!
拳锋与柱子底端接触的瞬间——
“轰——!!!!!!!”
震耳欲聋的爆鸣响彻整个战场!
紫色的火焰从拳锋迸发,如狂龙般沿着柱子向上蔓延!
混凝土在火焰中崩解,钢筋在高温中熔断,十吨重的承重柱如同被爆破般从内部炸开!
整根柱子在永恒一拳之下,化作无数拳头大小的碎块,向四面八方飞溅!
碎块在空中就被紫色火焰包裹,落地时已经烧成焦黑的残渣!
守夜人双手还保持着抡柱的动作,但手中已经空空如也。
他呆呆地看着漫天飞舞的碎块,看着碎块中那个缓缓收回拳头的纯白身影,猩红的眼睛中,最后一丝战意终于崩塌。
“怪...怪物...”他踉跄后退,声音因为恐惧而扭曲,“简直就是怪物...”
他转身,残破的骨翼疯狂拍打,想要逃离这个战场,逃离这个白色的恶魔!
“想去哪里?”
永恒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平静得令人窒息。
守夜人刚飞起不到五米,永恒已经出现在他上空!
那一跳的高度超过二十米,纯白的身影在夜空中如神祇降临!
他在空中旋转,右腿如战斧般劈下!
纯白的战靴包裹着紫色火焰,撕裂雨幕,精准命中守夜人头顶!
“咚——!!!”
守夜人如陨石般坠落,重重砸在地面,又弹起,再落下,在地面犁出一道三十米长的沟壑,最后撞进一堆废墟,碎石将他半个身子掩埋。
永恒在空中调整姿态,背后的永恒礼袍突然如翅膀般展开。
他如一片羽毛般轻盈落地,纯白的装甲在雨中纤尘不染。
而废墟中,守夜人已经奄奄一息。
永恒匕首再次出鞘。沈墨渊握住匕首,另一只手从腰间取下永恒记忆体。
纯白的记忆体在他手中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脉动。
他将记忆体插入匕首柄部的“Maximum Drive”卡槽。
“Eternal!Maximum Drive!”
驱动器发出庄严而宏大的音效,如同教堂的钟声在雨夜中回荡。
永恒匕首的刃面瞬间亮起湛蓝色的光芒,光芒越来越盛,最后凝聚成一道十几米长的蓝色火焰刀气!
刀气在雨中燃烧,雨水在接触的瞬间蒸发,发出“嘶嘶”的声响。
雨水打在他纯白的装甲上,顺着面甲的弧度滑落。
金色的复眼中,倒映着守夜人绝望的脸。
沈墨渊开口,声音透过装甲,平静得可怕,“到了地狱...记得报上我的名号。”
他微微蹲身,右手反握匕首,将燃烧着蓝色火焰的刀气拉至身后。
刀气在雨夜中无比闪耀,如同死神挥舞的镰刀,将周围的黑暗一分为二。
废墟边缘,苏云蝶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她抱着膝盖坐在墙角,脸上那道深深的擦伤还在渗血,但她浑然不觉,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个纯白的身影。
废墟中,守夜人看着那柄光刃,猩红的眼睛中最后的光芒彻底熄灭。
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蓝色的火焰刀气撕裂雨幕,撕裂夜色,撕裂空间!
刀气所过之处,地面被犁出一道深达半米、宽两米的沟壑,沟壑边缘的混凝土和金属全部熔化成玻璃状的物质!
守夜人甚至没来得及惨叫。
刀气贯穿他的身体,然后继续向前,撞进后方那堆钢筋混凝土废墟——
“轰隆——!!!!!!!”
比之前所有爆炸加起来还要恐怖的巨响!
蓝色的火柱冲天而起,将整片废墟吞没!
冲击波如海啸般向四周扩散,雨水被震得倒卷上天,形成一圈蓝色的雨幕环!
永恒缓缓收刀。
他背对着那个方向,再次抬起右手,对着已经空无一物的废墟,竖起倒立的大拇指。
死寂。
只有雨声,哗啦啦地浇灌着战场,冲刷着血迹,试图洗净这片土地上的创伤。
晓宇第一个动了起来。
“妈妈!”小男孩跌跌撞撞地跑向废墟墙角。
他跑到苏云蝶面前,看到母亲满身伤痕、血流满面的模样,大眼睛里瞬间涌出泪水。
“妈妈...你怎么受伤了...”晓宇的声音带着哭腔,小手颤抖着想要触摸苏云蝶脸上的伤口,却又不敢碰。
苏云蝶想笑,但嘴角一动就扯痛了伤口。
她想抱住儿子,但低头看到自己满手的血污、破碎的衣裙、还有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她犹豫了。
但晓宇没有犹豫。
他伸出小小的手臂,轻轻、轻轻地抱住了苏云蝶的脖颈。
“妈妈...不痛...”孩子把脸贴在母亲冰凉的脸颊上,声音很轻,却有着穿透一切的力量,“晓宇陪着妈妈...妈妈不痛...”
苏云蝶的身体僵住了。
然后,她颤抖着抬起还能动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极其轻柔地回抱住儿子。
“嗯...妈妈不痛...”她哽咽着说,“有晓宇在...妈妈一点都不痛...”
永恒站在雨中,金色的复眼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雨打在他的装甲上,溅起细密的水雾。
纯白的永恒装甲在雨夜中散发着柔和的光晕,背后的黑色礼袍已经停止飘动,沉重地垂落。
腰带中央,永恒记忆体突然亮起温暖的金黄色光芒。
那光芒很柔和,像初升的朝阳,像母亲的手,像一切温暖而美好的事物。
沈墨渊抬起手,握住了那支记忆体。
“谢了。”他轻声说。
永恒记忆体在他手中微微震动,仿佛在回应。
然后,它温柔地从驱动器中弹出,悬浮在沈墨渊面前,散发着温暖的金光。
然后,光芒一闪。
永恒记忆体消失了。
随着记忆体消失,永恒装甲也开始解体。
纯白的甲片化作光点,一片片剥离、消散。
背后的永恒礼袍如烟般飘散,金色的复眼逐渐黯淡。
最后,所有的光芒收束、内敛,露出下方浑身湿透、脸色苍白的沈墨渊。
他站在原地,身上的衣服已经破损多处,下面的身体布满淤青和擦伤。
雨水顺着他湿漉漉的黑发流下,划过脸颊,滴落在地。
但他站得很直。
沈墨渊抬起头,看向漆黑的夜空。
雨水打在他的脸上,冰冷刺骨,但他感觉不到——刚才那一战消耗了太多体力,现在连寒冷都变得迟钝。
“雨要停了,就是不知道可不可以看到彩虹呢。”
在沈家别墅内的录音室,隔音玻璃内,沈清音唱完了最后一个音符。
钢琴的尾音缓缓消散,大提琴的低吟渐弱,最终归于寂静。
她睁开眼睛,看到玻璃外,母亲早已泪流满面。
沈清音摘下耳机,推开录音室的门,走到母亲面前。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抱住了母亲。
沈母紧紧回抱住女儿,肩膀因为抽泣而颤抖。
“妈妈辛苦了。”沈清音轻声说,声音还带着唱歌后的微微沙哑,“这首歌...是送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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