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钟雯,行了行了
刹时间转移话题,周珞野回过神来看向李椰应道“潜火队来得及时只烧了正院,雯雯已经着手请人来修整了。”
说完周珞野还别过头含情脉脉的看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妻子,钟雯不好意思在众人面前太过亲密那怕是他的一个眼神,钟雯感受到都会瞪他一眼来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
许知荷就不同,她看向李椰时目光永远那么炙热,眼里仿佛就只看得见自家夫君,反倒是李椰无时无刻感受到妻子满含爱意的视线时,也会努力克制心里的波涛汹涌,唯有四下无人时李椰的克制才会得以彻底释放。
外面不知不觉落了雪,堂屋里地龙和炭火很足很暖和,众人都握着手炉也不觉着冷。
“那就好,那晚我和知荷还挺担心你府上的火的。”要不是那晚发生的事太多了,李椰还想来国公府看看的有什么要帮忙的,虽然那时候他猜测出来周珞野是有什么计策,府里着了火还是该关心关心的。
其实那时候就连周珞野也想不到余念是要放火烧院这样的计谋,只知她一定会想办法潜入书房。
还好大火没漫延到书房,否则他书房里的那些珍藏的孤本,名家字画和刑部的案卷被烧毁就可惜了。
“现在端王有了假兵符,他说不定会派人来刺杀,珞野你要小心啊。”许梵插了话,端王这种小人早就想除掉周珞野了,他现在有了‘兵符’,当然要把周珞野处之而后快。
说到这儿,钟雯握着手炉的手都握紧了,目光担心的看向周珞野,他还生着病咳了几声知道到钟雯担忧自己,周珞野伸手过去紧握了一下她的手。
“放心,我知晓的。”
他这话更像是在安抚钟雯,周珞野早己安排了暗卫在府里就算端王派人来刺杀也只会有来无回。
因他还在病中几人也不好叨扰太久,只坐了会儿就都回去了。
下着雪李椰撑着乎往妻子那边倾斜,扶着许知荷上了马车,许梵虽和许知荷不是一母所生的,但见李椰对自家妹妹还不错也很欣慰。
之前他还挺担心和家里联合起来制造舆论,让李椰不得不娶许知荷时他还担心过,担心他家的不地道会让李椰厌恶许知荷。
到时结亲不亲反结怨才是不值当。
可那时隆昌侯真是拗不过女儿非他不嫁,才出此下策的。
“椰子你有空多带知荷回家吃饭,父亲母亲总是念叨你俩。”
许梵撑着伞站在马车旁叮嘱道,李椰点了点头随既从车厢里拿出福禄三寿的食盒出来。
“怨我这阵子太忙了,上回知荷回娘家时说岳父岳母想念我做的豆腐烩鱼了,我特意做了一道还有几道别的,劳兄长帮我们带回去,等过段时间我和知荷一块回去。”
他和许知荷过的第一个春节原本是要一块回去的,陛下出了事以后李椰身为刑部侍郎也是和周珞野一样宫里刑部两边跑的,为此李椰还很自责,第一年就让妻子一个人回娘家是他不该。
许家人口众多,许知荷确实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却和家里的几位堂姐堂妹关系不是那么的好,听说她是闹的满城风雨倒贴才如愿嫁给李椰的,就都想看她的笑话,所以今年回来的人就特别齐。
果然和她们想的一样,许知荷一个回去的被她们笑话了很久。
记得当天许知荷就回来了,一个人坐在软榻里气得连晚膳都没吃,到了夜里还不许让人点灯,一个坐在哪儿委屈巴巴的掉眼泪。
底下的人见状赶紧去找李椰回来,李椰听说自家娘子在娘家受了委屈二话不说就赶了回去哄了好久才把这小祖宗给哄好了,还同她保证下回一定和她回去替她出气,许知荷心里才舒服了些。
“五哥没事了就拿着东西快回去吧,现下下雪你再同我夫君说话就该冻着他了。”
许知荷在车厢里见他俩聊个没完,担心他们再聊下去都该回不了家了。
她掀着车帘探了探脑袋,李椰甜蜜的看向妻子,许梵提着食盒也看向妹妹语气既无奈又夹杂着几分宠溺“噢,你就怕冻着你夫君,不怕冻着你五哥啊。”
许知荷梨涡甜甜的陷在脸颊里朝着哥哥赔笑道“嘿嘿,五哥也一样小心冻着了。”
李椰出来打圆场朝许梵拱了拱手“兄长,我们先回了。”
许梵点点头不再多说“回吧。”
李椰握着手炉一钻进车厢许知荷就抱住了他紧贴在他怀里,李椰把手炉放在旁边摸了摸妻子的头发,接着自然而然的揽过妻子的软腰轻轻捏了捏。
“我身上还有寒气在,怎么跟只小猫似的扑上来那么粘人?”
李椰很是无奈但又只能宠着。
许知荷抱得更紧了,她就是喜欢和李椰这样亲密接触。
“我才管,你是我夫君我就要抱。”
李椰很是受用,抬手捏了捏她有些冻红的鼻子,惹得许知荷皱了皱,他低头看向她。
“不害臊。”话音刚落,许知荷仰起头想要说话,李椰搭在她腰间的手往前紧了紧,目光寻着嫣红的唇亲了上去,直到呼吸不畅了才松开,李椰还意犹未尽的亲了亲妻子额间的碎发。
“夫君怕么?”许知荷呼吸还有些不匀的依偎在他起伏不定的胸膛前,心里像是被填满了似的。
“怕什么?”
他知道许知荷说的是端王,先前李椰和周珞野同仇敌忾把端王打得那么惨,端王会不记仇?会不报复?
许知荷突然很认真的对李椰说“当然是端王,不过也没事,我会保护夫君的。”
不过她声音天生就很甜糯,李椰轻嗤一声扬起唇“你保护我?”
“是啊。”许知荷在他怀里仰头看了他一眼,李椰生得白净周正,一双眉眼笑起来更是明朗。
“行,你保护我。”李椰低声笑了笑,指在她软腰间摩挲。
“对了,你五哥怎么到现在还不娶妻呢?母亲也不急?”
许梵虽然是庶子,可架不住有出息做了大理寺少卿,按理说他这个年纪早该成婚了。
“母亲有给五哥安排过相亲,可五哥似是看不上,后来他就主动和母亲说想好好读书考上功名再说,后来考上了又和母亲等在大理寺站稳脚跟再说,也不知他喜欢什么样的,反正母亲一给他安排相看,他就躲着不回来。”
许梵长得不比周珞野差,也常有姑娘家爱慕,甚至有的还直接上门想要议亲呢,他这人古怪的很也不喜参加宴席,读书的时候就只想读书,等去了大理寺就只想着大理寺的事了。
隆昌侯夫人甚至都怀疑过她这庶子是不是不喜欢女的,甚至有段时间许梵老往襄国公府跑都让她怀疑许梵和周珞野……
要不是那时周珞野有个外室的话……
“兴许是还没遇到喜欢的吧,就像我没见夫君之前也没有想要嫁的人呀。”
许知荷依在他怀里舒服的蹭了蹭,她不说这个李椰还想不起来之前听说过她见那个好看就爱那个的传言,李椰心里立时不是滋味了。
“不对吧,我怎么听说夫人以前爱好美男啊?”
李椰说着还有点酸。
许知荷愤愤然否认“呸!那些都是我别人故意抹黑我的。”
事实是许知荷以前确实喜欢过京都沐将军家二郎,两人从小一块长大那时许知荷天真的以为沐家二郎也是心悦于她的,并没有她非死缠烂打这一说。
直到一次秋猎,她听到了沐家二郎竟和别人打赌说与自己表白,她定然倒贴上来,赢了的话就让其中的一个公子请他们去拥月阁消遣。
许知荷能让他赢?
显然不能。
沐家二郎同她表白时,许知荷直接抽出一支箭狠狠的插在对方身上丢下四个字“凭你也配!”
后来这位沐家二郎就记恨上许知荷了,到处散播这种谣言来抹黑她的名声。
“谁那么缺德?”李椰见妻子咬牙切齿的,就知道许知荷说的是真的了。
“哎呀,都过去了你就别打听了。”许知荷不想让李椰知道这些乌槽事,可李椰这人你越是不想让他知道,他就越要知道真相。
他知道在妻子这里是问不出什么来了,改天或许能从她那几个贴身侍女嘴里套出点话来。
这雪一直下到了晚上,桂花院里钟雯让人从小厨房里打了盆热水过来,她身上绑着襻膊一边弯身把手伸进水里试水温,一边和在喝药的周珞野说话。
“府医都说了你这病,泡泡这药水发发汗会好的更快。”
说着,她直起了身又准备蹲下给周珞野脱鞋袜,周珞野那里舍得使唤她做这些,他连忙放下药碗,把钟雯揽到怀里坐在腿上。
“行了,你别瞎忙活了,你看我不是都好的差不多了。”
他刚说完这句话身体就不听使唤偏过头去的咳嗽了两声,钟雯见状抿了抿唇“再我面前逞什么能啊。”
“我那是喝药给呛着了。”周珞野又咳了几声,怕过了病气给她只好松开了她,摆手让她离自己远点。
“过不了给我,我身子好着呢。”钟雯说着又要蹲下身,周珞野再次摆手让她坐好来。
“不劳夫人,我自己来就好。”
钟雯见状坐在他旁边乐得不用伺候他,周珞野把脚放进水里,水温还是很烫钟雯却觉得可以了,但仍坐不住忍不住操心起身伸手去探水温。
“怎么样,水温还成吧?”
钟雯见周珞野表情不太好,刚放进去的双脚被烫得通红,他咬着牙坚持“有点烫。”
不是有点,是很烫!
可他见钟雯伸手进水里时吭都不吭一声,周珞野就给忍了下来,这热水是用草药煮出来的根本就看不出周珞野脚都烫红了,烛光下只见他憋得脸通红。
“让你伺候我一回不容易……”周珞野脸上挤出笑容意味深长的看她,略带着几分怪里怪气。
那么烫的水,他合理怀疑钟雯想谋杀亲夫。
钟雯还以为他是调侃自己以前从来就没像别人家的妾室一样,伺候他洗脚什么的,她先是嘟哝着“还烫啊,我觉着刚好,府医说了不能是温的,就是这样的泡着才舒服,夜里才好睡觉呢。”
后听到他这一句钟雯忽然认真了起来“夫妻不就是互相照顾彼此嘛,以前你在云州天天给我端洗脚水,现在你病了我照顾伺候你也是应该的。”
周珞野对她的好,她都记着呢。
“不得了啊,终于良心发现了。”周珞野心里一片柔软,一下就被钟雯这番真情实意的话给触动到了,明明是句打趣她的话却轻柔的像句缱绻的情话。
“你老是这么说,你倒说清楚我哪儿没良心了?”钟雯凑到他面前用手别过他的脸迫使他看着自己。
周珞野看着她还没用干巾擦干的手,也没打算躲开只是盯着那张在烛光下更加妩媚动人的脸看。
“手。”
“又不脏。”钟雯此刻捧着他的脸,俯身啄了一下他说话间有些湿润的唇,周珞野只能看不能吃的咽了咽喉咙,偏过了头去压下心头的悸动。
“啧,你是真不怕我过了病气给你呀。”
他清了清嗓子,钟雯无所谓的挑了挑眉“不怕,大不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周珞野现下才觉得双脚缓解了些,他宠溺的看向钟雯“你也泡泡吧,不是说泡完好睡觉?”
钟雯觉得可行的点了点头,挪了张凳子坐在他对面脱了鞋袜,把脚伸进水里踩在他脚上,感觉水温好像变凉了。
“有点凉了。”
话音刚落,钟雯两手提起旁边的壶把热水倒进去,倾刻间盆里氤氲弥漫周珞野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钟雯,行了行了。”
再加他就要被烫死了。
钟雯自己不觉这温度有多烫,但见周珞野嘶了好几声她只好作罢却还是边嘟囔边把热壶放好。
“我本来就觉得可以了。”
“这种体力活下次还是我来吧,不敢劳动夫人了。”周珞野拿帕子擦了擦额间的汗。
她不是想着周珞野现在是个病人嘛,怎好劳动他啊,要换平时钟雯早就叫他来倒了。
“爷,夫人,刚刚有位公公奉陛下和龄王的命送了些补品和药过来。”
小宁端着东西站在门帘前不敢往里看,不怪陛下和龄王送补品和药过来,谁叫雯请了半个月的假。
父子俩都以为周珞野病得有多重呢。
“我们现在不便出去道谢,你先把药放好,替我向那位送东西过来的公公赔个不是吧,说等爷好些了再亲自进宫恩,再给公公拿些辛苦费说麻烦他走一趟替我们传话了。”
小宁应了声把药放好,按着钟雯的吩咐照做了。
那小公公在国公府喝了盏茶还得了赏钱,走的时候比来时笑的还要真切,还同小宁客套了几句。
说公爷平日的操劳辛苦,陛下都看在眼里,这不一听公爷病了就送了药来,还说陛下让周珞野好好养病,身子好全了再回刑部不迟。
他这茶也喝了,话也带到了也就多留了,小宁和元知把他送出去府门口。
“这小公公话可真密。”元知刚刚在旁边见他和小宁你来我往的说话,他根本都插不进话。
“谁要是给我赏钱,我话更密。”小宁和元知边往回走边说话,不过人家大雪天的天又黑来一趟确实不容易。
这赏钱人家应得的。
元知觉得小宁言之有理点了点头。
几日后周珞野大好了,他和钟雯都是闲不住的人,一个在做针线一个在审阅案卷屋里一时安静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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