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拼死反抗,一路缠斗!
话音未落,那女子眼神一厉,剑光如电穿隙而出,那人顿时惨嚎一声,口中喷出血块,半截舌头已被削去。
他痛得在地上打滚,泪涕横流。
同伴不但毫无怜悯,反而哄笑不止,骂他色迷心窍,活该遭殃。
可就在这人跌倒在地抬头的一瞬,目光忽然僵住——他看见了树影间伫立的身影。
他指着上方,喉咙咯咯作响,却发不出完整声音。
陈皓唇角微扬,纵身跃下,掌势如龙腾九霄,一击“飞龙在天”,干净利落地结果了此人。
其余几人察觉动静有异,猛然回首,只见陈皓孤身一人立于月色之下,顿时哄然大笑:“小子,想当救美的英雄,却一脚踏进了黄泉道!今日你既撞见了我们兄弟几个,还想活着走出去?做梦去吧!”
话音未落,掌中暗劲已蓄势待发。
陈皓却抬手一拦:“慢着。”
这几人竟真收住了动作:“还有何遗言?”
可话刚出口,袖中寒光一闪,数枚毒钉如飞蝗般直取陈皓面门!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不论是门派魁首,还是草莽小寇,谁会真的听你一句“且慢”就停手不动?
虚与委蛇、诱敌深入的伎俩,见得多了。
陈皓自然不会天真至此。
双臂猛然一震,掌力奔涌而出,龙吟般的劲啸撕裂夜空,那几枚暗器竟被反震而回,去势比来时更疾!
“夺夺夺!”一阵闷响,尽数钉入黑衣人自己的肩头、脸颊,血花四溅。
这些人惯用漫天撒毒的手法,出手便是成把毒砂,狠辣无比。
此刻却被自己洒出的毒物尽数覆脸,疼得哀嚎翻滚,有人挣扎着从怀里摸出解药,哆嗦着手就想服下。
陈皓却已拔剑在手,身形掠动如风,一剑挑断一人手脚筋脉,干净利落,不带半分迟疑。
虽如今身负绝学,但他终究是沧海镖局出身,家传剑法从未敢忘——沧海剑诀,乃是根本。
随身佩剑,本就是理所应当。
剑归鞘中,他抬眼望向那位仍强撑站立的红衣女子:“修罗剑叶绽红?”
“阁下何人?”叶绽红目光冷冽,手中长剑未曾放下,戒备丝毫未减。
陈皓拱手一礼:“沧海镖局,陈皓。”
“人魔陈皓!?”
叶绽红瞳孔微缩,语气里透着惊意。
陈皓嘴角微微抽动。
这个外号……他实在不太乐意听。
听着就不像正经人该有的名头,倒像是哪个山精野怪才配得上的称呼。
可这称号早已在江湖上传开,如今想改,也得看旁人认不认账。
况且,就算你想改,别人知不知道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年头,总不能敲锣打鼓召集群雄,郑重其事地宣布:“从今往后,我不叫‘屠心客’了,改称‘春风居士’!”
那不成笑话了吗?
除非赶上武林大会,或如苏家为苏星辰办丧事那种场面,才有机会当众澄清一番。
可正常人谁会专门召集天下豪杰,只为换个绰号?
这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于是陈皓也只能苦笑点头:“正是在下。
前些日子,沧海镖局接下一趟重镖,受造庐风震子前辈所托,为叶青英庄主四十寿辰献礼。
我日夜兼程赶来,未曾想名剑山庄竟遭此浩劫。”
“原来如此。”
叶绽红神色稍缓,颔首低语,“是风震子前辈的嘱托……”
她话未说完,眼神忽地一黯,身子一软,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陈皓愣了一下——这说晕就晕的本事,属实让人措手不及。
他扫视一圈,见那些黑衣人正毒发抽搐,眼看就要断气。
略一思索,还是得留个活口问话。
当下没急着救人,而是从尸堆里翻出解药,一一喂进尚存气息之人嘴里。
待他们毒性暂缓,又被点了重穴制住后,这才转身走向叶绽红。
俯身一看,却犯了难——她一身猩红长袍早已染满血迹,可伤在何处,一时竟分辨不清。
叶绽红,果然人如其名,宛如一朵盛放的赤焰之花,偏又钟爱红衣,也不知是因名字选衣,还是因衣定名。
陈皓懒得细究,迅速戴上缠丝天魔手套,将她扶起,一手贴于其背心,凝神输送内力。
真气游走周身经络,片刻后,叶绽红轻颤一下,悠悠转醒。
陈皓连忙说道:“快自行止血。
男女有别,你通体红裳,我也难以下手查看,更不知伤口所在。”
叶绽红脸上微烫,却不矫情,点了点头,指尖连点几处要穴,封住血脉奔流之势。
待气息稍稳,她才松了口气,又见陈皓从怀中取出一瓶药粉递来:“沧海秘制止血散,效力极佳,放心用便是。”
她略一迟疑,旋即想到——若此人真有歹意,方才早可下手,何必多此一举救人?
念及此处,便接过药瓶,退至树后默默敷药疗伤。
趁着这空当,陈皓已悄然逼近那几名黑衣人,手中长剑微斜,随手一挑,便在其中一人肩头划出一道血口:“报上名来,为何闯入此地?”
“要杀便杀,休想从我们嘴里掏出半个字!”
一人梗着脖子,硬生生顶了回来。
陈皓眉峰轻蹙,手腕一翻,剑锋已没入其心口:“既然不肯说,留你无益。”他冷冷扫过剩下几人,“你们是想同他一般痛快死去,还是愿意开口讲个明白?”
其余几人顿时脸色发白,脖颈一缩,纷纷低下头来。
这些人哪算得上什么死士?真正的死士陈皓见过。
七杀堂主一声令下便可自刎谢罪;蜃楼盟主与苏星辰那一战,虽败犹荣,武功登峰造极,临终也毫不拖泥带水——可眼前这几个呢?中了自己的毒镖,第一反应竟是慌忙往嘴里塞解药……
听他们结结巴巴将事情原委道来,陈皓只觉一阵无语。
原来不过是几个江湖底层的宵小之徒,平日里混迹市井,无所成就,整日幻想着干一票惊天动地的大事,好在武林中扬名立万,做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巨寇。
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把主意打到了秋水湖畔的名剑山庄头上,胆子大得连自己都吓一跳。
偏偏比陈皓早到一步,发现庄中人人横尸,正打算洗劫财物时,却撞上了尚未断气的叶绽红。
那时她重伤昏迷,半梦半醒间察觉动静,拼死反抗,一路缠斗至此。
若非陈皓及时赶到,这位“修罗剑”的结局恐怕也难逃一个“亡”字。
问不出什么要紧线索,陈皓心中略感憋闷。
恰在此时,只见叶绽红外伤敷药已毕,从树影后缓步走出,周身杀意未散。
她方才早已听清对话,此刻也不多言,只听得“呛啷”一声龙吟乍起,寒光连闪,那几个残寇顷刻之间尽数倒在血泊之中。
陈皓见她出手干净利落,并未阻拦——换作是他,也不会留下这些祸根。
活着只会再生是非,死了反倒清净。
待一切归于沉寂,他才低声问道:“到底是谁下的手,竟让名剑山庄落得如此境地?”
叶绽红面色依旧苍白,气息尚不平稳,缓缓道:“我不知来者何人,只知他们突袭山庄,见人即屠。
我竭力迎敌,终究不敌数名高手围攻,重伤倒地。
能活下来,实属侥幸。”
“叶庄主可在庄内?”
“若庄主在,岂容贼人猖狂!”
提起此事,叶绽红牙关紧咬,眼中怒火翻涌,片刻后却化作深不见底的悲凉。
她长长一叹:“十日前,庄主接到一封急信,匆匆离庄,至今未返。
如今山庄遭劫,我必须尽快寻到庄主,禀明详情。”
说着,她转向陈皓,郑重一礼:“多谢少总镖头援手相救,此恩不敢忘。”
“言重了。”
陈皓抬手虚扶,“实乃巧合而已。
若非风震子前辈托付镖务,我也不会踏足此地。
只是眼下,不知叶庄主身在何处?沧海镖局接镖,终究要把人或物送到才算完差。”
叶绽红站直身子,略显迟疑,旋即低声道:“庄主去向未曾透露,我也无从知晓。
但并非全无线索——那封邀约之信,乃是地藏剑李天书的弟子彭小虎亲手送来。”
“地藏剑?”
陈皓眉头一皱,心头顿觉不妙:“李前辈行踪不定,四海为家,这可如何追寻?”
叶绽红却露出一丝浅笑:“若再过半月,我确是束手无策。
但眼下这十五日内,别说找彭小虎,便是寻李前辈,也有几分希望。”
“怎讲?”
陈皓一脸疑惑,这话听着蹊跷。
只听她轻声道:“彭小虎嗜酒如命,天凤城中的‘凤鸣饮’再有半月便是九年陈酿开坛之日。
此酒号称天南第一佳酿,他绝不会错过。”
凤鸣饮!
陈皓心头一震。
他曾也是贪杯之人,自然听过这酒的鼎鼎大名——九年终成,香气十里可闻,每年开坛之日,多少豪客慕名而来,只为一尝真味。
看来,这一趟天凤城,是非走不可了。
这酒的配方向来秘不外传,世人只知其蒸馏酿造之法玄妙异常,所用原料更是稀有罕见。
每年仅酿九坛,须深埋地窖整整九载,方能让酒香醇厚至极,达到巅峰之境。
少一日则火候不足,多一日则韵味流失;出窖之后必须当日饮尽,滋味最为绝妙。
此后每过一天,香气便减一分,待到第九日,已然寡淡如水,再无半点余韵可言。
正因如此,唯有天凤城内才得品尝此酒真味。
也正因这一日之限,每逢此时,四面八方之人皆闻风而动,跋山涉水奔赴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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