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荣耀!
此言一出,不只是陈皓微微怔住,程素心也难掩惊讶:“天图阁?”
“正是!”祁阳连连点头,语气里透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这下你们该信了吧?我真不是来抢什么秘录的。”
他抬袖擦了擦额角冷汗,咧嘴一笑:“还好我报名字够快,不然怕是要栽在这儿了。”
陈皓眉梢一挑:“听说你们天图阁的人命硬得很,个个都有九条命,怎么你倒这般怕死?”
祁阳嘿嘿一笑:“命是有多条不错,可谁知道我之前八条是不是早就用光了?万一这条再没了,岂不就彻底交代了?”
他拱了拱手,神色忽而恭敬起来:“见过沧海镖局陈少总镖头,青龙帮程大小姐!”
程素心上下打量着他,眼中带着几分好奇:“早听江湖传言,天图阁藏有一卷天书奇录,记尽天下高手名号、绝学底细,还另列兵器谱,为武林定品阶。
这话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祁阳颔首,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天图阁传承特殊,行事向来低调,唯有遇事需明身份时,才敢自报来历。
我们弟子不习搏杀之术,毕生专研两件事——一是寻人,二是脱身。”
顿了顿,他又笑道:“所以两位大可放心,我武功稀松平常,对你们构不成半点威胁。
当然,若你们真想取我性命……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非我夸口,论轻功,天图阁或许不敢称天下第一,但若说到诡变莫测,瞬息远遁,普天之下还真没几个人能追得上我。”
这番话说得坦率得近乎滑稽,陈皓与程素心相视一眼,皆觉荒唐又莫名可信。
天图阁……这三个字,在江湖中堪称如雷贯耳!
无论东海渔村、西域荒漠,还是南山瘴林、北原雪岭,四海之内,若论哪个势力横亘千年而不衰,超然于门派纷争之外,名声绵延不绝——
那必定是天图阁无疑。
其起源早已湮没于古籍尘埃之中,但从它现世之日起,便始终立于江湖之外,不做盟主,不争地盘,也不卷入恩怨。
阁中真正习武者仅四人,代代相传,合称“天图四主”。
奇特的是,这四人既是门徒,亦为执掌者,一人即阁,阁即四人。
他们散落四方,职责只有一个:记录江湖人物,不论正邪,不分门户,凡是有名号者,皆收录于《天书奇录》之中。
不止记其姓名,更详载其所长绝技、成名之战、败北之役,乃至性格癖好、生死去向。
譬如天南第一高手苏星辰,一生七百四十九战的战绩,全由天图阁整理归档,更有评语曰:“单手擎日月,半步破天关”,一字一句,铸就其无上威名。
然而,虽传说无数,亲眼见过天图阁之人却寥寥无几。
唯有达到一定境界、足以列入《天书奇录》的强者,才能引得他们现身登记。
而这本奇录并不公之于众,每年只在特定之时开启一次,仅邀请被录入者共赴鉴录之会。
因此,江湖中人大多知其名,却不知其貌;而有幸亲临者,又多守口如瓶,偶有片语外泄,也足以让武林掀起层层波澜。
正因如此古怪立场,天图阁初现江湖时,曾屡遭围剿,有人忌其知晓太多,有人恼其评断不公。
可奇怪的是,无论多么严密的包围、多么凌厉的截杀,天图阁弟子总能在绝境中消失无踪,仿佛人间蒸发。
久而久之,江湖便有了说法:天图阁的人,每人都有九条命。
靠着这份神出鬼没的本事,他们在风雨飘摇中活了下来,反而越传越玄,最终成为武林中唯一公认的——既非门派,也非帮会,却比任何势力都更令人敬畏的独立存在。
只是此刻,陈皓眸光微沉,低声问道:
“既然天图阁从不插手是非,那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就是冲你来的。”祁阳直视着陈皓,“你杀了西海残月岛独孤残唯一的传人——小残刀古千秋,自然要顶替他在《天书奇录》里的位置。
我不找你,还能找谁?”
……
雨幕倾泻,火堆噼啪作响,山神庙前的石像在跳跃的焰光中忽明忽暗。
祁阳立于雨帘之下,神情带着几分探究。
陈皓坐在湿冷的地上,目光却落在燃烧的柴火上,像是在想什么遥远的事。
程素心默默看着这一幕,心头悄然泛起一丝波澜。
《天书奇录》,江湖中那本神秘莫测的榜单,虽极少有人得见真容,却不知牵动了多少武林人士的心。
能上榜,几乎是无数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荣耀。
就连青龙帮帮主程飞鹰,也未曾名列其中。
甚至连陈正英那样的人物,都未曾入榜。
而如今,一个尚未成年的少年,竟被天图阁亲自寻上门来,只为录入姓名——程素心心中激动之余,不免也生出几分艳羡。
“西海残月岛?”陈皓终于抬头,望向祁阳,“你说的小残刀古千秋,就是那天在程老爷子寿宴上闹事、出手杀人的那个刀客?”
“正是。”祁阳点头,“此人三十五岁,十五岁便踏入江湖,在西海诸岛间横行无忌。
曾一夜之间斩杀‘烽火连城’四大海寇头目,之后深入荒古遗迹,接连挑战各派高手,一生大小比斗一百七十三场。
两年前,被我天图阁西海分支录入《天书奇录》……谁料刚入南山天南地界,就命丧青龙帮程家之手。”
说到此处,他嘴角微扬,难掩一抹快意:“这事传回西海,白炽那老家伙气得脸色发紫,差点吐血!”
陈皓听着,并未立刻回应,思绪却已飘远。
他记得程老爷子提过,那卷金丝玉录是早年从一场海上交易中所得。
而那夜登门挑衅的刀客,正是自称来自西海残月岛的小残刀古千秋。
那么问题来了——这些年,金丝玉录是否一直在西海流转?
可若真在那边流传多年,为何始终无人动作?偏偏一落入青龙帮手中,古千秋便立刻现身?
这真是巧合吗?
念头在脑中绕了一圈,他暂且按下,没有深究。
一则,就算金丝玉录真藏着秘密,对他而言也不过是身外之物。
他有系统傍身,堪称最大的依仗,对江湖那些所谓至宝早已看淡。
三天前那场关于缠丝天魔手的纷争,他察觉无利可图,便果断抽身,不愿沾染半分。
二则,这只是一趟护镖任务。
东西送到,责任即了。
无论是青龙帮,还是沧海镖局,与这卷玉录的纠葛,到此为止。
至于背后是否另有隐情,是否牵扯权谋杀局,都与他无关。
唯一需警惕的,不过是途中可能掀起的风波。
想到这里,他才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祁阳身上,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如果,我不想上你的《天书奇录》,又如何?”
这话问得突然,祁阳一时怔住。
连程素心都忍不住侧目——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多少人挤破头都求不来,陈皓竟一口拒绝?
“呃……不想上啊?”祁阳挠了挠头,显得有些为难,“那确实不好办。
毕竟名字和武功都得本人点头才能记入,我们也不能擅自乱写。
不过……你真不再想想?”
“没什么好想的。”陈皓淡淡道,“这名单对我而言,麻烦远大于好处。
先不说每年一次的品鉴会地点不定,通知又迟,未必赶得上;更别提一旦名字挂上去,四面八方的人都能查到我,挑战、试探、寻仇接踵而来,我可没工夫应付这些琐事。”
“倒也是……”祁阳叹了口气,“每年品鉴会的确临时定址,消息也只提前几日送达,真正能到场的本就不多。
而且,确实有不少上榜之人因此被盯上,惹出不少是非,确实不省心。”
陈皓眯起眼打量着他。
这家伙,未免太实诚了些——江湖里难得一见的怪胎!
“不过嘛,”祁阳话锋一转,忽然压低声音,“也不是全无好处。
只要你同意录入《天书奇录》,就能从我们天图阁门人——也就是我这儿,拿到一样东西……”
他话还没说完,就察觉陈皓的眼神变了。
猛然一回头,山神庙的门口竟立着一道人影。
四周雾气弥漫,在火光与天边闪电交相映照下,那人面容惨白如纸,形销骨立,宛如从坟茔中爬出的恶鬼!
祁阳心头剧震,整个人几乎跳了起来,一个翻身便蹿上了房梁,脸色煞白地大叫:“有鬼啊——!”
“……”陈皓默然。
“……”程素心无语。
“……”门口那道身影也未作声。
过了片刻,那不请自来的外人终于轻拂衣袖,周身缭绕的寒雾顷刻散尽,湿透的衣衫竟也凭空变得干燥。
他冷冷扫了祁阳一眼,语气讥诮:“堂堂天图阁这一代首席弟子,胆子就这么点?”
……
“天图阁当代首徒,这般失态,成何体统。”
那人说完,径直迈步走向篝火,伸手就去取那正在火上炙烤的野兔。
程素心眉尖微蹙,手腕一抖,正要出手阻拦,却见对方手掌再度探出,快若鬼魅,直取兔肉。
“哼!”
她冷哼一声,掌力疾吐,指尖已裹上小玲珑通心劲,兔子随之微微一转。
“小玲珑通心经?也不过如此。”
来人掌势一压,劲力如刀劈开掌风,眼看就要夺下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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