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把皇宫堵了！
刑部大牢。
阴暗潮湿的过道里，弥漫着一股霉烂和血腥混合的怪味。
靖海公刘靖站在一间还算干净的牢房外，看着里面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袍的儿子刘云杰，心中五味杂陈。
为了把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从这里捞出去，他几乎动用了所有的人脉，更是花费了血本，才打通了刑部上下的关节。
“爹，我出来了！”刘云杰看着父亲，脸上没有丝毫劫后余生的庆幸，反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林永安！我一定要让他死！”
刘靖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叹了口气，却也点了点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放心，这个仇，我们一定会报。”他压低了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虽然在刑部待了几天，但根基未损。凭你在商业上的手段，加上我刘家的底蕴，不出半年，我们就能东山再起！”
刘云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冷笑。
“爹说的是。我们是太子的人，等将来太子殿下登基，这天下，迟早是我们的！区区一个安平公府，还能翻了天不成？”
父子二人相视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执掌大权的景象。
刘靖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上得意之色更浓。
“对了，孙常那边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爹您放心。”刘云杰的笑容里透着一股阴险，“那孙常是我母亲娘家的远房亲戚，忠心耿耿。我让他故意做错账，从义乌商行的风扇铺子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挪了五万两银子出来！”
他得意地说道：“那林永安，怕是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以为是生意上的正常损耗！他辛辛苦苦赚的钱，最后还不是流进了我们的口袋！”
“哈哈哈，好！”刘靖抚掌大笑，“这招釜底抽薪，用得妙！有孙常这个内应在，那义乌商行，就等于是在给我们刘家打工！我们可以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上吸血！”
父子俩越说越是兴奋，一扫之前的颓气。
“走！我们回家！今晚好好喝一杯，庆祝你重获自由！”刘靖意气风发地一挥手。
“好！”
两人转身，正准备离开这晦气的地方。
几名狱卒却忽然上前，手中的水火棍交叉，直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刘靖的脸当即沉了下来。“放肆！你们想干什么？”
为首的狱卒面无表情，对着刘靖躬了躬身。“公爷，您是来探监的，自然可以随意进出。”
他话锋一转，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刘云杰身上。
“但刘公子，是刑部在押的犯人。他若是踏出这刑部大门一步，便等同于越狱。”
狱卒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按我大夏律例，越狱者，杀无赦！”
轰！
“杀无赦”三个字，如同晴天霹雳，在刘家父子耳边炸响！
刘云杰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整个人僵在原地。
刘靖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狱卒，怒吼道：“本公已经打点好了一切！你们是哪个堂官的人，竟敢违抗命令！”
那狱卒却不为所动，只是重复道：“公爷，这是刑部尚书大人亲自下的死命令。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刘靖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刑部尚书？那个老狐狸，收钱的时候满口答应，现在却翻脸不认人！
他立刻明白，这背后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变故发生了！
他死死地盯着刘云杰，最终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你先在这里待着！哪儿也别去！”
“爹！”刘云杰慌了。
“放心！”刘靖的脸色铁青，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我这就进宫面圣！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搞鬼！我一定要向陛下，讨个公道！”
……
皇宫，甘露殿。
夜色已深，殿内却灯火通明。
大夏皇帝，正与当朝宰相杜谦，对坐弈棋。
棋盘之上，黑白二子绞杀正酣。
一名小太监躬着身子，悄无声息地走上前来，为两人各自奉上了一杯冒着热气的奶茶。
杜谦端起白玉瓷碗，一股浓郁的奶香和茶香扑鼻而来。
他须发皆白，精神却极为矍铄。
“老臣前些时日去江南巡查水患，便听闻这奶茶的大名，风靡一时，今日一尝，果然名不虚传。”
杜谦轻啜一口，温润香甜的液体滑入喉中，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随即却又化为一声叹息。
“只可惜，江南的百姓，如今怕是没这个口福了。”
皇帝执黑子的手微微一顿，抬起头。“江南的情况，很不好？”
杜谦放下茶碗，神情凝重。
“回陛下，很不好。今岁江南大水，冲毁良田无数，灾民流离失所。地方官府赈灾不力，民间已是怨声载道。”
他顿了顿，声音更沉了几分。
“更何况，朝廷的赋税，丝毫未减。长此以往，老臣担心……会生出事端。”
皇帝的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
他身为帝王，富有四海，却也知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国库空虚，北境战事又起，处处都要用钱。朕……也是有心无力啊。”皇帝的语气里，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
“陛下。”杜谦忽然站起身，对着皇帝深深一揖。
“积弊已深，非变法无以图强！我大夏，是时候该变革了！”
变革！
这两个字，让皇帝的瞳孔微微一缩。
他沉默了。
作为皇帝，他比谁都清楚，变革二字背后，意味着要触动多少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要掀起多大的惊涛骇浪。
杜谦看着犹豫的皇帝，浑浊的老眼中，却闪烁着锐利的光。
“陛下可还记得，当年您率禁军，清君侧，登临大宝之时，可曾有过半分犹豫？”
一句话，让皇帝的身体猛地一震！
是啊，当年的自己，何曾有过半分犹豫！
就在殿内气氛陷入一种微妙的沉寂之时。
伺候在一旁的大太监，忽然快步走了进来，神色慌张。
“陛下！”
皇帝被打断思绪，有些不悦地皱眉。“何事惊慌？”
大太监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在发颤。
“启禀陛下！安平公……，协同镇国公、定国公等十余位武将国公，正在宫门外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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