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背后的原因
“事情？”周正心头莫名一紧，看向一旁的米亚，米亚只是双臂环胸，没有开口的意思。
苏铭将手中的任命文件随手放在桌上，向前踏了一步。
就这一步，整个指挥部内的空气凝滞。
几名值守的文职人员脸色一白，呼吸急促，向后退去，即便他们知道苏铭没有恶意，可生物本能在害怕。
周正身为元海境巅峰，感受更为清晰，沉声道：“苏总教官，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坐下谈。”
“不必。”苏铭面无表情道，“我问，你答。站着就行。”
周正瞳孔微缩。
这种近乎命令式的口吻，与记忆中那些清纯、愚蠢的高中生完全不一样。
也对，对方可是能逆伐极元境的强者。
“苏铭，”米亚清冷道，带着一丝提醒，“注意场合。”
苏铭侧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放心，我只是问几个问题。
关于……我妹妹苏雨，以及临江市中医院失踪案的真相。”
最后几个字落下，指挥部内温度下降。
周正脸色微微一变，旋即恢复常态，皱眉道，“苏雨失踪案？这件事我们已经调查过，线索指向三叶草公司，但缺乏直接证据。
相关档案因涉及敏感，已经按程序封存上报。
苏总教官，我知道你关心妹妹，但调查需要时间，也需要遵守程序。”
“程序？”苏铭咀嚼这个字眼，摇了摇头，
“周队长，我不关心程序，也不在乎证据链是否完整。我只想知道是谁下令封存的档案？
封存的理由究竟是什么？还有，战神殿分部，或者说你本人，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每问一句，便向前踏出半步。
每一步，都让周正他的呼吸不自觉沉重一分。
无形压力并非来自苏铭主动释放的威压，而是纯粹实力差距带来的心理碾压。
就像兔子面对雄狮，即便狮子只是瞥了一眼，兔子也会感到灭顶之灾。
周正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体内元海境巅峰的元气鼓荡，语气冷了几分，“苏铭！注意你的身份！即便你是总教官，战力卓绝，也无权质问战神殿分部的内部决策！
封存档案是出于安全考量！”
“安全考量？”苏铭忽然笑了，“就为了这个？把我妹妹的信息档案封存、线索中断？”
“周正，别跟我打官腔。”
“告诉我，医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右万年能堂而皇之地进行人体改造实验？
为什么那些失踪病患的家属投诉石沉大海？”
“这些，你别说你不知道。”
话音落下，苏铭右手五指微微张开，又缓缓握拢。
“咔嚓……”
指挥部合金材质的桌面，以他手掌虚按的位置为中心，向下凹陷、皲裂，形成一个清晰的拳印轮廓。
几名文职人员已经吓得瘫坐在地，连滚带爬退到墙角。
周正脸色彻底变了，又惊又怒。
惊的是苏铭对力量的掌控已臻化境，怒的是对方竟敢在指挥部肆无忌惮施压。
“苏铭！你太放肆了！”周正低吼一声，周身元气勃发，藏青色制服无风自动，
“这里是前线指挥部！不是你逼供的地方！关于中医院的调查，我自问无愧于心！
封存档案是战神殿总部决议，不是我周正一人能决定！
你若想追查你妹妹下落，我可以用我的权限协助你，但绝不是用这种方式！”
“协助？”苏铭嗤笑，“周队长，我不需要你协助。我只需要真相。”
“我现在怀疑，战神殿临江分部内部，有人与三叶草公司，或者与右万年背后的势力，存在利益勾连。
否则，无法解释那么多明显的漏洞。”
“你！血口喷人！”周正勃然大怒，气血上涌，脸涨得通红。
身为临江负责人，他自认恪尽职守，苏铭的指控无疑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苏铭！别以为你实力强就可以为所欲为！战神殿的规矩不是摆设！”
“规矩？”苏铭淡淡道，“我妹妹躺在医院等手术的时候，规矩在哪里？她被不明不白带走的时候，规矩又在哪里？”
他不再看周正，转而望向米亚，
“麻烦清场。接下来我和周队长的谈话，可能不太适合有第三者在场。”
米亚眉头紧蹙，红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周正或许没有直接参与，但作为负责人，他可能知道些什么，苏铭想问的问题也是她想知道的。
犹豫片刻，她终究是挥了挥手，“你们先出去。今天这里听到的一切，不得外传。”
文职人员如蒙大赦，连滚爬出指挥部，并顺手带上了合金门。
指挥部内只剩下三人。
苏铭再次看向周正，没有接着逼问。
现场很安静，米亚走到一处角落，很文静喝起了茶。
时间一点点过去，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人的心态会发生变化。
周正喉结滚动了一下，背脊已然被冷汗浸湿，看了一眼米亚，她正在垂眸品茶，毫不关心。
“我……我知道也不多。”周正苦涩道，气势已然弱了三分。
“最初接到医院和执法部门的报告，是普通的失踪人口案。调查很快发现异常，失踪的不止苏雨，前后有十一名重症患者意外死亡或自愿转院，手续很齐全。”
周正解释道，话语间带着一种无力感。
“我们的人顺着药品和医疗器械采购的蛛丝马迹，查到了三叶草公司一个外围代理机构。就在我们准备深入时，总部……传来了绝密文件。”
听到这，米亚放下了茶杯，脸上露出一丝凝重。
“指令要求，暂停一切针对三叶草公司在临江活动的调查，尤其是涉及医疗和生物实验的领域。
档案封存，列为特一级机密，没有总部序列前五十或两位以上议员联署，不得调阅，更不得继续追查。”
“为什么？”苏铭问。
“因为当时，人类联盟最高议会，正在与三叶草公司进行一项极其重要的秘密谈判。”周正苦涩道，
“关于一种新型前线战场急救药剂的大规模供应，以及……一项可能改变战局的生命科技共享协议。三叶草公司是谈判的关键方。”
“战神殿总部认为不能因为临江几起疑似的失踪案，影响关乎整个人类战线的谈判。”
苏铭脸上一沉。
“所以，我妹妹，还有另外十个可能还活着的人，就成了谈判桌上的筹码？”
“不是筹码！是……”周正想辩解，却一时语塞。
从结果看，这难道不就是一种默许的牺牲吗？
“那我再问你，”苏铭逼视周正冷冷道。
“谈判结束了吗？你为什么没有继续追查？”
“谈判……很长时间，期间异族攻势加剧，临江防线吃紧，我……分身乏术。”周正沉重道，
“而且，封存令……一直没有解除。我尝试过两次秘密申请，都被总部驳回。
我……我承认，我有顾虑，有妥协！我怕激怒三叶草公司，怕影响前线药剂的供应，我怕……承担不起调查可能引发的连锁后果！”
苏铭看着他，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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