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古代的科举之路37
零落在下溪村办完祭祖和谢师宴后，就回到府学继续读书了。
三年后
韩之栋、零落、苏伯钰三人再次赶到省城，参加今年八月的乡试。
而秦之问、陆渊、章丘北和于江，准备再研读三年后，才有把握下场一试。
这回，三人已经不再是家人陪考了，都是带着各自的书童一起来的，零落带的是她的书童刘西。
乡试一共要考三场，一场就是三天两夜。
考生没有一个好的身体，估计很难熬过这九天啊！
毕竟南方八月，暑气还是非常折磨人的。
就算考试过程中，有的考生中暑晕倒了，也不能随意出贡院就医。
八月初八
零落三人来到贡院门口排队，等待搜身检查，进入考场。
韩之栋看了看周围人群，感叹道：“不知这次你我三人能否取中？我看周围应考生，好像没有多少同龄之人啊！”
零落也早就发现了这个现象：周围大多数是三、四十岁左右的学子。
俗话说得好：穷秀才、富举人。
院试的难度系数和乡试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两者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所以，有些人考到青丝变白发，终其一生，都还是穷秀才。
而且乡试属于三年一考，落榜个三次，九年时间就过去了，人生有几个九年呢？
但考上举人的回报率还是非常高的，社会地位属于直接坐上火箭——原地起飞。
毕竟，举人不仅能够候补当官，还能免税400亩田地。
考上举人，就相当于这辈子都吃喝不用愁了，身后一大堆地主、乡绅、富户送钱又送宅院，就为了挂靠田地免税。
要比喻的话，可能考上举人的地位，就相当于现代直接当上了省级厅长了吧？
此时，苏伯钰出声附和道：“一次就考过乡试之人，本就寥寥无几！”
零落听后，随口安慰道：“我们不用想太多，训导老师说过，我们只要在乡试里平心静气，正常发挥，还是有机会取中的。”
“有鹤兄倒是机会！不过去年训导老师对寥师兄也这么说过，最后寥师兄落榜了…”韩之栋语气幽幽回道。
“呵呵～这没办法，寥师兄是运气不好，听说上次考试是生病了？”零落面色尴尬道。
韩之栋也真是，不用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吧！能不能想点好的？
一转头，零落向苏伯钰打听道：“伯钰兄，听说你这次考试结束后，就要去江南第一书院：白鹿洞书院读书了？”
苏伯钰惊讶看着零落道：“有鹤兄，你也太消息灵通了，月前，岳父大人确实写了推荐信，让我去白鹿洞书院读书。”
话落，一旁的韩之栋满眼羡慕道：“伯钰兄，那可是江南无数读书人向往的白鹿洞书院啊！你马上要去那里进学了！！！真幸运！”
“要不…我给菱娘去信，请求岳父大人再写上两封举荐信…”
“哎～不妥不妥，怎么可以劳烦嫂夫人和伯钰兄，我这人就是嘴快而已，千万别放在心上。”韩之栋赶紧委婉拒绝道。
零落也回道：“伯钰兄，此举确实不妥，但谢谢你的好意。”
见到零落和韩之栋是真的拒绝后，苏伯钰也不再坚持说什么了。
不一会，就排到了三人。
搜检军士一番搜查过后，就把他们放行进入贡院了。
零落肉眼观察了一番，贡院明显比之前院试的考棚大多了，但是也明显更破旧一些。
拿着天字68号牌子，零落一路来到了西北角的考舍。
还好还好，这次考舍离臭号挺远，中间隔着七八个号房，68号的号房顶部也没有太多破洞漏光。
简单擦拭桌椅、整理了号房，零落还在地上撒上雄黄粉，防蛇蚁，又订上号帘防止突发下雨变故，油布也拿出来在一旁备用。
把擦干净的桌板和坐凳连在一起，拼成为一个差不多一米二左右的木床。
看了看天色，他们黄昏进的贡院，现在已经傍晚了。
今晚考生需要在贡院先住上一宿，第二天，才开始发卷考试。
零落把备用衣服拿出来，垫在身下。
虽然晚上的号房有些闷热，但凌晨的时候，气温可能会降下来。
到时候这件衣服，还可以当个临时“被子”。
就这样，零落躺在又小又硬的拼接木床上，半梦半醒的度过了一晚。
第二天
当零落迷迷糊糊中，被巡逻衙役的敲锣声吵醒时，才发现大家已经在洗漱了。
迅速起身，伸了伸有些酸痛的腰，零落就赶去大水缸那里排队洗漱了。
看着不少人眼下的青黑，零落感同身受：大晚上的呼噜声、说梦话声和蚊子的嗡嗡声，简直不要太折磨人，断断续续就没有停过…
十分钟后
零落回到考舍，简单热水吃了点不易存放的小点心，就等着发放考卷了。
乡试第一场，考的是四书义三道、经义四道和一道试帖诗。
经义四道里，由于零落选的本经是《春秋》，所以她只要选《春秋》的内容答题就好。
一柱香后，敲锣提示，考卷下发。
零落和平常一样，也是先大概浏览了一遍考题。
发现考的内容，都在预料范围之内，还有一道四书题，出得有些超纲了。
试帖诗要求写一首关于夸赞腊梅象征高洁的诗。
难题放在最后，先构思简单的题目。
……
三个小时后
太阳高照，贡院里就像一个大型蒸笼一样。
零落的额角，也不时被热气熏得直冒汗珠，手心也湿润了，衣服、头发整个黏着身体，非常狼狈…。
在汗珠滴落前，她立刻拿出棉布擦掉汗水，这些可不能落到考卷上。
不然考卷就会被分到污卷那一类，交上去考官也不用看了，直接被分到落榜那堆去了！
就在零落绞尽脑汁思考《论语•述而》：古敏以求之”该怎么破题时。
突然，左前方一位本来还在做题的老者，直接毫无征兆地倒在了桌案上，墨水糊了他一整张试卷。
周围听到动静的考生抬起头后，纷纷惊呼出声。
前来查看的考官立刻高声警告道：“肃静！”
随后，考官就派人把晕倒的老者抬到贡院门前，让人看着，简单喂了点中暑药就走了。
是死是活，听天由命，这次可是没有大夫随时看诊。
零落看到这一幕，心里感叹了一句：乡试每年的死亡率是多少来着？
随即就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继续低头做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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