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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谁杀了我的弟弟


天幕流转,光影分投两处时空,映照出截然不同的风云际会。

少白时空

天启城外,荒野古道。

李长生与司空长风并肩而行,身后跟着少年意气的百里东君、沉稳早慧的叶鼎之以及娴静聪颖的玥瑶。

几人步履悠闲,仿佛真是山野踏青。

百里东君左顾右盼,终于按捺不住,凑到李长生身边问道:“师父,咱们不是说要游历江湖,见天地广阔吗?

怎么在这荒郊野岭都露宿两日了,还不见动身往热闹处去?”

李长生抚须而笑,眼神却望向天启城的方向,深邃难测:“天启城里,为师放心不下的,除了你们,还有你们那些留在城中的师兄,以及……一些未必安分的‘影子’。

不先把潜在的隐患料理清楚,为师如何能安心带你们远行?”

百里东君眼睛倏地一亮,压低声音,带着发现秘密的兴奋:“师父,您这莫非是在效仿天幕上那位皇帝陛下的‘钓鱼’之法?

以身为饵,静待大鱼?”

“钓鱼?”

李长生伸手,不轻不重地在他额上敲了一记,笑骂道,“胡说八道!

为师比那天幕上的皇帝年长这许多岁,走过的桥比他走过的路还多。

若论谋算,也该是他学我,哪有我倒过来学一个小辈的道理?”

正说笑间,天幕上恰好映出皇帝与谢宣在殿内对答的场景。

李长生望着画面中那位气质卓然、风骨铮铮的儒袍祭酒,不住地点头,眼中的欣赏之色几乎要溢出来。

百里东君见状,嘿嘿一笑,揶揄道:“师父,我可是听师兄们说过,您当年可是极力想收这位谢宣公子为关门弟子,结果被人家以‘道不同’为由,给婉拒了呢!”

李长生轻咳一声,捋了捋胡须,端出几分世外高人的架子,语气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惋惜:“谢宣此子,心性质朴,灵台通透,更难得的是胸有丘壑,腹藏锦绣。

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缘,他倒好……视若敝屣。不过,”

他话锋一转,看向天幕中谢宣从容的身影,“强求的缘分终究浅薄,他有他的道,未必就差了。”

叶鼎之在一旁缓缓开口,目光敏锐:“不过看天幕所示,这位谢宣先生后来似乎也踏入了剑仙之境?

以文入道,倒是罕见。”

玥瑶闻言,美眸中闪过惊奇:“读书……真能读出个剑仙来?”

“世间万法,殊途同归。”

李长生悠悠道,眼中闪过追忆与明悟,“读书明理,养浩然之气,亦是直指大道的坦途。

谢宣能勘破文字障,以书卷之气贯通剑心,一朝顿悟,直入剑仙,乃是水到渠成之事,一点也不奇怪。”

他忽然转过头,目光郑重地落在百里东君身上,语重心长:“东君,你现在跟着为师学艺,是为筑基。

但切记,将来一定要走出属于自己的路。他人的道再高,终究是别人的风景。

若一味模仿,困于窠臼,你的成就便永远只能局限在一方天地,无法窥见真正的大自在。”

百里东君似懂非懂,却仍认真地点了点头。

暗河传时空

天启城,影宗总部。

激烈的厮杀已接近尾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苏暮雨手中长剑如夜雨潇潇,剑光过处,一个精妙的十八剑阵瞬间成型,将影宗大家长易卜牢牢锁死。

只听“铛”一声刺耳脆响,易卜手中那柄名剑竟被硬生生震断!

他本人更是如遭重击,口喷鲜血,身体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殿柱之上,气息顿时萎靡下去。

“影子……终究无法脱离光而独存,更不该妄想取而代之。”

易卜望着步步紧逼的苏暮雨与苏昌河,喘息着,声音嘶哑,“你们暗河……不过是影子的影子,活在更深的黑暗里。

就算今日灭了我影宗,天幕已现,天下皆知……你们,永远只能活在见不得光的地方!”

苏暮雨面色平静无波,声音清冷如旧:“正因为光明令人向往,能带来希望与温度,世人才追求它。

而我们暗河,所求的彼岸……未必没有光照。”

话音未落,一旁的苏昌河已然出手,短刃如毒蛇吐信,干净利落地终结了易卜的性命。

他转过身,眼中跳动着兴奋与野心的火焰,对苏暮雨道:“暮雨,今晚动静够大!

经此一役,天下谁还敢小觑我暗河之名?”

苏暮雨淡淡瞥了他一眼:“天下终将被阳光普照,暗河……也一样。

名声,有时并非好事。”

“可我们潜入天启这么久,费尽心机,连‘那人’的半点踪迹都未摸到。”

苏昌河皱眉,语气带着一丝烦躁与怀疑,“苏老所说的‘那人’……真的存在吗?

还是只是一个用来驱使我们的幻影?”

就在这时,一名暗河探子身影如鬼魅般掠入已是一片狼藉的大殿,单膝跪地,急声道:“禀大家长、苏家长!

苏喆长老与其他几位家长在西北偏院遭遇强敌围攻,陷入苦战,形势危急!”

苏暮雨与苏昌河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惊疑。

影宗顶尖高手,除了已死的易卜,便只有那位后世号称“孤剑仙”的洛青阳。

但他们早已探明,洛青阳此刻绝不在天启城内!

“天启城中,还有谁能同时抗衡他们数人联手?”苏昌河沉声问道,语气凝重。

探子摇头:“对方出手极快,剑气霸道绝伦,我们的人根本无法近前观察,只知几位家长已完全落于下风,只能勉强支撑!”

再无废话,苏暮雨与苏昌河身形同时一动,化作两道模糊的残影,朝着西北方向疾射而去,速度快到极致。

偏院之中,战况诡异。

苏暮雨二人赶到时,只见苏喆、谢七刀等数位暗河家长正与一群状若疯狂的影宗死士缠斗。

那些死士拼死守护着后方一间看似普通的厢房,但他们又显得进退维谷——想要退入房内,房内却激射出凌厉无匹的剑气,靠近者非死即伤;

想要冲出重围,又被苏哲等人死死拦住。

“好霸道的剑气!”

苏暮雨目光如电,瞬间锁定那间厢房,眼神一凛,“凝而不散,锋锐无匹……影宗竟还藏着如此高手?”

正在御敌的苏喆闻声,抽空快速说道:“未必是影宗之人!

我们赶到时,此地已是这般景象。

之前有数百影宗好手围攻此屋,却被屋内剑气杀得死伤惨重,连里面人的面都没见到。

后来我们现身,这些残存的影宗疯子便像找到救命稻草般冲了过来,怕是以为我们比屋里那位好对付!”

苏昌河闻言,脸上露出一抹狠厉的笑容:“敌人的敌人,说不定就是朋友。

易卜已死,与影宗的梁子算是结死了,正好一并清理干净,以绝后患!”

他说罢,低喝一声,已如猛虎般扑入战团。

苏喆、谢七刀等人见状,也不再保留,各自施展绝学,全力攻向中间那些已成困兽的影宗弟子。

战斗并无悬念。

约莫两刻钟后,最后一名影宗弟子倒地,院中除了暗河众人,便只剩下那间依旧紧闭、散发着无形剑压的厢房。

苏昌河抹去短刃上的血迹,对着房门朗声道:“屋内的朋友,碍事的杂鱼已经清理干净了。

不若现身一见?

今夜你我同战影宗,也算缘分,或可交个朋友。”

院内一片寂静,只有夜风吹过檐角的轻响。

片刻,“吱呀”一声,那扇看似普通的木门被缓缓拉开。

一道身影率先迈出。

白衣如雪,不染尘埃,面容冷峻如冰封的湖面,手中握着一柄古朴长剑,周身散发的寒意让院中温度都似乎下降了几分。

苏暮雨、苏昌河、苏喆等所有暗河核心人物,在看清楚这张脸的瞬间,心头齐齐剧震,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张脸,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是在这样一个时间,这样一个地点?

然而,他们的震惊还未平息,那白衣剑客身后,又缓缓踱出一人。

此人衣着朴素,貌不惊人,乍看之下如同田间老农,但其步履沉稳如山岳,身上那股渊渟岳峙、深不可测的气势,竟丝毫不逊于前方的白衣剑客。

但此刻,所有暗河高手的目光,都瞬间被那“老农”怀中抱着的一个小小身影牢牢吸住——那是一个正在安睡的孩童!

院中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沉重的压力让人窒息。

最终还是阅历最丰、最为老练的苏喆率先反应过来。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滔天巨浪,越众而出,对着那抱着孩子的“老农”与白衣剑客,郑重地躬身,行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礼,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敬畏与惊疑,一字一顿道:

“暗河苏喆,率暗河所属……”

“见过武安君,见过盖聂先生。”

【天幕流转,光影收敛,重新聚焦于雪月城内那方静谧的庭院。

雷无桀大呼小叫的动静刚随风散去,萧瑟尚与唐莲相对而立,气氛微妙。

司空长风已携着女儿司空千落,步履沉稳地自廊下走来,衣袂拂过石阶,不惊尘埃。

“萧瑟小兄弟,”

司空长风在萧瑟面前站定,目光如凝实质,开门见山,“我既承诺为你诊治伤势,便不会食言。时机恰好,请随我来。”

萧瑟抬眸,迎上他的视线,那深邃的眼底似有暗流无声涌动。

他沉默片刻,终是微微颔首,随着司空长风踏入一旁僻静的房间。

唐莲与司空千落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无需多言,便一左一右守在门外,如同两尊无声的门神,将内里的谈话与外界彻底隔绝。

屋内陈设简朴,药香与旧书卷的气息淡淡弥漫。

萧瑟依言坐下,脊背依旧挺直,那是刻入骨子里的矜持与戒备。

司空长风并无多话,指尖一翻,一枚细如牛毫的银针已夹在指间。

他出手如电,精准无比地刺入萧瑟腕间某处穴位,随即一股温和却沛然的内力,如溪流般缓缓探入,游走于那些受损枯萎的经脉之间,仔细探查着每一点残破与淤塞。

屋内寂静,只有烛火偶尔的噼啪轻响。就在这静谧的诊查之中,萧瑟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打破了沉默:

“当年天启城风雨飘摇之时,”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司空长风低垂的侧脸,不容回避,“枪仙司空长风,你身在雪月城,握有足以撼动局势的力量,为何……始终不曾踏入天启一步?”

司空长风捻动银针的手指几不可察地一顿。

他眼帘微垂,并未立刻回答。

内力依旧在萧瑟体内徐徐流转,探查未停,仿佛这沉默也是诊疗的一部分。

良久,直到他缓缓收回银针,那缕探入的内力也如潮水般退去,他才抬起眼,目光复杂地看向萧瑟,又仿佛透过他,看向某个遥远的、充满风雪与血腥的过去。

“若是早知……早知事情最终会走到那一步,会以那般惨烈的方式收场,”

司空长风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沉甸甸的、迟来了许多年的悔憾,“我司空长风,纵使拼上这条性命,也绝不会……”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将涌到嘴边的激烈言辞压下,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因为一封信。”

他最终说道,每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压出来。

“一封信?”萧瑟眉头蹙起,眼中锐光一闪。

“嗯。”

司空长风缓缓点头,眼神飘向窗外无边的夜色,那里仿佛倒映着当年接到信笺时的烛光,“他……的亲笔信。

信上只有寥寥数语,言道:天启之事,自有安排,风云激荡处,非汝之力可挽。静守雪月,便是大局。”

他顿了顿,嘴角浮起一丝苦涩至极的弧度,眼中痛色如潮水漫过:“他说,他的棋局已布至终盘,让我这枚‘闲子’,勿要妄动。”

“学堂小先生,算无遗策……江湖朝堂,谁人不敬?”

司空长风的声音里浸满了无力与怅惘,那是对人力的绝望,也是对天意的诘问,“可谁能料到……算尽天下的他,最终竟会那样……那样安静地、毫无声息地,殒落在天启城那个最寒冷的冬天里。”

话音落下的瞬间。

“咔。”

一声极轻、却令人心悸的脆响。

萧瑟原本搁在膝上的手,五指猛地收拢,死死攥紧了衣袍下摆。

那用力之猛,使得指关节瞬间绷紧,泛起骇人的青白色,仿佛要捏碎什么无形的枷锁,又仿佛只是徒劳地想抓住一缕早已消散在风雪中的气息。

屋内,烛火猛地摇曳了一下,将两人凝滞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拉得很长,很长。】

······

“学堂小先生!”

“琅琊王!”

“萧若风!”

“他死了,谁杀的!”

“若风死了,谁杀了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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