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你们为何同房
脖子被死死扼住,空气被瞬间抽干。
程锦瑟眼前一黑,肺部传来火烧火燎的痛楚,连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
求生的本能让她疯狂挣扎,她抬起手,拼命想要掰开萧云启那只铁钳般的手臂。
可这点力气在盛怒的男人面前,根本不够看。
“咳……咳咳……太……子……咳咳……殿……”
她想要叫他放手,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能从喉咙里挤出痛苦的呛咳。
她的挣扎却更加激怒了萧云启。
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加重了力道。
那张俊美却扭曲的脸庞越凑越近,阴鸷的目光几乎要将她吞噬。
“说啊!”他咬牙切齿地低吼,“你不是满嘴都说着如何爱我、敬我吗?可你的心里,对我到底有没有半分真心?”
程锦瑟的脑子因缺氧而嗡嗡作响,前世临死前被灌下毒酒的绝望,再一次铺天盖地地席卷了她。
不,不能死!
她不能再像上一世那样,不明不白地死在这个男人手里!
程锦瑟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她停止了挣扎,用尽力气,挤出几个破碎的字眼。
“我……我这样……如何……回答你……”
就在她说话的同时,一滴滚烫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
正好滴落在萧云启的手背上。
这滴泪,如同一盆冰水,浇在了他燃烧的怒火之上。
萧云启的手猛地一颤,一下呆住了。
他死死盯着程锦瑟那张因窒息而涨得通红的脸,心底最深处的某个地方,忽然被刺痛了一下。
手指的力道,不自觉松懈了几分。
程锦瑟抓住了这千钧一发的空隙,猛地偏过头,贪婪地大口呼吸起来。
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带着刀割般的辛辣感,呛得她更加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整个人都软了下去,双手撑在地上,狼狈地喘息着,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萧云启却没有就此放开她。
他的手虽然松开了些,却依旧圈在她的脖子上。
他俯下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泛红的眼睛里,偏执的占有欲与杀意交织,却又执着地等待一个答案。
好一会儿,程锦瑟才从那濒死的窒息感中缓过劲来。
她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痕,抬起头,再次对上他的视线。
她脸色苍白,眼神却已经恢复了清明。
“臣妇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她的声音因沙哑,喘息着道,“臣妇对殿下,何止一丝真情?若无情,臣妇又怎会甘冒奇险,为殿下周旋至今?”
“呵。”
萧云启冷笑一声,眼里的杀意不减反增。
“还在演?”
他的手指抚着她脖子上的红痕,动作看似温柔,眼神却冰冷刺骨。
“你别以为孤看不出来!昨日父皇为孤赐婚之时,你的脸上可有半分伤心?你根本就毫不在乎!你甚至还能悠然自得地吃萧云湛那个病秧子给你夹的菜!”
他的声音里带着伤痛,嫉妒与暴戾。
“那个病秧子就那么好?值得你为他如此费心?程锦瑟,你信不信,孤现在就派人去杀了他!”
听到这句话,程锦瑟的心猛地揪紧了。
她怕,怕萧云启这个疯子会不顾一切地对萧云湛动手。
但转念一想,她又迅速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如果萧云启真的有本事能轻易除掉萧云湛,前世就不会利用她去下毒了。
他今天说这些,不过是色厉内荏的威胁,是为了试探她,逼她就范。
想通了这一点,程锦瑟镇定下来。
她迎着萧云启的目光,任由那双蓄满泪水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那眼神里,有委屈,有心痛,更有被误解的绝望。
“殿下要臣妇怎么做?”她哽咽着反问。
“当着文武百官、当着父皇母后的面,为了殿下另有婚约而伤心痛哭吗?若臣妇真的那么做了,父皇会怎么想?满朝文武又会如何非议殿下?到那时,殿下又该如何自处?”
她凄然一笑,泪水再次滑落。
“臣妇假意吃菜,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是为了不让殿下因臣妇而陷入两难的境地,是为了不给殿下的大业惹来半分麻烦……谁知道,臣妇的这片苦心,在殿下眼里,竟然……竟然是错的。”
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字字泣血。
萧云启看着眼前这张美艳绝伦的脸,在泪光的映衬下,更显得楚楚动人,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足以勾起任何男人的怜惜与保护欲。
理智疯狂地在他脑海里叫嚣:她在骗你!
程锦瑟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假的!
她早就变了心,她倒向了萧云湛!
可是,看着她这副为自己伤心欲绝的模样,听着她这些处处为自己着想的说辞,他又下意识地想要相信她,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原谅她的一切。
这种矛盾的思绪,几乎要将他撕裂。
萧云启甚至被自己这番纠结的心情给惊到了。
曾几何时,他会对一个女人的眼泪如此无措?
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那昨日,”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试探,“你们为何同房?”
程锦瑟没想到,他竟然连这种事都知道。
她盯着萧云启,苦涩地笑笑。
“殿下,您忘了,臣妇与辰王……如今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若是在围猎场这样的地方分房而居,您觉得,父皇会怎么想?”
她蹙着眉,无奈地道:“臣妇所住的营帐,本就是礼部提前安排好的。若臣妇有得选,又岂会愿意与辰王同住一帐?”
萧云启心底那即将熄灭的希望火苗,因为她的回答,重新燃起了一丝雀跃。
但他依旧不敢完全相信,只是死死地盯着她,低声追问:
“真的?”
程锦瑟毫不犹豫地,用力点了点头。
那坚定的模样,像是在告诉他,她的心,从未变过。
***
与此同时,围场的观赛高台上。
程锦渊坐立难安。
起初,他还能安慰自己,太子或许只是去更衣,或是临时处理什么要务。
可时间一点点过去,一炷香,两炷香……
眼看着比试都进行完了一轮,主位上依旧空空如也。
萧云启离席太久了,久到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范畴。
他的心中顿时升起不祥的预感。
一想到姐姐此刻独自在营帐中,他就担心得不行。
萧云启看姐姐的眼神,他记得清清楚楚。
那绝不是储君该有的眼神,那里面藏着他看不懂,却能感觉到危险的东西。
他再也坐不住了。
思来想去,程锦渊拉了拉柳嬷嬷的衣袖,小声说:“嬷嬷,我想去出恭。”
柳嬷嬷忙要起身:”我带你去。“
”不用,我马上回来。“
程锦渊拒绝了。
柳嬷嬷没有多想,点了点头,叮嘱道:“快去快回,莫要乱跑。”
程锦渊应了一声,便迅速起身,躬着身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坐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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